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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张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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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回到咖啡厅的时候,何尚君依旧坐在那里,杯中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咖啡馆与静子对峙的小巷不远,就在斜对面,一分钟的路。对于动作敏捷的何尚君来说根本不需要一分钟。“你没有听到枪声吗?”

如雪坐下,端起自己的杯子,呡了一口咖啡。“我耳朵又不聋。”

“为什么听到了枪声也不出去看看?”

“你不是让我坐在这里别走吗?”

“万一我要是出现什么意外呢?”

“我替你报仇。”

“呸!”

如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对面的家伙这样回答自己,想想都来气。如雪她确实漂亮,连发脾气的时候,都那么楚楚动人。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何尚君突然冒出来一句:“钱。”

“什么钱?”

“付账的钱。”

如雪白了他一眼,从手包里掏出一叠钱向他面前一扔:“我在车里等你!”

说完,白雪起身走了出去。何尚君走到柜前道:“多少钱?”

他进门的时候,柜上的伙计根本就没有注意,等他付账时,才看清他的脸。伙计一惊,差点吓得尿裤子。因为他看到的,只有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好像是镶嵌在一张破门板上似的。准确地说,那张脸比破门板还要破。除了刀疤就是伤疤,整张脸上,就像是小学生用过的草稿纸,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那根本不是一张脸,或者说根本就是不一个人应该有的脸。如果一个人长了张不是人的脸,那比野兽的脸更让人恐惧。他看了发愣的伙计,“多少钱?”

“啊---,大爷,算我请客。”

何尚君扔下一张票子就走了。这时伙计才明白,脸长得吓人的人,不一定是喝咖啡不付钱的人。何尚君上车后,如雪说道:“拿来。”

何尚君将剩下的钱慢慢递了出去,然看上满脸的不舍得样子。她白了他一眼道:“我说的是枪。”

何尚君将口袋里的手枪递给了她,她摸了摸枪管,毕竟时间不长,然后又闻了闻枪口,确定这把枪没有用过之后,问道:“另一把呢?”

“另外一把?”

“是的。”

“在两腿之间,想看,自己拿。”

听了后,如雪气得把枪扔到了他身上,然后靠在椅子上美目一闭:“开车。”

“上哪?”

“回家!”

车子启动了,一条不是很宽敞的街道,因为没有行人,所以变得很宽很宽。周转静的可怕,有种阴森的恐怖。“你知道吗?”

如雪美目仍然闭着道:“如果不是对方手下留情,我现在估计就是‘眉心一枪’了。”

“你不是同我说见一个叫静子的朋友吗,怎么变成了影子杀手了?”

如雪把自己的枪又扔给了他:“你知道吗,足足十米远,他竟然能把子弹射进我的枪膛,我想只有影子杀手才能做到,不是他,又会是谁?”

何尚君看都没有看一眼,将枪又递还给她:“我也能做到。”

“我倒希望是你,可惜是影子杀手。”

“他不是个所谓的民间义士吗,那他为什么要保护那个静子呢?”

“也许是保护你。”

“他只是放过我一次。”

“那不一样吗?”

“不一样!”

如雪直身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是在救静子,只是不愿杀我而已。”

“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哦!”

如雪眼睛一亮,盯着他道:“那你说说他是什么人?”

“男人。”

“你---”“我不是在调侃,在此之前,你怎么就肯定影子杀手不是个女人呢?”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真是强词夺理。”

说完如雪重新闭上了眼睛:“都说那个影子杀手,就是当年被称为S国第一杀手的王子强,怎么可能是女人呢?”

“那些只是个传说而已。”

“那你怎么肯定他是男人?”

“因为只有男人才不忍心伤害漂亮的女人,他一定是看到你长得漂亮,所以没有给你‘眉心一枪’。”

“我说你,尽胡说八道,天那么黑,又那么远,他怎么能够看清我的脸?”

嘴里虽然埋怨他,心里倒是挺开心的,有哪个女人不希望别人赞美自己的容貌呢,更何况她长得确实漂亮。否则,她也不可能从S国另一所城市的监狱里逃出来。“能够把子弹射入你枪膛里的人,当然能够看清你的脸。能看清你的脸的男人,当然不会伤害你。”

“听你这么一说,我以后就不用害怕影子杀手了?”

“只要他看清你的脸,你就不用怕。更何况……”“什么?”

“还有我在。”

“哼!”

如雪下意识地用修长而又纤细的手指,不停地轻抚着自己眉心。突然,她听到何尚君嘟囔了一句:“一个吝啬鬼而已。”

“说什么呢?”

“我是说,影子杀手是个小气鬼,杀人也不多浪费一颗子弹,而且只杀贩毒分子和惨无人道的境外人员。你虽是境外人,那你不是坏人,所以你用不着担心自己的眉心。”

“你看我像本地人吗?”

“我看你像境外贩毒的人。”

“那你还说我不用担心。”

“可你说你是好人。”

“我说你就信?”

“我信不信不要紧,要紧的是影子杀手,你应该让他相信。”

“怎么才能让他相信?”

“如雪,不是坏人。”

“什么意思?”

“你把这句话写在牌子上,然后,把牌子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巴死特得---”如雪怒道:“停车!”

何尚君用力踩了刹车,车子停了下来,他之所以停车,并不是因为她的愤怒,而是因为已经到家了。“你应该说:‘混蛋’,停车!”

“为什么?”

“因为你是滨江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境外贩毒分子呢!”

“你这个人有时真的很讨厌,知道吗?”

“如果不让你感到讨厌的话,你会变得很烦人的。”

“哼,我才不会烦呢。”

“我的意思,你会让我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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