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向西山深处，偶尔能遇到寻找人参的村民，对此云暖笑不拢嘴。“有什么事儿那么好笑？”

云暖对外的解释阿晟不知道，这几天山里总有人，忽略了这个季节根本找不到，只希望自己足够幸运。“之前去城里买的那些东西，我说是挖了一株人参卖了五十两银子。”

“人参？”

阿晟重复了一遍反应过来。“是啊！这个理由还可以吧！”

听着略微得意的声音男人哭笑不得：“你敢说，他们也真信。”

走了快一个时辰，云暖快吃不消时终于到了目的地。在两米高的石崖上面有好大一片葡萄藤，地上有不少快烂掉的，树上也有半风干的，若是再过两天恐怕会白来一趟。“还好，今天可以满载而归了。”

云暖搓着手，兴致勃勃开始找路。“你是准备拿去城里卖？”

阿晟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坡。顺着他手指看过去，那边不算陡峭适合爬上去。“没错。”

阿晟若有所思：“山葡萄味道虽然不错，但折腾下来破损会很严重，咱们背下去在到城里，估计会卖不上价。”

“需要加工之后在卖，走，开工。”

加工？阿晟感到好奇，看着她已经往上爬不在多问。大步上前跟在她身侧，担心她脚下不稳会摔倒。两个人速度很快，先把地上完整的山葡萄捡起来，随即在采摘藤蔓上的。云暖吃了几口只觉得清凉酸甜，口感极好。下午时分，两个背筐都已经装满，二人坐在树下休息。“这个，要怎么加工？”

“嗯！你知道酿酒吗？”

阿晟点头。“和酿酒一样，把山葡萄加工成葡萄酒，不过咱们这些太少了。”

说到最后她有点可惜。阿晟看了眼满满的两大背筐，突然发现他和云暖对多少的概念不一样。思索片刻后他若有所思的点头，虽然从没喝过葡萄酒，但他能想象出来那个酸酸甜甜的味道，味道一定不错。“你懂得真多。”

突如其来的话题让云暖失语，想到回去后外婆可能也会问顿时觉得头疼。“没事儿你要多看书，自然而然就懂了。”

她不自然的说。阿晟观察着她的反应，微微点头：“有道理。”

云暖知道他在装傻配合，心虚的同时忍不住笑。下山很不容易，有几次云暖差点摔倒，还好阿晟在身边眼疾手快避免她和背筐一起滚下去。“有你这样的劳动力真不错。”

云暖感慨。阿晟嘴角上扬，他也这样觉得。回到老房子云暖累的气喘吁吁，把背筐放到院子内就开始着手准备。“暖暖，这些东西又不好吃，你带这么多回来做什么？”

张老太茫然。“是啊！我记得以前吃过又酸又涩，难以下咽。”

云辉也凑过来嘀咕。阿晟意味深长，饶有兴趣的等她解释。看着外婆和云辉的反应云暖恍然大悟：“你们说的那种情况是山葡萄还没熟，成熟之后就好吃了。现在尝尝看。”

张老太皱眉，她吃过一次真的不好吃。云辉年纪小听到她的话小心翼翼拿起一粒葡萄送到嘴里，很快脸上露出笑容：“哇！好甜啊！明明是一样的东西，真是太神奇了。”

见状张老太也试探着吃了一粒葡萄，眼底闪过光亮：“真的很好吃。”

“是吧！味道很好的。”

云暖高兴起来。云辉连连点头，吃到停不下来。“可是暖暖，这么多咱们也吃不完啊！”

张老太还是不理解他们去了那么久，背回来两大背筐至少有一百斤的目的。“外婆，这个以后您就知道了，咱们先把葡萄粒摘下来洗干净，再把我买的冰糖拿出来...”人多力量大，在云暖的指挥下四个人齐动手，把葡萄粒洗好在淡盐水中浸泡一刻钟，之后晒干，找出坛子备用。随即把葡萄粒捏碎放到坛子里，适当加入冰糖。坛子不能装满，要留出发酵的空间。三十斤容量土坛子空间还不小，勉强装满了两个。其中一个是张老太准备要腌菜的坛子，在欲言又止中忍住要说的话。“姐姐，这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好啊？”

云辉舔着干涩的唇，满怀期待。若是夏天还好，一周多没问题。现在是秋天，就算放在西厢房内也不是很暖和。想了想，云暖伸出一根手指。云辉眼底放光：“一天吗？太好了。”

云暖心塞：“是一个月，不过半个多月也有可能，到时候看情况。”

云辉感到失落，他真想立刻尝一尝。“小馋猫，一个月很快就到了。”

张老太哭笑不得。又到了傍晚，孙秀兰和柱子走进院子。云暖正计划明天去趟城里，见到她们起身迎了上去。“秀兰姨，柱子哥，快进来坐。”

柱子比云暖大两岁，典型的乡村男孩，高高瘦瘦很结实，从小到大对她都很好。从踏入小院开始，孙秀兰的嘴巴越长越大，尤其是看着老房子内部的摆设家具更是合不拢嘴。“你们收拾的真快，昨晚我走的时候还不这样呢！”

“真不敢想象这是我们家的老房子。”

“暖暖，姨这次相信你了，真厉害。”

孙秀兰忍不住感慨夸赞，在屋子内转着圈打量。张老太忍不住笑：“你在转我都晕了，过来坐。”

“张大娘，您可是有福气的。”

孙秀兰心里高兴，上前攥住她的手坐在炕沿上。柱子对云暖傻笑，似乎有话要说。云暖察觉到什么，转身去倒水。刚到门口便见到阿晟，身后跟着兴高采烈的云辉。“什么事那么高兴？”

“晟哥哥答应教我打猎，姐姐，我要学打猎。”

云辉又蹦又跳，完全没了对阿晟的敌意。这才是十二岁男孩该有的状态，虽然才搬出来两天，但云辉和外婆的精神状态都好很多。发现她没回应云辉担心起来：“姐姐，不行吗？那我还是学习吧！”

见他又变得小心翼翼云暖心情复杂：“打猎没问题，但功课不能落下。”

云辉瞪着眼睛忽闪忽闪：“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