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南沉了口气，一拍桌子：“行了，近日来厉王妃总是往侯府上跑，是有何指教吗？”
“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老夫人瞪司文南一眼，“慕雪回自己家需要有什么理由吗？”
司文南抿了抿唇，皱眉：“娘，有些事情您不懂。”
老夫人最烦的就是司文南这幅态度，但司文南真这么说起来的话，她自己也会想到可能是政事上的问题。也不会再多说什么。“我是回来看看祖母的。”
司慕雪见状解围，“父亲何必对祖母这般说话，若当真父亲觉得和厉王府走得太近会影响您在朝中的中立态度，当初又何必同意清晚和厉王的婚约呢？”
司文南面色一沉：“如此说来，你还是在怨爹当逼你替嫁了？可你现如今不是过得挺好的，不但名声捡回来了，厉王还对你百般疼爱。”
“那是后话。”
司慕雪抬手给自己和司文南分别倒了杯酒，幽幽道，“当初的事情我怨或者不怨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您也不在乎。我只是想提醒您，立场最好坚定一些。否则，近来蚀骨草一事想来您也清楚，朝中有的是人想借题发挥针对司家，您可切莫再因为自己一己之私让司家招惹上什么麻烦。”
司文南翻了个白眼，冷哼：“这件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来提醒本侯。”
“您知道就好。”
司慕雪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行了，好好吃饭吧。吃过饭，我还有一些事情想同二娘和清晚单独说一下。”
司文南闻言，抬眼看向徐晴红和司清晚，那意思似乎是在询问她二人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得罪司慕雪的事。司清晚不敢直视司文南的目光，缩缩脖子，闷头吃饭。徐晴红则好整以暇：“有什么话不能吃饭的时候说，还要单独说一下。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自然是非常见不得人了。”
司慕雪微微勾唇，“毕竟是咱们之间才知道的秘密。”
徐晴红泰然自若的表情有一丝丝松动，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老夫人和司慕雪一来一往地聊着，甚是开心，吃过饭后，司慕雪又给老夫人开了一些健胃消食的方子，都是一些水果食物，用来辅助消食。“慕雪，那徐氏诡计多端，你去了可切莫与人发生冲突，以免你自己吃亏。”
临走前，老夫人不忘叮嘱司慕雪。“慕雪知道的。”
司慕雪拍拍老夫人的手，帮她整理了一下沾染上灰尘的衣衫，“您也不要总是在佛堂里念经，偶尔也要出去走动走动，我的药铺就在京城的中街，离安宁侯府不远，您有时间可以去看我。”
“好好好，祖母记住了。”
老夫人抬手抚了抚司慕雪的脸。司慕雪起身，同小莲一起来到徐晴红的小院子内。这后院还是和上次她来时一样，门窗都是紧闭的状态。一股凉风吹过来，小莲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姐，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嗯，我也有种不祥的预感。”
司慕雪眉梢挑了挑，抬脚走上台阶，一把推开徐晴红的房门：“二娘。”
屋内并未传出徐晴红的回应，只有两个侯府熟悉的丫鬟站在一旁，见着司慕雪行了一礼：“大小姐。”
小莲吸吸鼻子，顿觉有些不对，伸手一把抓住司慕雪的胳膊，小声道：“姐，这房间里的味道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你有没有闻到？”
司慕雪眯眸，缓缓摇了摇头。“很浅，嗯，这会儿消失了。”
小莲又吸了吸鼻子。“姐姐——”司慕雪正思索着司清晚和徐晴红和司清晚人去了哪里，司清晚便从阁楼上出现了。她迈着碎步缓缓走下来，笑盈盈地看着司慕雪，“我娘一会儿就下来，姐姐且先喝杯茶，歇息一下吧。”
说着，司清晚给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大小姐请坐。”
丫鬟赶紧给司慕雪拉开椅子。司慕雪倒也没什么避讳的，提着裙摆坐下，看着司清晚走过来亲自给司慕雪倒了杯茶：“姐姐请。此前清晚在餐桌上对姐姐言辞过激，是清晚不懂事，还请姐姐见谅。”
司慕雪眉梢挑了挑，拿过茶杯，嗅了嗅清香的茶气：“你这茶的味道倒是不错，爹还真是疼爱你们，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喝过几回这么好的茶。他还真是偏心。”
司清晚的微笑崩了崩，勉强继续维持着弧度：“爹爹毕竟是个武人出身，做事情难免粗了些，姐姐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此……”“我说司清晚，你差不多装够了吧？你自己说着不腻我听着都腻了。”
司慕雪窜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把将手中的茶泼到了地上。司清晚面色终于绷不住，一下子站起身：“要不是我娘叮嘱，你还以为我愿意同你这般虚以尾蛇吗？现在你不过是攀上了厉王的高枝，才让你如此颐指气使。当初若非是我，现在厉王妃的位置就应该是我的。”
“这就对了嘛。我还是喜欢这般说话的你。”
司慕雪将茶杯一扔，扔到司清晚面前，稳稳当当落下，“叫你娘出来见我，跟你这种蠢货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你……你骂谁蠢货呢？”
司清晚气急，伸手就要上巴掌。小莲眉色一横，一巴掌拍过去，直接打开了司清晚的手。她这一巴掌不轻，给司清晚白皙的手腕当即抽出了一道红痕。“你这贱婢，居然敢打我？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上手打她。”
司清晚气恼，招呼身边丫鬟就要动手。“来呗。”
小莲一叉腰，便要接招。“好了，清晚，够了！”
这时，徐晴红也从楼梯间出现，阴冷的目光看向司慕雪，“怎么？今日厉王妃来此就是为了给我女儿一个教训的？”
司慕雪手指敲敲木桌，上下打量一眼徐晴红：“二娘是个聪明人，自然猜得到我今日来此的目的吧？”
徐晴红眸子转了转，从前面走过来，在司慕雪身旁坐下：“厉王妃想多了，我一介后院妇人怎会得知厉王妃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