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漂亮的女孩！”

“第一是谁？”

“任琼！”

徐澜撇了撇嘴：“厂长家的小姐？你喜欢她？你配不上的！”

“臭丫头，看不起你哥是吗？等我成为全艾山、全彭城乃至全省最有钱的男人，你看能不能配上她！”

“这还差不多！”

徐朝又到：“中奖这事先别跟阿爸说！”

“为什么？”

“阿爸知道我有钱，肯定会说，给我，我帮你存着！就算给他一万，如果有人来借，他心一软，这一万块钱就没了！”

徐澜连连点头：“阿哥，我怎么突然发觉，你变精明了？”

“那是我一直装傻，好不好？”

兄妹二人用两张末等奖换了两个搪瓷盆，并肩走出体育场的大门，兴高采烈地往家走。刚刚走进农具厂的大门，徐朝就看到阎学军和另一个人在厂保卫科的值班室里窃窃私语。徐朝绝不会主动找阎学军说话，就和妹妹径直走过。“嘘！”

身后传来口哨声。徐朝回头一看，原来是和阎学军在一起的那人吹的。这人徐朝还认识，他是农具厂一带的混混吴黑子。吴黑子见徐朝回头，还挑衅般地又吹了一声。徐朝当场就火了：“回家吹你姐吹你妹去！”

吴黑子见徐朝敢叫板，瞪着眼睛就要冲过来。阎学军却一把拉住他，低声说了几句，吴黑子这才悻悻离去。徐朝正想转身，阎学军却笑道：“是不是去买彩票了？”

徐朝冷笑着怼他：“关你什么事？”

阎学军笑得更响：“看你中了两个盆，花出去的钱够买几十个盆吧？是不是因为进不了我们厂，就想通过彩票实现暴富，然后翻身农奴把歌唱？中奖概率那么低，傻子才去买！哼，一对傻瓜！”

徐朝轻蔑地说：“别得意！难道就因为你爹是副厂长，就把厂子当成自家的？你信不信，要不了两年，我买下农具厂？”

徐朝撂下一句大话，也不与阎学军争论，转身就追妹妹去了。妹妹要上晚自习，他要给她做饭。他一边炒菜一边想着：“阎学军怎么说也是个大专生，怎么跟吴黑子这个坏蛋弄到一起去了？”

“难不成……阎学军是想让吴黑子爬墙？如果让他牵扯进来，任琼的名声会更糟。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晚上搞死他！”

……晚上，九点二十。农具厂家属院。天上乌云密布，好像要下雨。从远处走来两个高高的人影，他们来到任厂长家附近时。其中一个说道：“你去路北边，我去路南边！”

另一个道：“听你的！”

这二人正是徐朝和姬羽。说完话，姬羽就蹑手蹑脚地走到北边的冬青树丛旁蹲下。徐朝也走到南边的冬青树丛下，又捡了几块砖头，坐到砖头上。“姓阎的，我今天晚上非抓住吴黑子不可，而且，我还要把他送到派出所去。以派出所的手段，吴黑子根本撑不了几个回合，肯定会全部交待。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就连你爹都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徐朝十分得意。十多分钟之后，家家的电视机传出同样的歌声：“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这是省城电视台播出的《雪山飞狐》片尾曲。在国内，本省算是较早播出这部电视剧的。省台每天晚上播出两集，八点四十左右第一集开播，再加上中间插播广告，这一集大约在九点三十五结束。第一集结束之后，中间大约还有15分钟的广告。这段时间，正好被观众用来洗澡、上厕所。在徐朝的前世，阎学军就是安排姬羽这个时候来的。当时，姬羽蹲在墙头时，农具厂的两个保安“恰好”赶到，他们齐声大叫，把家属院的所有人都给招来了。如果换了个时间，电视剧正在播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剧情上了，可能根本没有人听到保安的声音。因为时间安排得巧妙，导致第二天上午全厂都在议论任琼，再加上有些人别有用心，那话别提多难听了。任琼在家以泪洗面，母亲心脏病发作。任厂长要照顾老婆孩子，哪还有心思顾及厂里的工作，只能请假。不久，任母病死在医院，任家没有男孩，任琼只有自己披麻戴孝。徐朝当时以同学的身份去磕头，亲眼见到，任琼当场哭晕在灵棚里。据说，丧事期间，她起码哭晕过五六次。母亲的丧事一结束，她就带着行李匆匆去学校报到。从那以后，任琼再也没有回过艾山。徐朝在省城打工时，曾经遇到过任琼。任琼还招待他吃过饭，却拒绝和他聊与艾山有关的任何事。徐朝工作努力，很快就做到了服装公司的业务经理。因为任琼学的是法律，徐朝遇到经济纠纷，就向任琼求助。两人越走越近。但是，当任琼的父亲知道女儿与一个艾山人谈恋爱时，暴跳如雷。徐朝最终没有和任琼走到一起，任厂长起了相当大的作用。由此可见，阎学军策划这件事对任琼一家的伤害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