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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启化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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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后,郭羽的伤势也是完全恢复,和范青两人打了声招呼,便下山去了。

齐云山弟子一年之中,可以有三次归家的机会,一次有三天,离家已经一个多月的郭羽难免想回去看看,毕竟这是他头回这么久没回去,有点担心独自在村里的爷爷。

下山之后,来到山脚下的‘停一亭’。此时正有一位身穿黑云绣袍的齐云门弟子端坐在此,手里拿着本书翻看着。

走近一看,郭羽才发现这位黑云师兄正是上次入门考核见到的两人其中的一位。刘盛也是看到了郭羽走来,面露笑容,对这位新弟子他可是很有印象的,上次还是自己给他背上山的。

“师兄好!听说上次考核我昏迷,还是你背我上去的,还未和师兄道谢呢!多谢师兄啦!”

郭羽一边笑着说道,一边微微行礼。

刘盛点点头,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而不是另外一位呢?”

“嘿嘿,我猜的,感觉师兄面相亲善。”

郭羽笑着回答。其实他也是瞎蒙的,毕竟那时候昏迷了,范青只告诉自己是考核的黑云弟子中的一位将他背上山的。

“呦,你小子还会看面相。”

刘盛打趣道。

“还行,还行”。听到这位黑云师兄颇为配合的打趣,郭羽也是谦虚的回应。

随后两人也是相谈甚欢,郭羽也知道了这位师兄的名字,对方也是询问了郭羽在门中的情况。在得知郭羽下山的缘由后,也是帮郭羽登记好基本信息,然后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

待到郭羽离开之后,刘盛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那本‘苍明风云录’,乃是一本讲述数十年前的苍明国崛起的史书。

出了齐云山地界之后,经过八九个大大小小的村落,直到黄昏时分,郭羽才看到那条熟悉的村口大路,村口正有不少孩童还在打闹着。看到远处走来一位白衣少年,有几人踮起脚尖遥遥打量着。

“好像是村尾那老头子的孙儿。”

一个站在小土坡上的孩童喊道。

“是嘛?听说他孙儿去那个什么齐云门习武去了,这么快就学完了。”

站在小土坡旁的一位黝黑小孩儿探着脑袋,把手放在额头处,想着看清那来人的样貌。

听到两人的讨论,其他几个孩子也好奇了起来,纷纷张望着。他们这个偏僻的小村子,只有一条小路能拐进来,很少有外人到来,每次见到外人都算是个稀罕事。

郭羽远远就看到这些小孩子,都是村里的,调皮捣蛋的很,胆子又大,不认生,经常到处窜,有时还会往跑到远处的大路上看来往的马车。天天被父母收拾,还不长记性。

当郭羽走近时,那位站在小土坡上的带头孩子看着郭羽说道:“你不是在齐云门习武吗?咋滴,被赶出来了?”

听到对方向自己询问,郭羽翻了翻白眼,没有搭理他。这小子名叫‘孟成’,还是自己爷爷给他取得名字,希望他将来有所成就,哪想小小年纪就成了村里孩子们的头头,确实小有成就。

郭羽直接走进村里,没有理会这群小孩子的心思。见对方没有搭理自己,孟成也没有计较,自顾自的跳下土坡。

“学了武,果然脾气大了不少,你们可莫要学他。”

对着其他几人,孟成老气横秋的劝诫道。走远的郭羽听到这话,也是被逗笑了,真是人小鬼大。

启化村,有着数十户人家,都是‘孟’姓,只有郭羽这家是外来的,当初刚来的时候,还被众人排挤,只不过在得知郭羽爷爷愿意免费教村里的孩子读书识字后,也是慢慢接纳了这对爷孙俩,只不过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还是难免的。

沿着村子一直走到尽头,有着一个破败的茅草亭,草亭里摆放着一张张小板凳,前边的墙上挂着一块大木板,上面写着‘仁,义,礼,智,信’几个大字。

草亭旁一处破旧的土屋外,正有缕缕炊烟飘出。郭羽推门而入,只见一位高大的老人佝偻着身子,正在煮着面条。

“爷爷”郭羽轻声喊道,听到喊声,老人身形微颤,没有转过身子。

“吃过没?我再多下点面条。”

听到老人略微沙哑低沉地声音,让郭羽心里安心不少。

“我来吧!爷爷。”

郭羽说着便上前接过筷子,老人直接递了过来。以前在家的时候都是郭羽做饭,对于这些事儿十分熟练。

老人转头回到屋内取出两个鸡蛋,又抓了一大把面条,交给郭羽,随后便在屋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看着屋外煮面的孙儿。

很快,面条就煮好了,郭羽盛了两大碗热腾腾的面条,碗内各有一个鸡蛋,端着走进屋内,顺便将筷子递给了面前的爷爷。 老人接过筷子,夹起鸡蛋就往郭羽的碗中放。

郭羽赶紧挪开碗,对着老人笑道:“我有,爷爷,平常在门派里吃得着鸡蛋的,你自己吃吧!”

