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

吴勇询问。田宛儿老公生硬地点了下头，然后说：“那么大一笔钱，比我一把输光了。当时我杀红了眼，觉得自己只是一次运气不好，所以又借了票子。赌徒心里嘛，以为自己能翻本，却掉了进去。”

“这件事也让田宛儿知道了？”

组长秦浩微皱着眉头询问。“那晚朋友也在，他及时收手了，要拉着我走，可我没同意。就这样一直过了时间，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六点多，天已经有些擦黑了。每天宛儿五点半下班，我怀疑她已经到了家，就不敢回家了。”

田宛儿老公轻叹口气说：“我在外面溜达到八点多，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想着也不能一直在外流浪，就硬着头皮回去了。我朋友，朋友妻子已经离开，就剩下了宛儿跟孩子，孩子已经睡下。她什么都没问，将饭菜热了热端上来给我吃。”

“但你朋友妻子应该什么都说了。”

我猜测。“宛儿的状态就表明自己已经知道了，但她只知道我又去了赌场，因为朋友走时，我还没赔光，没借票子。”

田宛儿老公摊了下手：“我见宛儿什么都没问，自己便绷不住了，直接跪在了地上，抱着宛儿的腿哭。她这次并没有生气，而是蹲下身搂起我安慰，后来我说了自己借了票子。”

“借了多少？”

吴勇在一旁站着询问。“大概……一万多。”

田宛儿老公双手攥拳，低着头说：“这不是一笔小钱，我们家根本拿不出来，就算宛儿的每月工资，我们一家三口不吃不喝也得几年能还上，关键他们还利滚利。宛儿娘家上次已经借过了，也拿不出钱了。为了不让我上火，宛儿说没事，她去找同事凑凑，在将一些银镯子卖了，不行就把房子卖了出去租房住，先将钱还了在说。”

“还上了么？”

组长秦浩抽了口烟询问田宛儿老公摇了摇头说：“宛儿说现在医院难，她同事家里也都不容易，每家有每家的苦。首次还款是在两个月以后，所以宛儿说她在想想别的办法。”

“钱虽多，但想要借这么多钱也不是不可能。”

我微皱起眉头：“田宛儿的好朋友，那个叫赵帆的，这些钱对于她来说应该不叫事儿。”

“她俩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开始还行，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两人变得很陌生了。而且宛儿好面子，她特别不想在赵帆面前抬不起头，面对赵帆时，宛儿会表现得比平时更加幸福，以此来证明自己没选错路。”

田宛儿老公摊了下手说：“所以我觉得即使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她也不可能放下身段去求助赵帆。”

“那田宛儿除了医院就是家里，也不可能会去别的地方，怎么突然就失踪呢？”

吴勇挠了挠头：“她会不会被什么事耽误了，回来晚了？”

“我也希望是这样。”

田宛儿老公默默说了句。“这样，你先回家里等，如果田宛儿回来了，就去告诉我们一声。”

组长秦浩将烟掐灭，随后说：“奉天、吴勇，你们去林地医院调查询问，肖汉，你组织些人，从田宛儿家附近开始询问，看昨夜有没有人见过田宛儿。当时是八九点钟，街上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应该会有人见过她。”

伴随着组长话音落下，我回到办公桌前背上背包，吴勇则率先跑下楼取摩托车。等我下来时，他已经等在了警察局门前。“去警察局前，我想先去一趟美健护牙。”

吴勇将摩托车开出去后，我对他说道。“为啥？”

吴勇不解。“我想确认一下田宛儿到底开没开口管赵帆借过钱。”

我解释道。吴勇没在问，二十分钟后，摩托车停在了美健护牙。吴勇没有进去，我独自走过去打开门。虽然是早上，但赵帆依旧打扮精致，见我进来后，她便笑盈盈地说：“我有预感，你今日还回来，但没想到来的这么早。”

“怎么预感到的？”

我摊了下手。“因为昨天我撩得你心花怒放了，估计整晚都在想着我吧？”

赵帆又是一笑。“我过来是想问一下，田宛儿有没有来找你借过钱？”

我问。“没有。”

赵帆斩钉截铁地说道：“她为什么要找我借钱？”

“她丈夫赌博，欠了一屁股债。”

我回答。“竟然还有赌博的嗜好？”

赵帆微皱起眉头严肃地说：“没听田宛儿说过，她当我面，都要把自己丈夫夸上天了，简直就是没有任何的缺点。”

看来确实如田宛儿丈夫所说的那样。我微微皱眉叹了口气：“你黑眼圈很重，昨晚没睡好觉？”

“基本没睡，有些失眠。”

赵帆说：“这是你来的早，我打算一会儿将门锁了上楼再睡会儿，你要是晚来十分钟，可就进不来了。”

“看来我挺幸运。”

说完，我转身便往外走边说：“你睡吧，不打扰了。”

从牙科诊所走出来，来到摩托车钱，吴勇询问我：“借了么？”

我摇头，然后坐上副驾驶。吴勇踹着摩托骑了出去，直接来到了林地医院。二楼，高嘉跟另外一名护士在，我走上前直接说道：“田宛儿失踪了。”

“啊？”

高嘉跟另外一名护士都显得有些惊讶。“昨天下午她回来时，有什么不同？”

我问。“她有些魂不守舍，我还问她说既然请假了，干嘛不休息，要来上班。她只是说怕我们忙不过来。”

高嘉深吸一口气说道：“包括给患者换药，这点小事她也拿错了药，还好是我提醒了一句。”

“这还挺反常的。”

我在想，田宛儿一回来就魂不守舍，是否跟她昨天小时的一上午有关？“对了，田宛儿管你们借过钱没？”

我继续问。高嘉跟那名护士仔细想了想后，随后摇了摇头：“没借过钱，她为什么要找我们借钱？”

田宛儿并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借钱的事？但另一面她又对老公说自己一直在想办法，还借口说同事各有各的困难。她是拉不开脸面借钱？还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