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下人房。和他想的不太一样。狭小的空间，一走进去充满了压抑和憋闷，更甚至迈不开脚，走几步就会被各种东西绊住，如果不是烛火还燃烧着最后一截，他肯定会被绊倒。只是房间收拾得很干净，里面一股白日里闻到的熏香味，正是安软送给安王的时候飘散的熏香。卫质珩眉头紧皱，看向趴在桌上睡着的女子。他并不是他特意过来看安软的，只是在去淑妃的东晴阁路途中经过了这里，想看看安软是否在偷懒罢了，结果显而易见，安软睡着了。卫质珩冷冷勾了下唇角，走过去伸出手就要拍到安软的背后，却在最后一刻顿在了空中。她偷懒完不成他说的，受罚的自然是她自己，干他何事？卫质珩为自己这一刻的心里想法感到不解，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带着他自己都不了解的烦躁。一阵风突然从半开的窗户拂进来，把只剩下最后一截的蜡烛彻底吹灭，房间陡然暗下来，什么都看不清。卫质珩警惕的看向周围，狭长眸子在黑暗里闪着亮光。然而鼻端传来的味道却让他准备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这股味道……很熟悉，很熟悉，在哪里闻过？卫质珩深深吸了口气，除了所能闻到的熏香之外，还有另一种清淡的香味，很舒缓，也很让他觉得熟悉。卫质珩眯着眼回头，仔细打量了好几下安软的脸，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又朝她走近了几步，俯视着桌上趴着露出半张脸的安软。鼻子小巧高挺，红唇微嘟，平添了几分可爱娇憨，那双灵动的眸子此刻闭得紧紧的，乌发微乱，被风吹得扬了一缕黏在脸颊上。卫质珩慢慢握紧了拳头，手指关节被他捏的青白。睡梦中的安软感觉自己很不舒服，似乎有某道视线一直盯着她，让她不能喘息似的压窒息。然后她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她立刻清醒了过来，甚至差点跌下了椅子。“怎么了……”安软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呆楞了一会儿急急忙忙跑到门口，刚才是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