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担心。”

司慕雪连忙出声安抚，“这蚀骨草在没有达到一定伎俩的时候，最多也就是让人头晕目眩一阵子罢了。这毒药药粉的伎俩做得恰到好处，并不会让你们变成一群行尸走肉的。”

听司慕雪这么说，暗卫们终于安定下一颗心来。顾玄澈攥紧拳头，额角的青筋绷了綳：“居然又是蚀骨草。”

“这翼国的爪子可伸得够长的。”

司慕雪伸手盖住顾玄澈的手背，“既然面具人能有这种东西，那就说明此前散播瘟疫一事确实是有人联合翼国一起，想将我砚国搅个天翻地覆。”

顾玄澈眯了眯眸子：“他们的手还伸到了江湖上。这群江湖中人果然是散漫惯了，嘴上说着只追求逍遥自在，结果干的却是犯禁之事。”

司慕雪抬眸睇了眼顾玄澈，抬手对暗卫挥了挥，示意他们赶紧识趣地离开。暗卫感激地看司慕雪一眼，一溜烟，赶紧跑了。顾玄澈见状失笑：“都像你这般，以后我的军纪如何严明？”

“也不能时时刻刻都这么严格嘛，况且人家还中了毒。”

司慕雪凑过来，主动抱住顾玄澈的手臂，“不过话说回来，王爷对江湖中人好像颇有微词，能同我讲讲为何吗？”

顾玄澈抬手一点司慕雪额角：“你是在尚义武馆练了几日武艺，所以打算开始替他们说话了？”

“冤枉。”

司慕雪扁扁嘴，“我是真的想知道怎么回事。我这个人很公正的，绝不偏私。”

顾玄澈挑眉：“我本王不是你的私？”

“……”司慕雪面色一红，“说正经的呢。”

顾玄澈轻声笑了笑：“也没什么，侠以武犯禁这话你应当听说过。虽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廷有朝廷的规矩，但正是因为他们无法可依，所以才滋生了那么多的匪帮。我并非对他们有偏见，但无法可依总是一个祸端。”

闻言，司慕雪眼神亮了亮：“你这说法我很赞同。只是想解决这样的祸端，很不容易。”

只是想要造就一个完全有法可依的社会，江湖就得消失。这对这个时代来讲那将会是一场大的变革，江湖中人在民间都有一定的声望，若让他们消失，民意多半会反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任何君王都不愿意看到的。“我还以为你会反驳我。”

顾玄澈捏捏司慕雪的下巴，抬头看看夜色，“不早了，今夜早些休息吧，刘依依的事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眉目了。若是出了意外，我们也只能尽力寻找她的尸体了。”

司慕雪点点头，起身和顾玄澈一同回了房间。与此同时，刘依依被掳走后，面具人并未着急要刘依依的命，而是命人将她关在了一个乌漆嘛黑到处窜着老鼠的地方。刘依依吓得瑟瑟发抖，没想到自己原以为的完美计划竟然还是被人识破，落入了面具人的手里。墙角边的老鼠嗖嗖地从她脚前窜过，刘依依吓得不停地尖叫，急忙摸着地面，爬到只有一丝光线的门缝更前，不停地敲木门：“放我出去，我错了，我再也不跑了，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惊恐的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直到刘依依嘶吼着喊累了，终于，小黑屋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刘依依泪眼婆娑狼狈地看着眼前戴着面具，全身是黑的男人，一下子扑到对方跟前，双手合十，一边磕头一边祈求对方：“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我就只是一个农女，我什么也不知道，对你们造不成任何威胁的，求求你们了。”

面具人冷哼，蹲下身，伸手捏住刘依依脏兮兮的脸：“只是一个农女？只是一个农女居然能威胁到安宁侯府出来帮你的忙？那你这农女倒是有些叫本座刮目相看了。”

“……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依依惊恐地缩缩脖子，还在试图装傻。“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死守着这些秘密有何用？”

面具人冷笑，“不如这样，反正你也是求生，只要你说出徐晴红的秘密，再帮本座做一件事，本座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刘依依瞪大眼睛，眸子转了转：“我，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们。”

面具人叹了口气：“看来你还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刘依依，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为我做事，我放你一条生路，要么本座现在就杀了你。不过，死在我手里可就没那么痛快了。”

刘依依吓得浑身打颤，连忙点头：“我帮你做事，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帮你去做。”

“先回答本座的问题，你究竟用了什么方式让安宁侯府出面保你平安？”

刘依依抿了抿唇，说道：“我并非联系上的是安宁侯府，我是联系上的安宁侯府夫人，徐晴红。”

“哦？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什么？”

“她……”刘依依顿了顿，又说，“她当年和自己的女儿陷害司慕雪失身于旁人，这件事情司慕雪一直未找到证据，后来，司慕雪生了一个孩子，被徐晴红扔掉，那个孩子就是如今的厉王世子顾平安，她担心此事一旦被侯府知道非但自己地位不保，还有可能被厉王迁怒，这才愿意帮我的。”

面具人上下打量刘依依，想从她发抖的话当中寻找一丝破绽，但她表现得实在是太害怕了，这理由听上去也有些合情合理面具人便有些信了。“竟然只是这样？果然是妇道人家，成日那脑子里就只有后院那些破事。”

面具人没探听到关于安宁侯府的把柄，有些失望，原本他还想借此机会敲安宁侯府一笔，想着试探试探安宁侯的态度呢。刘依依见面具人居然相信了，心底微微松了口气。徐晴红的事情其实她知道的并不多，当初她逃出厉王府后，挤在难民和乞丐堆里生活了不少时日，直到有一天她在难民那里见到一个身上居然藏着玉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