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还是你妈买来给我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没，就是好奇。”

我淡淡回了句。“说起来已经好久没吃过他家包子了，上次也是四五年前了，正赶上铺子里装修，没买成。”

父亲深吸口气说：“那天本是你生日，想着让你解解馋。”

“四五年前铺子重新装修过？”

我想起了林荫母亲说过的话，好像包子铺生意转好，也是四五年前，最关键的是，少女失踪案也发生在这个期间内。“听附近街坊说林妙堂包子铺通常只有在新老板接手时，会进行一次装修，不过那时新老板已经接手有些年了，口碑一直不好，都说没了以前味道。”

父亲说话时始终平躺着：“好了，赶紧睡吧，明早我还得去看看黄小子。”

“我也一起过去吧。”

我起身，弄灭了燃油灯，躺进了被窝。次日，父亲起来时叫醒了我，我们一起去看了看黄小子，回来吃过早饭后，我便骑车去了警察局。部门成员陆陆续续到达，我分享了昨晚父亲提供的一个信息，就是林妙堂包子铺四五年前重新装修过一次，说完后我想了想，又说道：“但是我昨天晚上过去时，发现其实只有前厅重新打过水泥地，厨房，包括侧厅并没有。”

“这件事跟案件有什么具体联系么？”

吴勇在办公桌前一边举铁一边询问。“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孙肖汉给保家仙上完香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最初每家每户弄地窖并非是储存食物用的，而是战争爆发时用来躲藏的地方。其实地窖不仅普通人家会有，商铺更有，而且更为隐秘。”

“更为隐秘？”

我看了眼周函昀，想起她昨晚说，凶手杀人现场可能是我们无法用肉眼看见的地方。“战争爆发，人们不会选择逃跑，多数会躲藏到地窖里。里面有足够粮食可以保证一周，甚至半个月内不会有任何问题。你们年龄小可能没怎么见过。我父亲曾在饭馆里当过伙计，那时我还小。”

孙肖汉回忆说：“那个饭馆就是，地窖非常隐秘，肉眼根本看不见，平时也不会用，只用于关键时刻保命。那时所有店铺都有，只是后来用不到了，所以有些铺子里就给填上了，有些则留着储藏菜。”

“林妙堂百年字号，而且店铺没变过，所以他们店内很可能也存在这样一个隐秘地窖？”

我说出了自己怀疑。“店铺里的地窖，通常都相对比较大，但洞口并不会十分大。而且地窖并非一定都藏在隐秘地方，有些洞口就在眼皮底下，但伪装得很好，跟地面融为一体，很难发现。因为伪装得越好，越不容易被敌人发现。”

孙肖汉站起身，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所以没准林妙堂里真存在这样一个地窖，如果存在，那什么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那些走进店铺内失踪得少女，很可能是先被关在了地窖里。地窖足够宽敞的话，也可以作为杀人，剔肉，储存尸骨得地方。”

我附和着孙肖汉说道：“所以我们才在店铺内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可是我们怎么能够确认店铺地窖位置呢？”

吴勇放下锻炼身体用的铁，一边做着伸展运动，一边说：“或者我们可以先抓人，然后掘地三尺，把地窖给找出来。”

“以上都只是假设，具体有没有这个地窖，或者地窖又被没被填上，都不得而知。”

我又想了想，然后说：“不过我知道有个人应该知道。”

“谁？”

一直在听我们分析得组长秦浩开口问道。“林荫母亲，她虽然后期很少去店铺，那是因为店铺里有了王清帮忙。在王清出现之前，一直是林荫母亲打下手。既然是一辈传一辈，地窖事儿不可能隐瞒。”

我拿出怀表看了眼，然后说：“这件事就交给我问吧，毕竟昨天我已经跟她母亲聊过一次了。”

“确认了店铺内有地窖，也知道了地窖位置，就能抓人了？”

吴勇询问。组长秦浩想了想，然后说：“保险起见，你确认完这件事，若真有地窖。我跟孙肖汉便以配合案件调查名义，请林荫夫妇来趟警察局。奉天，你跟吴勇趁这个机会在进入一趟店铺，专门找地窖。我要确认地窖里是否真的杀过人。”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进退自如了，要是没发现地窖，或者发现地窖里面根本没有杀人痕迹，也可以直接放林荫夫妇回去。”

董莉在旁边补充道：“以配合案件调查名义，不如就以桂花名义。反正林荫夫妇已经承认那晚见过桂花了，来警察局只是想让他们做个正式笔录，重新描述下当晚见到桂花经过。”

“行，如果真发现了问题，你们俩一个保护好现场，一个去最近分局抽调一队人协助，并且电话告知周函昀、董莉。”

组长秦浩安排完后续工作后，这才站起身，喝了口茶水后说道：“我们一起出发。”

外勤四人，取了两辆摩托车，直接去了林妙堂包子铺附近，然后由吴勇带我去找林荫母亲。他并没进院子，而是在不远处等我。我进去时，老太太似乎刚吃完饭，正在刷碗，见到是我，略显惊讶：“你咋又过来了？”

“抱歉这么早打扰，我有个事儿想要询问您。”

我走进去，站在厨房门前，深吸口气询问道：“林妙堂包子铺内，是否有用来躲避危险时藏身的地窖？”

说完，我满脸期待地等着老太太回答。老太太放下手里的碗筷，用抹布擦了下手，直起身子看向我说：“有。不过小伙子，你问这个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