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知晓，往后便都不用出现在我面前。”

冬雪一凛，不敢再说了。到得太医院，一眼便见陈太医正在前头忙着。洛璃歌上前去，向他请礼：“陈大人。”

陈太医抬起头，看到洛璃歌便流露出笑容：“洛小姐啊，您怎么来了，这才归来，不是应当好好歇息几日吗？”

“就是歇息的时候，冒出来一个疑惑，一直梗在心里难受，所以来问问陈大人。”

“哦？什么疑惑？”

洛璃歌斟酌着，道：“有没有这样一种毒，无色无味，吃下去诊脉查不出任何问题，但……发作起来会胸痛难忍，有灼烧之感，在疼过之后，胸前还会出现淡粉花纹？”

陈太医一顿，“嘶”了一声：“这都是故事里的东西吧？难不成洛小姐你碰到了？”

“……就是武侠话本里的。”

洛璃歌道，“不知您可否听说？”

陈太医哈哈笑起来：“洛小姐，这都是故事，笔者随便写写而已，你何必当真呢？”

“真的没有？”

洛璃歌不甘心地询问。“没有。”

陈太医回答得异常笃定，“若当真有这种毒，我倒是当真想要见识见识。”

洛璃歌还是不肯放弃：“我能翻阅一下书籍吗？”

“当然，你随便翻。”

陈太医爽快道，“但我必须要告诉您，这些书我都翻过了，没有任何一本当中记载着您所说的东西。”

洛璃歌终于有些泄气。陈太医笑着道：“您呐，还是年轻，连话本里的东西都相信，这种东西，您看一看，笑一笑也便是了，不用放在心上。”

洛璃歌叹气。她不能不放在心上，因为对她来说，这不是故事，这就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辞别陈太医，她便心事重重地走出太医院。垂眸看着脚下影子，她未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人。直到对方先开口：“……洛小姐？”

洛璃歌一顿，抬眸看向人。是夜煜珩。自从向夜帝交代一切后，他便没有再出现在众人视野中过，甚至低调得有些过分。两相照面，洛璃歌对他却仍有隔阂在，夜煜珩对她也存有几分愧意。“五殿下。”

洛璃歌屈膝行礼，流露出客套笑意：“您来太医院办事？”

“算不上办事，只是提前来和太医院打声招呼。”

夜煜珩道，“我已经上奏父皇，请求领兵回封地，也奏请带走些草药，想来不日就会批复。”

洛璃歌一怔：“五殿下要走了？”

他难得回京，现在外面已无多少匪乱，何不留在京城里？夜煜珩点点头，道：“我若常在此处，难免惹人议论，与其被动地卷入夺嫡当中，不如趁早离开，避嫌清静。”

这话题太敏感，洛璃歌没有再接话。夜煜珩便将话题立即转开：“此前之事，我一直怀有惭愧之意，也一直想帮洛小姐做点什么，只是始终没机会……”此次洛璃歌失踪，他也暗中派过人寻找，只是没结果罢了。顿一顿，他望着洛璃歌，沉稳眼眸里透出几分真诚：“虽然我留京时日不多了，但只要是能帮到洛小姐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我也没……”洛璃歌下意识说出话，却忽然顿住。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夜煜珩常年在外，四处游走缴匪，应当是见多识广，尤其是匪贼手中毒药暗器之类的东西众多，他了解得肯定也比旁人多。这般想着，她话头一转，道：“我也没什么大事请五殿下帮忙，只是确实有一个小疑问。”

“洛小姐请讲。”

夜煜珩忙道。“就是一种毒……”洛璃歌再度描述一番，末了询问，“五殿下常年在外，见识的多，或许知晓。”

“那便要让洛小姐失望了。”

夜煜珩无奈道，“这种毒，我是闻所未闻。”

“是吗……”洛璃歌有点失望。仔细想想，夜如嫣明知道她医术傍身，却仍旧敢下毒，那肯定是笃定她无法解的。这样罕见的毒，看来她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夜煜珩端详着她的神情，不由问：“可是有什么人，中了这样的毒吗？”

“那倒不是。”

洛璃歌方和陈太医解释过，现在编起理由来得心应手：“是我在武侠话本中看到的，一时好奇来询问陈大人，他却调侃了我一番，我有些不服气罢了。”

“是吗……”夜煜珩凝视她片刻，没有多说什么。他只道：“既然是话本中的，洛小姐也不必一直记挂着，看看便罢了。”

“……嗯。”

洛璃歌无声叹口气。夜煜珩见她没有旁的话，便道：“那我……”“今日这太医院门前倒是热闹，什么人都来掺一脚。”

一道嗓音忽然插进来，打断了两人间的话。随着那道声音响起，洛璃歌已经看到了摇扇走来的夜冥珏。他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夜煜珩，眸中敌意不加掩饰。“大皇兄。”

夜煜珩回身，向他行礼。夜冥珏冷扫他一眼，道：“听闻，你向父皇上奏，请旨回封地？”

“是。”

夜煜珩淡声道，“我回来也有些时日，平宁州向来匪患严重，我得回去盯着。”

“只是盯匪患？”

夜冥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是为躲避其他东西？”

“无论如何——”夜煜珩抬眸看他，“于你于我，都只有益处。”

“益处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夜冥珏笑意清冷，“你该不会觉得，你这一让，是天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