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来，秦妍的超市客流量都比较稳定，每天的纯收入在1000元左右。虽说远远没法儿和开业当天的，那种顶级火爆场景比，却也比之前摆摊收入翻倍了。最重要的是，面积得以扩大，再也不用风吹雨打，每天也可以稍微晚起一些，不用再专门把支摊子、整理东西。少了诸多辛苦。-等这边一切都进入正轨之后，秦妍就开始琢磨着，如何用手里的钱，继续做更大的生意。在如今的秦妍看来，眼下可谓是遍地黄金，就看先捡哪个了。不过贪心不足蛇吞象，路终究还是要一步向上走。倒是眼看着小年了，秦妍提了点东西，去秦老爷子家探望。如今家里有了风扇，老爷子只觉得舒服太多了，更每次想到这时孙女的孝敬，那颗心就更舒坦了。秦妍来的时候，家里还有客人。“江爷爷好。”

显然，老爷子如今家里有风扇了，还有上次没舍得喝完的茅台酒，自然是要招待要好的老邻居。江老爷子见秦妍来了，便也不再多留，很快告辞。秦妍陪着秦老爷子说了一会儿，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制衣厂上面。“爷爷，我听说现在你们厂的效益也不太好了，是不是真的？”

其实她压根儿就没听谁说过什么，但在眼下的大环境里，十个厂子里面就八个都不行，还剩下两个半死不活。一猜一个准儿！闻言，秦老头沉沉叹了口气。是啊！他虽然已经退休，却始终关注着厂内的事。没办法，毕竟干了一辈子，里面的一草一木，全都有感情。甚至那些机械都更像是自家的孩子般，隔一段时间都想过去瞧瞧，不然就想得慌。“刚才我和你江爷爷正说起这事呢。经济开放之后，现在洋布泛滥，又便宜又好看，导致很多厂子能接到的订单越来越少。”

厂子的效益不好，就连工人们的工资，也经常拖欠了。甚至听说有些小厂，已经开始让一部分的工人“歇班”了。这可不是休息的事，而是停工停薪，待业在家，吃穿用度哪样不得花钱，很多人都开始抗议了。“抗议也没办法，厂子现在也自身难保，保不齐哪天就直接倒闭了！”

提起这事来，秦老头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几分，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当然，他自己喝的是大儿子夫妻带来的珍酒，茅台是要留着在客人面前显摆，啊不是，用来招待客人哩！秦妍认真听着，时而点头。何市位于北方，这边与已经走在开放前沿好几年，思想解放的南方，自然是要差一大截的。“得想办法自救，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秦妍这话一出，老爷子看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我们俩刚才也是在说这事。只是，嗐，谈何容易！现在的厂长就是你江爷爷的儿子，头发都愁白了，求爷爷告奶奶的，到处拉订单，结果也不尽如意…”各处的日子都不好过，那些供销社乃至大商场，往往直接从南方甚至国外进货，根本就不怎么搭理本地的厂商。没办法，也并非人家不给面子。你本地的造出来的衣服，人家顾客别说买了，看都懒得看几眼。时间久了，总不能一直堆在柜上占地方吧。商场那边，自然也就不会再进货了，哪怕你再降价也没用！秦妍想了想，说道：“那么有没有想过，招一些有能力的设计师呢？”

直接注入新血液，才有可能把死棋盘活！秦老头再叹息，也招了几个高材生，效果甚微…眼下真正有本事的人并不多，且人家都更想去京城、沪上这样大地方，谋求更好的发展，一般人也不乐意留在何市啊！秦妍莞尔，等着就是这句话！“爷爷，那你看看这些图怎么样？”

她说着，就从随身的斜挎包里拿出两张纸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