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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原来我才是主角[穿书] > 第 28 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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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黎对他这莫名其妙和无理取闹很不解。

  他又在好为人父了?

  江怀黎揣摩着他的心思, 说:“我小时候,父亲不喜欢我和京城那几个纨绔子弟一起玩,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周小将军, 连王爷都说他很优秀了,他在全大晟都属于优秀之人, 和这样的人为友, 王爷为何不开心?”

  陶澜:“……”

  陶澜说不出话。

  这个说不出话的状态持续了很久。晚上吃饭时, 他没什么话。快要入睡时,他也没什么话。

  这对他来说算是稀奇了。

  晚上躺到床上后, 江怀黎对面向墙壁的陶澜说:“王爷,我和周小将军走得那么近, 是不是伤你面子了?”

  陶澜终于开口了,“不是。”

  江怀黎:“那王爷为何郁郁不乐?”

  “是我自己的问题。”

陶澜闷闷地说:“是我的占有欲太强了。”

  他自己一个人对着墙壁, 像是自我反思,嘴里念念有词,“父母不该对孩子有那么强的占有欲。”

  江怀黎:“……”

  他果然又在好为人父,不开心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合格。

  一股憋闷之气从心底窜上来,江怀黎不想再管他, 闭上眼平心静气, 没多久就睡着了。

  下半夜江怀黎迷迷糊糊醒来, 耳边竟然还有絮絮叨叨的声音,他以为自己是没醒, 或者在做梦, 转眼看到陶澜还没睡,还在面壁思过。

  “可是, 可是, 怀黎他真的太好了, 怎么能跟周启那小子在一起,他不配。”

  江怀黎:“……”

  那一瞬间他真的生出了想把王爷赶下床的想法。

  江怀黎转了身,双手捂耳。

  絮叨了一夜的陶澜第二天又没话了,这次江怀黎也不想跟他说话了,陶澜就更沉默了。

  周将军回京,皇上心里宽慰,但身体也没好多少。

  稷学宫里已经没有几个还在安心读书了。

  连陶澜和江怀黎都不爱说话了,稷学宫更加沉默窒闷。

  这种状态持续了四天,第五天江怀黎和陶澜之间的沉默终于被一件事打破。

  因前两天夜里不好好睡觉,缺觉严重,第三天陶澜一觉睡到中午,他王妃也没叫他去稷学宫,自己去了。

  第三天晚上睡太多的后果是,第四天他虽然迟迟睡着了,但很早就又醒了。

  天刚有一丝蒙蒙亮,再睡也没必要,他就睁着眼再等两刻钟,叫怀黎起床。

  趁着江怀黎还没醒,他转头看向他,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不对。

  他先是听到江怀黎的呼吸有些重,光线昏暗,一开始他没注意到,听到他的呼吸重,再看才看到他的脸也有些红。

  陶澜一下紧张起来,“怀黎,你生病了吗?”

  他伸手去试探江怀黎额头的温度,被江怀黎一把推开了手。

  推开他的手后,江怀黎背对自己翻了个身,缩进了薄被里。

  陶澜愣了一下,江怀黎推开他时,眼皮掀开一下,就是那一刻的眼神,把他定在了原地。

  寝室安静得只能听到江怀黎有意收敛的呼吸。

  陶澜许久才回过神,看着江怀黎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早不是当时跟乐康说时那么淡定。

  对于十八岁的人来说,这种事太正常了,他们一起同床睡了这么久,陶澜不是没有过,不止一次。

  江怀黎是不是第一次他不知道,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看见。

  他不知道江怀黎对这件事是怎样的态度。

  “怀黎,这是非常正常的事。”

陶澜开口后,才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哑,他停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你会吗?”

  江怀黎身子都弓了起来,咬住唇什么都没说。

  古代没有这种教育,江浩严那个老古董一定也不会教他。

  陶澜真的怀疑他会不会,他甚至想,江怀黎有可能每次都是这样生生忍下去的。

  “不要忍着。”

陶澜抹了一把脸,“怀黎,我帮你?”

  “起床。”

江怀黎声音里的清冷底色荡然无存,喑喑地,“王爷先起床吧。”

  陶澜压下说不清的情愫,刚要好好跟他说这件事,见江怀黎竟然坐起来要下床了,他下意识从后面搂住他。

  江怀黎在他怀里一颤,带着羞怒喊了一声:“陶澜!”