说着便开始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面条。

老人没有说话,将鸡蛋收回碗里,也开始吃了起来。就在爷孙两人吃着面条时,院中的木门又响起了。

“小羽哥,我娘让我给你们拿些腌菜过来。”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双手端着一个大碗,走了进来。小男孩面容整洁,体型瘦小,身穿黑色布衣。

郭羽连忙放下筷子,起身出门接过对方手中的大碗,笑着说道:“你吃了没?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小男孩跟着郭羽进了屋内,对着屋内的老人恭敬喊道:“郭爷爷。”

老人也是难得露出笑容:“小晨,吃过没,要不要吃面条?”

小男孩摆摆手笑着说道:“我们家刚吃过饭,吃的饱饱的,郭爷爷你们吃吧!”

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

被老人喊作‘小晨’的小男孩,自己搬了张椅子,在门口处坐了下来。郭羽也是微微一笑,将那一大碗鲜红色的腌菜放在桌子中间,然后坐了下来,继续吃面。

“方才我正在家里吃着饭呢!就听到隔壁的孟亮说小羽哥你回来了,我吃过饭便过来了,我娘让我带上今天刚腌好的腌菜来给你们尝尝。”

小男孩缓缓说着。

夹起一块腌菜吃了起来,微辣的脆萝卜,口感很好,很下饭,又吃了一大口面条,十分满足。郭羽笑着说道:“你娘做的腌菜真好吃,吃了这么多年还是喜欢吃,在齐云门里我可就想着这腌菜了。”

看着面前的孙儿,老人低声说道:“等临走的时候,我装些到罐子里你带到门派里慢慢吃呗!”

郭羽听后,连连点头。

“小羽哥,你那门派是不是很多人啊?大不大?”

坐在门口的小男孩不停地晃着两条小腿,好奇地问道。

“齐云门有上千人,占据着一大座齐云山,有许多山峰林子,你说大不大?”

郭羽笑着对那小男孩讲着,小男孩的眼中也是流露着羡慕和向往之色。他也想去门派习武,也想去远处看看,只不过每次他爹都告诉他,还小,得多读几年书长大了才能想着出去。

不过听村里的大人们说,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入门派习武的,得看身体好不好?每次听到这话,他就想着自己得多吃几碗饭,快些长高长大,身体自然就好了,可以像小羽哥一样去习武了。

看着心思已经飞远的小晨,郭羽转开话题问道:“你妹妹小月呢?怎么没见她跟你一样过来?”

刚问完,就看到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小身影。一个身穿粉色布裙的小女孩,皮肤白皙,嘴角处挂着两个小酒窝,十分可爱,长得与方才的小男孩有些相似。小女孩用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郭羽,双手连连比划着。郭羽看明白了,是说自己在家洗完碗才过来的,所以慢了些。

郭羽笑着看着小女孩,连连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小女孩又转身对着吃面的老人躬身行礼,老人笑着点点头,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眼前可爱的小女孩正是小晨的妹妹‘孟月’,小女孩天生不语,今年已经五岁了,还是不能开口说话,让人颇为惋惜心疼。她爹曾带她去连城看过多位名医,都是没有办法医治。

“你看看你妹妹,多懂事,你应该多学学她,帮家里多干点活”郭羽对坐在门口的孟晨笑道,孟月听后也是小脑袋频频点头。坐在门口处的孟晨没有反驳,点头说自己知道了,随后又站起身子,将椅子让给妹妹,自己坐在门口的门槛上。

很快,老人吃饱了便出门转转,屋内只剩下一位白衣少年和两个小家伙。两个小家伙好奇地问着郭羽齐云门的事情,郭羽和他们讲着自己在齐云门的情况。

就这样聊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两位小家伙才不舍的离去,看着两个小家伙匆匆跑出去的瘦小背影,郭羽脸上挂着笑容,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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