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歌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厮：“你家大公子现在在什么地方？方便见一见吗？”

“现在这个时辰，大公子应当在府上。”

小厮回答，“他前几日一直在查账，这两日才歇下来。”

“那……”她去打扰，是不是不太好？“不如去问清楚地址，我们自己去。”

明月在旁边道，“只是去见见人，考察一下，我们也不做什么别的事情。”

洛璃歌看向小厮，后者当即道：“小人这便去请示公子，请几位在此稍候。”

他来去匆匆，回来时，钟钰却跟在他身后，亲自来了。“……又是一个大帅哥哇。”

明月在旁低低说着，悄悄对着钟钰犯花痴。这空荡荡的楼宇内，她的声音虽然轻，但却依旧很明显。钟钰明显有听到，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明月身上，温和颔首。洛璃歌轻咳两声：“大公子，听闻你这两天在府里休息，怎么亲自过来了？”

“四小姐这边既然打算开始做起来了，我自然要来看看。”

钟钰温声道，“那些姑娘们被我安置在不远处的宅院内，请人日日授课。我这便带几位过去，关于这楼的情况，如果四小姐方便，就请和我说说吧。”

“那让明月和大公子说吧。”

叶怀柔轻轻推一下明月，“往后我手底下的生意，都由她来做。”

钟钰方才便见她眼生，听闻洛璃歌介绍，才知晓为何要带此人来。他在生意场上见惯雷厉风行的女子，因此即便明月看起来年轻又跳脱，也并未轻视。几人一同动身，这一路上，钟钰已经从明月口中了解全部。不得不说，她们的想法是很新颖，但能不能做起来，做起来是什么样的效果，钟钰持保留意见。到达院落，钟钰携几人入内。此刻院内院外都是一片寂静，管事领着他们走到香室，低声道：“现在是女先生在教大家香道。”

钟钰微微颔首，命管事开门，见内上着课，便看向洛璃歌和明月：“要等等吗？”

“我进去看看。”

明月提起裙摆，就向里走去，“你们先去喝茶吧，我跟着上上课，考察考察。”

钟钰本就不便入内，便点点头，邀请洛璃歌前往前堂。明月走入香室内，悄悄寻一个地方坐下来，就摸着下巴观察起这些姑娘们。要说长相，肯定是没有国色天香的，倒是也有小家碧玉的小清新。再看身段……倒是都不错。她脑海里飞速运转着，已经在开始思考如何经营。“好了，今日课结。”

女先生平静开口，望着众人道：“回去后，定要温故知新，不可怠惰。”

“是。”

姑娘们齐齐应了声，女先生便先行离开。明月站起身，抻了抻发僵的腿，笑眯眯地看着几人道：“你们好，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板了，今天先过来和你们认识一下。”

老板？这样年轻的姑娘？姑娘们面面相觑，都很是诧异。“不如……都自我介绍一下？”

明月看着几人，“一起说说话，聊聊天嘛，这样我才能了解你们的情况。”

“我……我原名叫二丫。公子新取名，唤玉晗。”

最先一人轻声道，“我们都是从难民当中被大公子给救回来的，公子允诺，我们虽是青楼女子，却只卖艺不卖身，且可以将我们的亲人给接到京城来安置，因此，我们才在此处。”

几人一起点点头，各自报了名字。“学这么多课程下来，最擅长什么？”

明月问。几人互相交换着视线，谨慎回答：“所有课程，我们都有认真学习。”

明月笑笑：“别害怕，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更擅长什么，好为你们分配工作。”

听她这样说，姑娘们才七嘴八舌地回答了一遍。“嗯……”明月摩挲着下巴，点点脑袋道：“学习是很有必要的，可我要创建的，是不同于其他家的东西。所以在学习这些之余，我可能也会让你们按照我所要求的，来学习一些新的东西，能接受吗？”

“只要有口饭吃，怎么都行的。”

玉晗轻声道，“只希望……当真可以不要让我们卖身。”

“放心放心，我也是女人，怎么会让你们做这样的事情。”

明月又和她们简单聊几句，有了些了解后，便回到前堂。钟钰正和时棠在下棋，洛璃歌坐在一边捧茶看着，室内一片安静。安静得明月都有点不自在。“忙完了？”

洛璃歌看过来：“看得怎么样？”

“都很不错。”

明月点点脑袋道，“至少乖巧听话。主播嘛，也不一定都是要漂亮的，只能会包装，都能火起来。”

“那你有方案了吗？”

“有几个有，其他我还要再想想。”

明月坐过来，喝了口茶：“不过说真的，这人也太少了点吧？”

“确实有些少了。”

钟钰落下棋子后接话，“但明小姐也该明白，并不是所有女子都愿意做这行的。”

“那我们也去买人！”

明月道，“去买那些人贩子手里面的，她们若想回家，且能说得出位置，我们就给送回去，若是没有家的，我们便留下来。相比起卖去其他地方，还是我们这里更好一点吧？”

洛璃歌和钟钰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法子可行。“可我……不认得这样的贩子。”

钟钰无奈道，“他们都是做暗地里的生意，我这边没有门路。”

洛璃歌思索一下，就道：“这件事交给我吧，我或许有门路。”

墨松和洛清羽常年混迹在青楼，说不定会很了解呢。钟钰虽然好奇她的法子，却不会出言相问。下过这盘棋，几人便走出门，准备着各自回去。洛璃歌看一眼天色，道：“都已经这时辰了，不如我请大公子吃晚饭吧。”

钟钰望一眼她们此处都是女子，温和笑着道：“还是改日吧，不过四小姐若是有雅兴，我可以带你们去钟家新开的酒楼，味道很是不错。”

“那麻烦大公子了。”

洛璃歌弯着眼眸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