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便是：“我来自首。”

警察：“……”顿时无言。几分钟后，宋芳已经坐在审讯室中，对面坐着一名警察，监控台后大队长等人都在关注。宋芳坦然，还不等警察例行公事的询问，她自己主动说：“是我指使王达杀李以的，是我做的。”

简单的一句话。警察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芳面不改色的回道：“我恨云家跟封家，所以拿他们的人开刀，不想牵连我女儿，所以让她走。”

直接就说了目的，警察继续问：“那你为什么突然选择跟警方坦白？”

“王达已经被你们控制住了，听说封家还指控是他杀了李以，我知道他早晚扛不住，狗急跳墙指不定要顺口胡诌，今天你们突然来找我女儿，我就隐约猜到了，可能是王达这王八蛋说是我女儿做的，我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我女儿替我背黑锅，所以我主动过来自首，你们有什么疑问都可以直接问我，不要再去骚扰我女儿，她跟整件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警察犀利的说：“既然她跟这次的案件没有关系，那就更不用怕警方调查，如今你们合伙欺瞒拖延警方办案，反倒让警方有理由怀疑她。”

宋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警察，眼带嘲讽的接道：“你们是不会马上给人定罪，顶多也就是找各种理由把人扣在警察局里，可是那些不懂真相的人只会在那里骂个不停，我不想我女儿遭受这种待遇，不行吗？”

她说的太直白也太讽刺，反倒噎的警察一阵尴尬，耳机中大队长道：“切入正题，谈跟案件有关的疑点。”

警察赶紧重新整理情绪，看向对面的宋芳道：“你说是你指使的关鹏磊，具体细节讲述一下。”

宋芳神情自始至终都很淡定，交代整个经过。大队长听完，说：“问她王达为何会举报云莲……还有陆老爷子。”

警察通过耳机听到上头指令，严肃沉着的问道：“如你所说，整个案件跟云莲没有丝毫牵连，都是你在背后一手操作，那为什么王达不直接检举你，反而是举报了其他人？”

宋芳摇头：“我不知道。”

大队长马上提醒警察：“问她云莲。”

警察不动声色的问道：“那你怎么解释王达不举报你，却把云莲的名字给说出来了？”

宋芳垂下视线，淡淡道：“这你们就得问王达了，我不是他，搞不懂他怎么想的。”

监控台背后的大队长也觉得宋芳不好对付，她能说出案件中不为人知的细节，这些除了凶手和帮凶谁也不会知道，包括听受指令的王达，云莲跟宋芳，谁是凶手谁是帮凶，怕也只有她们自己才清楚。监控画面里警察还在跟宋芳对话，大队长思忖片刻，出声道：“你告诉她，案件疑点没有全部梳理清楚，云莲就算出了国我们也会把她带回来例行审问。”

警察得到指令，同样的话说给宋芳听，言语中平静却带着威胁，宋芳也不是吃素的，对这方面她很了解，只要国内案件有突破性进展，云莲跑到国外，国内警方是不好明面出动抓人的，没理由，没场合，国外也不允许。所以这种程度的恐吓对普通人而言可能特别奏效，但于她而言，不痛不痒，可想来想去，宋芳还是道：“你们以为国外跟国内一样，拿个鸡毛就可以当令箭，警方随便一句案件有疑点，就可以一直把人关着或者限制出城。”

事到如今，真真假假，宋芳已经不计较了，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云莲把罪名扛下来，让她下半辈子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