  这是江怀黎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陶澜下意识收紧了手,声音却格外温柔,“怀黎,相信我,没事,我教你,好不好?”

  被他抱在怀里,江怀黎呼吸越来越重,热得额头起了一层汗。

  在陶澜一声声安抚和诱导中,他终于是咬牙在陶澜肩膀上蹭下了一片湿潮。

  到了平日两位主子起床的时间,两位主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门口的江安小声问乐康:“怎么办?我们要进去叫吗?”

  乐康点了下头,他轻声推开寝室的门,率先走进寝室,江安紧跟在他身后。

  寝室很大,床前有一个屏风,还没走到屏风处,乐康就停住了脚步。

  江安刚要问他怎么了,就被他一手捂住嘴,一手拽了出来。等拽到院子才松开。

  江安:“怎么了?不是要叫王爷和少爷起床的吗?”

  乐康:“先不叫了,等等。”

  江安倒是很听话,真的等了一会儿,但也只等了一刻钟,“再不叫他们起来,就要迟到了。”

  乐康:“迟到就迟到吧。”

  江安睁大了眼睛,什么叫迟到就迟到吧,这可是要去稷学宫,今日还是孟秋庭授课。

  乐康叹了口气,江安还小,又从小在江府跟着江怀黎,这些事根本就不懂。他跟他解释了一下,“王爷和王妃在做很重要的事,和这件事比起来迟到不算什么。”

  江安差点被说服了,只是,“屏风挡着,你都没看到,怎么就知道是很重要的事了?”

  面对他单纯干净的眼,乐康只能叹气,“江安,这次你就听我的吧,我不会害你和王妃的。”

  江安终于不再刨根问底了,但心里还是焦急。他眼巴巴地看着门口,终于看到门打开了,却是王爷披着外袍去隔壁温泉室了。

  过了一刻钟,他家少爷也出来了,也去隔壁温泉室了。

  乐康让江安在院子里等着,他去寝室收拾了。

  吃早饭是没时间吃了,即便不吃早饭也得迟到了。

  或许是一大早泡温泉的原因,两人上马车时,江安看到他们脸都有些红,尤其是他家少爷,因稀少显得更明显。江安伺候他这么多年,见过他脸红的次数,一个巴掌就可以数得过来。

  在江安好奇地注视下,两人沉默地坐上马车,马车飞快地跑向皇宫。

  马车里的两个人一路沉默。

  原本陶澜是想开口说话的,他刚要开口,江怀黎脸色还没变一下,他自己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咽下了。

  两人双双迟到了。

  这是江怀黎这么多年来稷学宫读书第一次迟到,其他几人难免多看几眼。之前那么多年,不管大风还是暴雨都没迟到,今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迟到了?

  明王审视着他们,最近他也察觉到了陶澜的不对劲。

  皇上是把吏部和兵部的事交给他和源王了,而没让陶澜接管礼部的事,但他让澜王跟在丞相身边学习四部的事,昨天还特意传召了丞相。

  原本皇上召见丞相没什么,可最近丞相一直带着陶澜,再加上前两次陶澜在稷学宫的亮眼表现,他很难不怀疑,皇上召见丞相是问他陶澜的情况。

  他再了解江怀黎不过,江怀黎是送母亲离开后,都会按时来稷学宫的人。今日迟到,还迟到挺久,必然是有什么大事。

  这种时候,大事是什么?

  难道是尚源大师回来了?他们偷偷去见了?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去见尚源大师了。

  江鸿也在心里问系统:【他们迟到一定是去做什么急事了吧?】

  系统:【宿主现在表面上和陶澜是合作关系了,下学后可以直接去问他。】

  江鸿按照系统的提议,脚踏两只船,在澜王这里是澜王在明王身边的间谍,在明王这里,又见机行事,能帮就帮助他,一直很顺利。

  江鸿:【对,等下学我就去问他。】

  孟秋庭也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迟到了。他和其他人不一样,纯粹是关心。

  他没想那么多,两人在门口时就问了,“王爷和王妃为何迟到了?”

  江怀黎说不出话,在他心中的圣地稷学宫,在他爱戴敬重的外祖面前,真话不能说,谎话说不出口。

  陶澜说:“对不住孟老,我生病起晚了。”

  孟秋庭打量着他,面色红润有光泽,问:“病了?”

