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四楼，从环境来看应该不对外开放。一间很宽敞的屋子内，红姐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请坐，我去叫玉梅上来。”

云暖无声息点头，对于学舞蹈的姑娘是玉梅并不感到意外。之前百花院对外宣布玉梅生病需要休息，就算有风言风语也并未得到证实，因为没有男客人直接见到玉梅被毁掉的脸。算起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露面，想到以前是头牌，现在脸上的疤痕恢复自然要重现出现。既然如此，一鸣惊人在合适不过。“晚点去做什么？”

阿晟抿了口茶轻声问。“去市场逛逛。”

阿晟若有所思，他直觉对方去不是为了买东西。“咱们要想办法赚钱，虽然一千两银子听起来不少，除去盖房子的应该所剩不多。”

云暖主动解释。“你想盖个什么样的房子？”

云暖也没想好，她不知道能不能盖出现代那种房子。不过肯花钱的话，可能性应该占大半。想着压低语气：“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阿晟：“...”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是红姐带着玉梅姑娘回来。“这位就是云小姐，这位是晟先生。”

红姐介绍。玉梅情绪有点激动，直接面向着云暖便跪了下去。“如果不是姑娘妙手回春，玉梅现在已经是死路一条了。多谢姑娘大恩大德，玉梅谨记在心。”

云暖没想到她行如此大礼，起身快速把她扶起来：“你不用这样客气，我是收钱的。”

阿晟嘴角抽了抽，她倒是够诚实。玉梅也是愣住，还是红姐足够镇定：“瞧瞧云姑娘多幽默，好了，玉梅去把舞裙拿过来。”

“是，请云姑娘稍等。”

玉梅抚了抚身子转身走向屏风后面。望着她的背影云暖不禁疑惑，青楼的头牌，性格如此好？就算她不说收钱对方也清楚，为何要直接下跪感谢？思绪闪过，玉梅已经捧着一袭红裙走了出来：“云姑娘，这是舞裙。”

“嗯！你穿上我看看。”

玉梅诧异，看向红姐用目光询问。“云姑娘，林公子说是您亲自教导，应该是您穿才对。”

红姐解释。原来是这样，刚想拒绝又意识到什么。“好吧！那我去换衣服。”

一定是玉梅练习时间短，林梓铭感觉不到惊艳，认为她在夸大其词。这只狡猾的狐狸，当时答应五百两那么痛快，很可能会以这个说辞为由让她赔偿......在玉梅的帮助下云暖顺利穿好舞裙，可惜她的身板没长开，这舞裙又是按照玉梅的身材定做，穿在她身上有点滑稽。“不行，去找几根细绳子过来。”

云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默默无语。她真要快点让自己的身体成长起来，都快十四岁还没有一米五高，瘦弱的不像话，简直就是小女孩。内心对赵荣问候了一遍，随即用玉梅拿来的绳子调整。裙摆向上提在里面系好，还有胸部和袖长等等，弄好后备受打击。“就这样吧！”

她无力吐槽。玉梅轻笑：“我倒是觉得你穿起来很好看。”

云暖抬眼看过去，很怀疑她的眼睛是否有问题。从屏风后面出来时发现林梓铭也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本小姐只跳一次。”

察觉出她语气中的不耐烦，林梓铭不明所以。“睁大了。”

云暖：“...”这是一件水袖舞裙，鲜艳的大红色，腰间有珍珠步摇点缀，显得更加高贵脱俗。领口，袖口与裙摆处绣着大片盛开的玫瑰花，那是云暖给出的图纸，排除她身体因素的确很美。安静中，云暖意识到了一件事。她把音乐忽略了，心中记住后开始调整状态。内心默念三二一，静静站立的云暖突然有了动作。随着她扬起手，水袖飞舞，腰肢柔软旋转，渐次仰面下腰，一飞冲天...只见她舞姿轻盈，飘逸。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舞完毕，在场的几人都没回过神。明明只有十三岁，明明是乡村姑娘，明明前不久还被后娘欺负到痛不欲生。然而现在，为何差距如此之大？阿晟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填满，直直盯着她再也移不开眼。玉梅眼底放光，那是一种强烈的欲望和惊喜。若是她能学成，结果显然可见。就算她休息一段时间，头排位置快要保不住又如何？从此以后，百花院都是她的天下。“我说，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

云暖之前沉浸在跳舞中，用尽了全力。不应该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红姐最先回过神，抬起手用力鼓掌：“真是太美了，云姑娘，你，我觉得你刚刚像是仙女一样，人间根本看不到这样的舞姿。”

...仙女！云暖动了动唇没说话。林梓铭也回过神，不过他很快垂头没有说话。玉梅配合鼓掌，连连点头夸奖。她现在还是难以平静心中的兴奋与喜悦，已经能想象出未来的场面。阿晟则是笑着，那是云暖从未见过的表情。“林梓铭，看好了吗？”

云暖意味深长。林梓铭突然站起身往出走：“你自己跳算什么本事，要把玉梅教会才行。”

“你..”云暖想反驳，看着玉梅那期待的目光又忍住。“快坐下歇歇，累坏了吧！我去准备些糕点。”

红姐兴高采烈的往出走。云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倒是个麻烦事儿，也不知道玉梅天资如何，多久能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