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那时她出于好奇询问了一句他的来意，才知道他那天是来面试总裁助理的。“我记得那你来面试的那天，是你帮我摁了电梯，但那个时候我着急给我妈妈送素描画，忘了和你道谢。”

想起那件事，余未晚的笑容里添上了几分羞赧。李锐也微笑出来：“是的，但我也要和你说一声谢谢。”

“谢我？”

为什么？“三小姐，你忘了么，那天HR面试我的时候，其实对我的履历并不满意，认为我年轻热血，缺少细致，又不是名校毕业，所以担任不了总裁助理这个职位。”

“……”她哑然，她已经不太记得了。但却听李锐继续说，“原本HR是要把我刷下去的。但是你，在董事长面前提了一句，说遇到了一个很自信的同龄人。因为你的这句话，董事长留意到了我，特意打电话给HR,要了我的简历和亲自会见了我。”

“是吗？我都不知道这些，我妈妈当时并没给我说这些事情。”

她那天好像是在见到妈妈后提了一句，说起了李锐的细心和淡然，没有那些同龄人对她的轻浮。她长得不差，加上当时家庭条件又好，不管是学校里还是大街上，都会被同龄男生额外多看两眼，频频关注。更有大胆的会直接跑来轻浮的询问她的微信号，说要跟她交个朋友。大学四年来，她身边从不缺乏各种男生的追求和示好。包括在妈妈的公司，众城集团里，她每次来找妈妈，也会有一些男性职员   主动接近讨好。但无一例外，这些人的追求和轻浮，都让她联想到了当初的陆野。所以，越是遇到主动追求她的，她反而越是紧张、反感。而李锐那天，不远不近的礼貌接触，让她破有印象，才会让她和妈妈在闲聊的时候提了两句。但她自己从来不知道，李锐的能在众城集团留下，是因为自己那天和妈妈的对话。“我能留在众城集团任职到今天，也要感谢你。”

这一次，他没有尊称她为三小姐，而是直接换了一种称呼，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你，董事长才会面见我。是你为我争取了留在众城的机会。”

“这也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妈妈说过，你在集团里工作都做得很好，能出色完成任务。”

李锐第一次在脸上扬起了真心的笑容，“那是董事长愿意栽培我。如果不是当年你的那句话，如果不是董事长对我的知遇之恩，我现在应该已经回到老家，除了考公就是种地务农了。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提这件事，也是不想让你认为，我在和你拉近关系。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我想就着这次机会，和你做一天的朋友。”

原来，只是这样的请求。她刚才差点想歪了？垂下眼帘，掩饰眼底的尴尬，她也跟着笑起来：“原来是这样，那你可以早一点说的。李助理，你和我年纪就相差不多，我们本来就是可以做朋友的啊。”

甚至，如果李锐早点开口。他们可以更早一点做朋友。而不是等到今天。“三小姐，刚才我说的要求，你同意吗？”

李锐再次询问，笑容也收敛了一些。余未晚点头，嘴角仍旧是挂着笑容，但视线已经抬起，郑重地看向李锐：“可以。”

“好，那明天可以吗？”

李锐问。“可以的”。时间当然越早越好，五天后她就要离开。“那我提前订票，明天早上，我开车到公司接你，还是去你家附近？”

“到公司见面吧。”

怎么敢让他开车到陆野家附近，这件事陆野还未必同意，最好直接瞒着陆野。“好的，”李锐微微颔首，一瞬间脸上又换了表情，一脸正色地和余未晚谈起起众城集团下一步发展和关停项目的具体文件条款，以及对其他员工的裁员补偿。这些敲定，几乎是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接下来的文件传达，和对其他股东，高层的解释任务，就全部交到了李锐身上。离开众城集团的时候，天空放晴，细雨停了。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她的心情也和此刻的天空一样，明媚灿烂。但这种灿烂，很快就被一通电话打破了。因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