  陶澜面不改色,咳嗽了两声,“发烧了。”

  孟秋庭道:“既如此,王爷可在王府休息两日。”

  陶澜摇头,“本王一心向学。”

  “……”

  孟秋庭又看了江怀黎一眼,让他们回座位坐着了。

  两人回去后果然一心读书,半个时辰没从书中移开视线过。

  休息时间,明王跟身边的江鸿说:“他们今天早上可能做了什么大事。”

  江鸿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说:“王爷,我替你去试探试探,关心关心堂兄。”

  江鸿过来时,孟秋庭把江怀黎叫了出去。

  他刚才看出外孙的不对劲,关心地问他:“怀黎,今早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怀黎已经恢复正常,他一点也不愧疚地把责任推到陶澜身上,“外公,没什么,就是澜王赖床了。”

  孟秋庭还是不放心,问得直白了点,“澜王没欺负你吧?”

  听到“欺负”两个字,江怀黎有点僵硬,他说没有,可还是被孟秋庭捕捉到了。

  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两人进稷学宫时的样子,心里忽然生出一个猜测。

  他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江怀黎:“……”

  另一边,江鸿问陶澜:“王爷,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

  陶澜心不在焉地点头。

  江鸿立即问:“什么大事?”

  陶澜即答:“要命的大事。”

  江鸿跟着紧张了起来,这时候要命的大事不就是夺嫡相关的大事吗,而且是其中非常关键的事。

  江鸿小心地问:“什么要命的大事?王爷方便现在说吗?”

  陶澜向外看了一眼,“不方便。”

  江鸿被噎了一下,确实,这种要命的大事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

  他还想问什么,江怀黎怀回来了,陶澜见他脸有些冷,用力踢了江鸿一脚,“滚,快滚!快点!”

  江鸿咬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明王迫不及待地问他:“问出什么事了吗?”

  江鸿摇头,“澜王只说是要命的大事。”

  明王神色严肃:“等下学就让人去查。”

  江怀黎回来后脸色冷了不少,陶澜更不敢跟他说话了。

  直到下午回王府,他从乐康那里打听到,江怀黎今日回来,连寝室都没回,直接去了书房。

  他站在江怀黎书房窗口骂了一句:“乐康竟然又没给本王收拾书房。”

  于是顺理成章地进了江怀黎的书房。

  在书房坐了一会儿,他身上开始冒黑气了,“王妃一整天都不和本王说话,是在恶心吗?”

  江怀黎转身看向他,一点也不相让,“王爷一整天都不和我说话,是在心虚吗?”

  陶澜脑海里立即想起早上昏暗的光线中,自己不由向江怀黎越靠越近,碰到他鼻尖才堪堪停下的一幕,猛地站起来,声音大了很多,“本王心虚什么?本王有什么好心虚的?”

  他嘴上的话不能停下,“本王帮了你,本王说你也可以帮本王的,你没答应,你没答应也行的。”

  江怀黎脸上更冷,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一掀衣袍又坐了回去。

  陶澜:“……”

  他看到冷脸的王妃耳朵是红的,一时间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觉得刚才自己又说错话了。

  书房里安静了片刻,陶澜拿着一张纸走到江怀黎身边,说不出道歉的话,只把那张纸放在江怀黎手边,“本王自己把本王今日的话全写下来了,不用怀黎亲自记了。”

  今早好多话,他应该也无法下笔,陶澜就自己写下来了。

  江怀黎:“……”

  他抿了下唇,“今日不需要记录。”

  陶澜一下就不满了,“今日怎么就不需要记录了?今日才最需要记录啊,今天很有纪念意义。”

  江怀黎脸色更冷了,“那王爷自己留着纪念吧。”

  他难得补了句刻薄的话,“连自己的话都记不全,也只能自己留着了。”

  陶澜:“……”

  “怎么不全了?”

陶澜低头认真地看了一遍,“没漏吧,你不想要就不要,别污蔑本王,本王记忆正是好的时候。”

  江怀黎:“谁污蔑王爷了?”

  陶澜:“那你说漏了哪句?”

  江怀黎一个深呼吸,明明白白让他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怀黎,本王心脏了,本王再也没法做一个纯洁的爸爸了。”

  陶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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