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作时，她便尝试着注射过系统的止痛药，但没有一点用处。当时小呆给她的提示是：未检查到病态，无法生效。“扶、扶我回床上。”

洛璃歌用仅剩的力气，沙哑开口道：“这衣服不耐脏……”不能在地上滚。“都什么时候了，您还顾着这衣服。”

冬雪嘴上说着，却很麻利地将洛璃歌扶起，让她躺去床上。这一痛，不知持续多久，洛璃歌才一身颤抖地停下来。身上的汗沾湿了被褥，她的发粘稠地贴在脸颊上，难受至极，但更难受的，是仿佛虚脱般的身体。这种无力感，几乎让她感觉不到身体是自己的，犹如木偶般，只能被摆布。“小姐……”冬雪心疼地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您好了吗？”

“……嗯。”

洛璃歌细若蚊蝇地应一声，无力道，“去备水吧。”

“好……”冬雪扶一下她的肩，确定她是真的平静下来后，才出门去准备热水。沐浴过后，洛璃歌虚弱地坐在镜前，撩起衣襟来看那芍药花纹，果然是向外绽开了些许，颜色也深了许多。仔细数一数，距离上次发作，有十八天，比夜煜珩告知她的时日，还要稍长一些。“记一下日子。”

洛璃歌将衣襟拢好后道，“每半月提醒我，发作那几日不要出门。”

“……是。”

冬雪见她要起身，便扶起她单薄身躯，再度忍不住道：“小姐，风月阁在嘉州呢，要不要让时棠……”“不要。”

洛璃歌立即否认，“她平时想要从风月阁得到消息，都很困难，何况是去偷解药，还是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了。”

她坐在床上，抬眸看着冬雪道：“记住我此前与你所说的话，绝不可让旁人知晓这件事，若是你说出去……”“我绝不敢擅作主张说出去。”

冬雪忙道，“小姐您放心便是，我何时违逆过您的话。”

洛璃歌就是因知晓她听话忠心，才一直都很放心她。“好了，我要歇息了，你去吹灯吧。”

洛璃歌没什么精神道，“明早吩咐厨房，给我做一碗补身的羹汤。”

“好，您早些休息吧。”

屋内很快便暗下来，映衬着黑夜，一片静谧。在这样的夜色下，一道身影熟门熟路地绕过宫墙守卫，悄然出现在御书房内。夜帝从奏折间抬起头，看向来人：“你怎么来了？”

安婆婆躬身行礼，道：“老奴本不该外出的，但方才得知消息，当年沁贵人之案，还有一位证人在。”

“什么？”

夜帝皱眉，“什么证人，你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消息来源，请皇上容老奴保密，至于证人是谁……老奴也不是很清楚，只知晓，确实存在这样一个人。”

“你告诉黄山了吗？”

“还未曾。”

夜帝摩挲一下指尖，淡淡道：“朕知道了，你回去吧，看好你的园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