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送来不少珠宝首饰，其他宫的娘娘都看红眼了。”

“这倒是可行。其实那安软也挺有头脑的，说不定是个可以联手的人。你去把人叫过来，我和她好好谈谈。”

“娘娘，您等会儿谈可千万注意，不要什么话都说出来，这宫内谁都信不过，人心隔肚皮……”淑妃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你把她叫过来，我什么都不说，让她给我想个法子把皇上引来。”

于是安软醒过来之后就被带到了东晴阁。才刚被赐了座，外间一声高喝：“皇上驾到。”

安软和卫质珩前后脚进入，左右相差不过一炷香。“臣妾见过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安软眉心跳了跳，跪倒在地。看到卫质珩她才陡然想起来昨日发生的事情，她非但没有去，连个回话都没有。卫质珩肯定很愤怒吧。“爱妃起来吧。”

卫质珩亲自扶起淑妃，目光在淑妃身后的安软上一扫而过没做停留。“多谢皇上。”

淑妃起来，安软也跟着站起来，默默退到一边。皇上淑妃相携着坐在椅子上，淑妃很高兴的让贴身宫女去倒茶拿点心招待皇上。“爱妃今日身子可利索？”

卫质珩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来：“今日外头的风光不错，御花园中数花绽放，朕还想带着爱妃去逛逛。”

安软心里一刺，咬了咬唇，袖子下的手掐了掐指腹，不动声色的垂眼。那日卫质珩留在淑妃宫殿内一整晚……淑妃眼睛亮了亮，很久迤逦的面容更显得光彩夺目了几分，“好啊，臣妾想去逛逛！”

“那就用过午膳再去。”

卫质珩一锤定音，终于舍得把目光分一点给安软了，“安女官为何在爱妃这里？爱妃找这宫女有事儿？”

淑妃看了眼安软，一颗心提了起来，“皇上，臣妾之前闻过安女官的香，晚上睡觉都安稳了许多，想让安女官再给臣妾一些熏香呢。”

“真是这样？”

卫质珩怀疑的追问了一句。淑妃笑着点头：“当然是这样，皇上难道还不信臣妾？臣妾和安女官正要说话您就来了呢。”

卫质珩脸色蓦地变阴沉了几分，凌厉的目光带着审判，深深看向安软，“安女官，真是这样？”

安软抿了抿唇，抿出几丝血色，苍白的小脸抬了起来，露出一抹安稳温柔的笑，“回皇上，是这样的。奴婢和淑妃娘娘正打算说话，您就来了。”

“这样说朕还打扰你们说话了。”

卫质珩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声，“你们继续说，当朕不存在。安女官的熏香的确是不错，等会儿把新研制的熏香给朕也拿一些放在养心殿。”

“养心殿”三个字似乎被卫质珩咬得很重，他想要说什么？安软眼神闪了闪，认为自己想多了。……三更天，夜色深深。除了养心殿里一盏烛火随风摇晃，周遭黑漆漆一片，而安软跪在门外台阶下，一声不吭已经足有两个时辰。宁河悄悄躲在角落里打了个哈欠，困倦的揉了揉眼皮，心头直叹气。皇上今日从淑妃那里离开，不止带了熏香，还带着安女官。他不知道安女官又把皇上哪里气狠了，竟然被罚跪了一整日，现在都还跪着呢。夜深露中，要真是这样跪下去，膝盖都得废了，更何况安女官还是个女子……卫质珩从奏折里抬头，眼睛发红，嗓音低沉喑哑了许多：“她还在外面跪着？”

“回陛下，是的。”

卫质珩丢了笔，黑墨在奏折上沾染了一片痕迹，无人在意。“让她滚进来。”

宁河眼皮一跳，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安软跪得膝盖已经麻木了，她感受不到疼痛，因为那疼痛远不及心里的痛。这些都是卫质珩给她的。“安女官，皇上宣您进去说话。”

安软沉默一瞬，点了点头，从地上试图站起来，但膝盖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根本站不稳，一下子又跪了下去，膝盖重新撞在地上，痛得她霎时起了一身冷汗，忍不住低呼惨叫出来。宁河站在一边胳膊微动想要去扶人，可是又想到了什么，默默把手缩了回去，只能爱莫能助地看着安软歇气缓和自己的疼。“安女官，还能走吧？”

安软咬紧嘴唇，阵痛缓解了之后，手撑着地慢慢站起来，光是这个动作她就已经花费了全身的力气。宁河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先一步走进去，“皇上，安女官膝盖受损，正在进来。”

卫质珩冷漠的点了点头，看向宫殿门口，视线里逐渐出现了那道纤弱柔嫩亦步亦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