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满月拍过一张，我们一起拍的，特意去找了个摄影师。”

田宛儿老公说完扭头来到床头，从墙上摘下那张相片走过来递给我。我接过看了眼，还算清楚，能看清相片里田宛儿的容貌，于是说：“这相片可否先借我们用用？”

“可以，没问题。”

田宛儿老公摊手说道。我跟吴勇又在化妆台下面翻了翻，并没翻出别的有价值的线索，于是起身离开。来到摩托车旁，我将相片交给吴勇，然后说：“我们接着去美健护牙。”

“又去？”

吴勇接过相片询问。“你拿着相片在附近问问，看昨天有没有人在那附近看过田宛儿。”

我坐上副驾驶后微皱起眉头说：“我们暂时不知道田宛儿昨日是找到了谁，但是她跟赵帆是认识的，关系虽然便得不好，但确实认识的。我在想，田宛儿有没有可能在我们发现手术刀后，她怀疑了赵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昨天田宛儿去找赵帆是在白天，肯定会有人看见过。”

“原来如此，那田宛儿昨天真的去找过赵帆，是不间接就可以断定赵帆就是杀害程子怡的凶手了？”

吴勇戴上头盔后询问。“可以这样说，但现在我们是以田宛儿的安全考虑，尽可能找到昨日她去了哪儿，是否还活着。我担心过了今夜，她可能就失去生命了。”

我摊了下手，解释了句：“如果现在她还活着的话。”

吴勇骑摩托来到了美健护牙这条街，他拿着相片连路人在街两旁的商铺挨个询问。我则径直再次来到诊所，诊所的门确实锁上了，我走进，直接砸了砸门。礼貌的砸门可能躺在楼上睡觉的赵帆未必能够听见，于是我是加大了些力量。门砸了一次又一次，大概用了五分钟时间，赵帆才醒来。门从里面被打开后，我见赵帆头发蓬乱，她见是我，也摊了下手表示无奈：“你是诚心不想让我好好休息吧？”

“没办法，十万火急。”

我走进诊所，将背包放在一旁，看向赵帆。赵帆拿起梳子，梳了梳头，然后用皮套将其扎起来：“你两个多小时前才来过，这期间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

“北都昨晚失踪了一个人。”

我并未直接说出田宛儿的名字，想看看赵帆的反应。“不是每天都会有人失踪，有人死亡吗？”

赵帆看向我淡淡一笑。“原本稀疏平常，不过说巧不巧，这次失踪的是个女人，我可不想几日后再次见她被抛尸在南城角楼。”

我深吸口气，紧皱起眉头说：“而且这个女人你也认识，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急着来找你的原因。”

“谁？”

赵帆疑惑地看向我。“田宛儿。”

我语气沉重地说出了这个名字。赵帆颇为惊讶，张口结舌，几秒后才怀疑地说：“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这种玩笑并不好笑。”

“我们这几日每天都见，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况且你别忘了我的身份。”

我表情严肃地说：“你最好的朋友在昨晚失踪了。”

赵帆腿一软，她伸手扶住柜台，双眼有些哀伤地看着我说：“你说昨晚……可今早来时你并没对我说这件事。”

“因为我觉得暂时没必要，可现在我又觉得有必要了。”

我靠在柜台旁，看着赵帆说：“是我让你提供一个朋友，好让我更了解你，你推荐了田宛儿，我去找，在医院发现了手术刀，紧接着田宛儿就从医院请了假，如今又失踪，我不得不将这几件事串联起来。”

“不是说手术刀是在另一位护士储物柜里发现的么？”

赵帆依旧伤感。“是的，但也过于巧合了。而且田宛儿隐瞒了一些事，或许她看见了将手术刀放进储物柜的是谁。早上来时我跟你说了，她老公欠下了赌债，急需偿还，也正因此，我有理由怀疑她是否没有对警察说出所有实情，而是拿这件事去威胁将手术刀放进衣柜的人了。”

我摊了下手，随后接着分析：“这个人会是谁呢，马永德已经被抓，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别人了。田宛儿昨天是否来找过你？”

“没有，她不会开口管我借钱的。”

赵帆深吸了口气看向我说：“她欠了多少？”

“一万，倾家荡产也还不上的数，正是这样，我才怀疑她动了歪心。”

我打量了一下诊所，随后说：“让你凑出一万应该不难吧？”

“确实不难，不过有一件事你推测的并不准确。”

赵帆也微皱起眉头盯着我说：“田宛儿只要开口，这钱我就会借给她，所以她并不需要威胁我。你懂么，她根本没必要拿什么事威胁我，从我这里拿到钱。”

“一万可不是小数目，你真的能做到只要她开口，你就会给她？”

我询问。“能。”

赵帆丝毫不犹豫地说，紧接着又犹豫了下：“不过是在昨天你来找我之前。我从你口中听见了田宛儿对我的评价，以及对我的态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们只是认识。多让人心酸的一句话，在这种情况下我是不会借的。我似乎没理由只借一个认识的人钱，还借那么多。”

“也就是说昨天早上田宛儿并没有来找过你，对吧？”

我问道。“她来找我，我也没必要骗你，没必要隐瞒。”

赵帆轻轻叹了口气：“你们确定她是真的失踪了么？而不是……”赵帆停了下来，没继续说下去。“而不是什么？”

我问。“你在医院没听见过关于田宛儿的流言蜚语？”

赵帆挑了一下眉。“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方面。”

我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算了，我不能诋毁田宛儿，你要想知道就去医院多打听打听吧。”

赵帆摊了下手。“话说到一半最让人厌恶。”

我深吸口气，然后说：“你所指的，不会是田宛儿跟那个实习医生的事吧？”

“我就说嘛，警察去医院调查，怎么连这件事都没调查出来，那你们警察可太失职了。”

赵帆摊了下手说：“她有没有可能千里奔爱去了，并不是失踪，而是厌烦了现在的家庭，现在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