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而知今朝

绿油油的两岸，树影错落而站，随风飘摆，偶尔能有片树叶落在河中，随波逐流，落叶飘落随流水，流水载叶如扁舟。在河的一岸，有两个人影，影影绰绰，在差不多有孩童头高的草丛。只是两个孩童浑身的灰布衣，四周都是前世建国后的军旅绿。在两个人影前面都有一支竹篙长短的鱼竿，偶尔西斜中央的阳光还能映出鱼线。

“石头你那儿咬饵了吧，一会儿食没了”

“没吃透，再补点饵，都是尾指大的鱼苗，咬不住钩的。”

马易深吸一口，这种天然的清新的气息，带着天然泥土的味道。流水不腐，河水流淌带来的活力，使得水中清澈透亮，深水的水草都可见，水底的水草将河水遥远看就像移动的绿毯。

“石头，你个臭小子，叫你不要乱跑的，看我回去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远远的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糟了，我爹找来了，小易你又把我害惨了。”

马易扭头看向声音传来方向，一个蚜须大汉和一个花白髯须老者再向这边走来，可以看得出来，蚜须汉子很生气，老远都能见一脸的怒气。髯须老者倒是很淡定，闲庭信步一般，只是步伐却不见落下中年汉子，脸上带着慈祥微笑，如果样貌年轻些，就像米勒佛，如春风祥和而温暖。

半盏茶的时间，两人已到近前。大汉有些气喘，老者却始终如一，气息沉稳而平静。

“小马你醒了，外面的世界好玩吗？”

当先开口的是老者，说话时也始终挂着那抹微笑。

马易看完那本近代史后，知道了现在原生村的由来以及人员构成，全村只有一个老者就是村长。只是马易这时看到老者，感到非常惊讶，因为他不是前世那时自己孩童时的村长。现在面前的老者是他前世创业开得第一家公司的第一位大顾客，算是引路人了。虽然相对于老骗子的知遇传教虽有不及，却也是马易前世当感恩的人。前世接触虽不多，业大成后也有拜访，也只是屈指可数。回忆一闪而过，站起身，坐下的小草没了坐压，在在慢慢恢复垂柳姿而立。

“村长说笑了，不过偶得半日闲，今晚吃鱼。”

马易回完，只是西斜的阳光照在并不高大的身姿上，说出的话语却老态龙钟，不协调，却自然。

“哦，吃鱼，是鱼好吃，还是鱼好钓？”

村长一如既往神态问道。

“既好吃又好钓，鱼之乐在于鲜味，在于野味，自然怡乐”马易背过手回道。

“小石你带石头先回去，我俩聊聊。”

老村长对身边蚜须汉子说道。

“好的村长，石头走先跟我回去”蚜须汉子恭敬回了一句，又瞪着眼冲一脸无辜的石头说道。

“好”石头不情不愿的回了一句，说完还求救似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马易。

“石叔，回去别怪小石头，是我强迫他来的。”

马易心有神会的对蚜须汉子说了一嘴。

“鱼吃了，那鱼会怎么想呢？”

村长走到小马易身边平行而立，只是面对河水，背对马易前方。

“村长可曾听过一则佛家小故事，讲得是一个小沙弥出家前的故事。”

马易此时却卖关子道。

“我听听，你说说。”

村长笑而回到，却不答听过或未听过。

“佛陀弟子阿南在出家前，爱慕一个女子，与师傅说愿化石桥，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只为再见女子一眼。也许我现在就是那个女子，只是为了过桥，不会知道石桥所经受的苦难”马易霸气回语。

“那我现在是师傅，告诉了你那鱼是经过了五百年的争游，五百年的合道，五百年的修行，却放弃了鱼跃龙门只为来见你一眼呢。”

老村长微皱眉问道。

“那如果是满眼是我的鱼锦，我愿以一生修行为主，终生寻取救赎之果，即使不得救赎，也要以人身之躯去跃龙门，还他前世之愿。但若是贪吃的路鱼甲乙丙，只能祭祀我的五脏庙了。”

“孺子不可教也”老村长说完却哈哈一笑，阳光照在脸上，脸上的褶皱却更深邃了。

“孺子不可教，是孺子啊”马易感叹一声。

“汝非鱼焉知鱼之乐，即为你吃了，他还在乎那龙门吗”村长却是话语一转，舒眉而笑问。

“有道理，那我吃了鱼，鱼就不只是进五庙了，她得偿所愿，进我心中，我却心系相思，终生不解扣了。”

“那余生又如何呢。”

老村长恢复神采，释然而又淡然的问道。

“那时如果世上真有情花，那她就是那朵花在心中结果了。”

马易稚嫩的小脸上却显现了不协调的沧桑感。前世自己古希年都孑然一身，情爱不是不懂，只是忽略，虽躲避沉醉其中，却没有机会涅槃而往。

“那今朝有鱼还吃吗？”

老村长这次是揶揄道。

“当然，又非木鱼，老村长要一起吗？”

马易投桃报李回到。

“你的路在那边，脚下的路看你自己了。”

老村长没有立即回话，只是默默的收起马易脚下的渔具，鱼篓提在手中，鱼竿从水中一揪而起，转向马易所看方向，错落的树木，满地的芳草，零散的野花，再及远处山边如梦幻的小村庄。老村长将鱼竿却指向了村口方向，村口背后山间的村口。这幅画面也随着老村长所指后，在话语落地时，也逐渐缩影到了极小肉眼不见后，落入了马易脑中老骗子留下的第二幅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