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狱里害她流产的其中一个人曾经说漏了嘴，说她也是收了别人的钱，要报复的话，应该去找她真正的仇人。可惜，还没有等她逼问出是谁，那女人就出狱了。自那以后，她苦思冥想，可始终想不到会是谁知道她入了狱又要毁掉她的孩子。但她有种感觉，这人应该是秦厉轩身边的人。所以，她回来了。希望在死前能找出这个人，为她的孩子报仇。江曼看她不说，也没追问，而是道：“下午有什么安排？我没什么事陪你一起，逛街去？你该买两身衣服了。”

风萧萧摇头：“衣服不着急买，帮我搬个家吧。”

三年前，她和秦厉轩回国后在这的市中心租住过一套房子，她去自首前来不及退租，便将房子交给了当时勤工俭学来当保姆的沈招娣照看，并给对方留了五十万，算是租金和给她的工资。“行，走吧。”

两人刚走出餐厅，江曼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医院有急事叫她回去。风萧萧摆手：“你快去吧，病人重要。”

江曼也没法，从车子后备箱拿出几个品牌袋子递给她：“就知道你懒，给你买了几件。”

风萧萧看着袋子全都是一线奢侈品牌，江曼自己都不舍得买的。她本来想调笑两句，谁知江曼突然伸手抱了抱她。“你别着急搬家，等我休息的，和你一起。”

“好。”

风萧萧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心头暖洋洋的。不过三年，她感觉整个世界好像都变了。好在，还有江曼，从来没变过。风萧萧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一趟租住的公寓。里面不光有生活用品，还有很多他们共同回忆的东西。等到她不在了，有些东西，她也希望能放进她的墓里带走。她先给沈招娣打了一个电话。不，现在应该叫沈音。对方的号码已经变成空号。公寓离这里很近，她想着走过去，顺路看看连城这三年的变化。她慢悠悠的走着，浑然不觉身后有车子跟着她。不远处，钱志明坐在车里和电话对面的人道：“让她把两份协议都签了，然后立刻把她送出连城，这辈子我不想在连城再看到她。”

“如果她不肯签呢？”

“你们是干什么的心里没数吗？”

对面人立刻明白了，这就是说可以采取强制手段，不管是恐吓还是暴力，只要把问题解决就可以。钱志明最后道：“我只要协议书，至于把她赶出连城后，你们想做什么，和我无关。”

“明白了，我替兄弟们谢谢您，您放心，最多十五分钟，保证把她整得服服帖帖，要说这女人长得是真漂亮……”男人的声音里充斥着猥琐下流。钱志明嫌恶心，直接挂了电话。若换了平时，他多看这些人一眼都嫌脏，但这次，他故意找的这些地痞流氓。风萧萧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附近多了好多的公寓，应该都是一个开发商建造的，墙体外观都长得一样。她仔细分辨了一下，认出了自己当初租住的那栋。正要走过去，前面突然走过来两个男人，一个染着绿毛，一个染着黄毛，光看着就觉得不像好人。她转身想要绕开，结果发现后面也站着一个男人，又矮又胖，右脸还有一道刀疤。三个男人把她拖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她瞅准时机转身就跑，狭窄的小巷子里四通八达，身后紧跟着的脚步声和谩骂声仿佛每一下都砸在她的心上。一个拐弯，她跑进了死胡同。“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他妈的，你不是很能跑吗？”

黄毛跑的气喘吁吁，扶着墙都快要站不稳，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将地上踩扁的易拉罐踹向她。易拉罐飞起的声音在空旷无人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大。风萧萧向后躲了一下：“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有人想请你签点东西，你要是乖乖听话呢，你好我好大家好，否则……”刀疤男哼了一声，绿毛便把一叠文件递给了风萧萧，还趁机摸了她的手一把。手上有点粗糙，但脸是真漂亮，比他妈的明星还要漂亮，身材也棒。风萧萧忍着心里的恶心，看了眼手里的文件。离婚协议书。她净身出户。若保证从此不再踏足连城，便给她五十万。“这协议是谁让你们拿给我的？”

风萧萧低声面无表情的问。“你说能让你签离婚协议的人会是谁？”

刀疤男不耐的催促道：“赶紧签了，别浪费我们时间。”

是秦厉轩？因为早上她耍了他，说要缠定他，所以他就找这种人来恶心她？刀疤男看着风萧萧没有反应，给绿毛使了个眼色，绿毛一把掐住风萧萧的脖子，把她按在了墙上。“我劝你最好痛快的签了，哥哥们手上没轻没重的，要是伤了你，你哭都没地方哭。”

刀疤男从兜里拿出一个深棕色的瓶子，瓶身上写着H₂SO₄浓硫酸，他将瓶子在风萧萧面前晃着，恶劣的咧嘴笑，露出一口大黄牙：“知道这是什么吗？只要一点点，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可就完了。”

绿毛赶紧道：“哥，这么漂亮的脸蛋毁了那太可惜了，不如先让兄弟们爽一把？”

黄毛搓了搓手，明显跃跃欲试的样子。风萧萧攥紧着手上的袋子，因为用力过猛，指甲深入掌心之中。她冷声的开口：“你们敢碰我一下，必定付出血的代价。”

三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大笑了起来。黄毛贱兮兮的晃着脖子：“吓唬我们？我们真的好怕怕啊。”

他脸色一变，凶狠道：“不怕告诉你，就是你男人让我们收拾你的。他原话说了只要协议书，至于我们想把你怎么样和他无关，这话什么意思，你不会不明白吧？”

“再说的直白点，他把你送给哥几个了，我们就是在这上了你，都没人管。”

“你自己决定吧，是乖乖的签字，还是等我们上完了你再把这瓶浓硫酸泼你脸上。”

风萧萧一直淡定的脸色终于有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