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石一手，真是你杀的？”

莫天商紧紧盯着古寒的双眼，虽然古寒是个瞎子，但若是说谎，一样会有细微变化。“他欠了我诊金五十文。”

古寒没有隐瞒。一来自杀跟他杀差距太大了，别说莫天商这样的神捕司高人，就连普通仵作都能验的出来。莫天商既然这么问，自然就是有了绝对的证据，若为了那五十两悬红再硬扛，就不是把别人当傻子，而是把自己当傻子了。二来，如李昌所说，石一手虽然是个惯犯，却并没有杀人越货，还只是普通案子，没有移交到神捕司。莫天商最多只是为了个真相罢了，但未必会因此就插足地方衙门做事。因此，古风也没必要隐瞒。“只因五十文，就还你五十两吗？”

莫天商有些唏嘘，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石一手的事迹是众所皆知，且有真实证据印证的，虽然莫天商碍于身份，不敢苟同。但在心里，多少会有几分敬意。莫天商没有在意古寒的骗赏，反而看向他的眼神有几分古怪。上次，古寒阴差阳错药翻黑风三煞，得到一笔巨额悬红，已算天幸。这一次，竟更加离奇，古寒还没动手呢，石一手就倒了，白得五十两？真是福缘深厚啊！就连莫天商这样的人都忍不住感慨，半开玩笑道：“古小兄弟吉人天相，有罪恶克星的潜质，有没有想法来我神捕司发展？”

“我司就需要小兄弟这样的人才啊！”

古寒一听，立时大喜：“这感情好啊，我听说神捕司招收的都是精英，一般人还进不去呢……那个，我去了神捕司，石一手的悬红，该不会要上交吧？”

莫天商笑道：“当然不要，你的就是你的，我神捕司从不做欺压下属的事情！”

“不过，这就是你最后一个悬红了！”

“我神捕司归刑部直辖，为朝廷办事，理所应当，要什么悬红？”

古寒顿时眉头大皱，“啊”声格外悠长：“没有悬红啊——啊——啊———？”

莫天商心中一突，忘记了古寒是半路出家，不容易忽悠，连忙道：“没有悬红，但有功劳啊！”

“功劳这东西比悬红好用多了，官场修行，最看重的就是功劳了！”

“只要你功劳足够，捕头、副指挥使、指挥使……任你挑选！”

古寒翻了个白眼，不听他画大饼，道：“没有悬红，不去！”

莫天商又道：“功劳还能换奖赏，不比悬红少多少，跟我混，你放心，不会亏待了你的！”

古寒还是摇头，道：“没有悬红，不去！”

莫天商气急：“你真是个榆木脑袋，有了官还要什么悬红，你看看这个衙门的知县、捕头，哪一个捞的不比你打生打死来的悬红多？”

古寒继续摇头：“没有悬红，不去！”

不管莫天商怎么引诱画饼，古寒就是不动心，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没有悬红，不去！”

莫天商见这厮油盐不进，有些无奈：“你特娘的是掉钱眼里去了是吧，没有悬红就什么都不干了是吧？”

“你真以为悬红那么好拿？别看你短短数天拿了两个，但可能你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么两个了！”

“我告诉你，普通人能看到的悬赏令只是极少数的罢了。绝大多数凶徒、罪徒的名单，都只在我刑部和大理寺手上！”

“你不来我神捕司，连获得悬红的途径都没有！”

古寒好奇问道：“神捕司的人不能拿悬红，那大理寺的人能拿悬红吗？”

莫天商冷笑：“大理寺与刑部不一样，不负责捉人只负责断案。”

“虽说有个编外组织叫什么捉刀人？”

“但，在册捉刀人是要考的！”

“你……考的过吗？！”

……待莫天商走后，古寒眸中闪现一点金光，看着那个模糊的身影，神色缓缓变的淡漠。他知道，莫天商先前可以救他却不救，偏偏要等到他被知县下狱之后再救。这一抑一扬，怕就是有意在他面前展现神捕司的能量。显然，自己先后两波操作入了莫天商的眼，莫天商想招揽他进神捕司！如果是普通人，听到可以进神捕司，或许会喜出望外。但古寒不同，系统神马的就不说了，只论原身父亲这个魔教密探人设，就注定古寒跟官方势力无缘了。他要是稳稳当当做个普通大夫，兴许魔教看在他父亲的颜面上，不会搭理他。可倘若古寒敢加入神捕司，有了用处，必然会被重新启用。就算古寒卖父求荣，在莫天商面前自爆身份，只怕最后也会落的个双面间谍的下场……间谍这种自古以来的高危行业，自不是古寒想要。双面间谍？更是狗都不当！所以他才借故推脱。“大理寺在册捉刀人……倒是可以试试！”

古寒眸光闪动，想起自己的捉刀人系统，兴许，就是为这个职业而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