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想干吗？”

小莲压低声音，拽拽司慕雪的衣袖。“没什么。”

司慕雪摸摸下巴，“就只是觉得总不能每次都要女子来承担避子的风险吧。避子汤这种东西吃多了对身体可没什么好处。”

“是啊。”

小莲点了点头，“为何每次都是女子来承担风险呢。男人好像什么事都不用做。”

“咱们要进一些新的药材了。”

说做就做，司慕雪走到书案边，动手写了几味药方，交给店内的伙计，让他按照上面的量来进货。一旁跟着的小语忍不住嘀咕：“王妃，您这样该不会是为了防着王爷吧？”

司慕雪抬眼看着小语。说起来，这丫头还是云太妃安排给自己的，虽然现在是她的亲信。但云太妃的话她也不敢不听，否则也就不会出现昨晚那件事了。唉，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乖巧呢？思及至此，司慕雪淡淡道：“小语，这件事情不要和母妃说，我怕她胡思乱想。”

小语立刻明白了司慕雪的意思，神色一惧：“是小语的错，昨日的事情小语应当提前和王妃知会一声的，还请王妃责罚。”

小莲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小语：“你做错何事了？”

“没事。”

司慕雪伸手拍拍小语的肩，“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母妃又不会害我，在王府，你我都是一家人，别这么紧张。我这么说，只是不想母妃担忧过多罢了。以后你记着点就好。”

“小语记住了。”

小语连连点头，之前是她糊涂，以为只要是为王妃好的，她照做就是了，却偏偏忘了，她是司慕雪一个人的侍女，“以后小语定当以王妃的想法为先。”

司慕雪不想去为难一个小姑娘，她今日不怒自威的做法就是想告诉小语有些事情一定要做好选择，否则受累的只会是她自己。云太妃不会害她，但她也不想事事由着他人做主。“这才对嘛。”

司慕雪伸手握住小语的手，“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咱们可以一起商量，一起解决，总好过你一个人纠结应该听谁的好。”

小语认真地点了点头。申时，司慕雪继续带着小莲去武馆训练。今天的训练相比于昨晚要轻松不少，司慕雪感觉得出来，这李让昨天八成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的。今日他话多了不少，司慕雪也才知道，原来这个李让居然是李尚的干儿子。人家还是临时被李尚抽调过来特意教她功夫的。这份情司慕雪领了。训练了大约一个时辰，李让叫司慕雪去休息，自己则临时被李尚叫去了议事。这时，小莲从正厅那边跑过来，不满地和司慕雪抱怨：“姐，那个魏小侯爷又来了。还和大家聊得热火朝天的。还想指点我武艺。吵吵嚷嚷的，太烦人了。”

“什么？他又来了。”

司慕雪伸长脖子往正厅的方向看了眼，“那他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吧？”

“啊？”

小莲一怔，“哦，没有，他敢和我动手动脚，我不打断他手。”

司慕雪微微叹了口气：“反正你记住，你给我离这个姓魏的远一些。他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都见识过了。可不要再和姓魏的有任何瓜葛了。”

“你想什么呢，当然不会了。若非因为他爹，我倒还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反感他。”

小莲将水袋递给司慕雪，自己也拧开一个，给自己灌了一通。司慕雪擦擦嘴边的水渍，见正厅的一些伙计都跑去议事厅的方向，不免有些好奇：“小莲，此前你在江湖中待过一段时日，这江湖之上也这么忙碌吗？”

“嗯，也还好吧。我接触的都是小江湖吧。不过尚义武馆名号非常响亮，想来在江湖中有一定的地位。”

小莲想了想，又像是响起了什么，“对了，话说回来，昨天夜里，城郊西面的一处武馆有人和官府打起来了，还伤了不少的人。”

昨天夜里……司慕雪一下子回想起自己和顾玄澈正亲密时被打断的事，脸不由得一红。顿了顿，她问：“敢和官府的人动手，这帮人活腻歪了？那最后事情是如何解决的？”

“不知道。”

小莲摇摇头，“不过，我估计是去了什么大人物镇住了场子，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这消息一早起就传遍整个京城了，搞得其他武馆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官府的人过来查。”

“原来是这样。”

司慕雪闻到自己手上的汗味儿，不知怎么又想起顾玄澈身上的那股奇怪的味道。休息大约半柱香时间，司慕雪见李让他们并没有过来，便自行开始了训练。小莲也去了正厅去找人练武。时间又过去了大约半个时辰，李让李尚刚从议事厅出来，就见司慕雪正把玩着自己珍藏的一排飞刀，一把一把甩到了离她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准心居然还不错。只是没什么力度。父子两人相视一眼。李尚走过去，喊了声：“丫头。”

司慕雪闻声回头：“你们议完事了？现在可以重新开始了？”

“不急。”

李尚抬抬手，示意司慕雪到石桌前坐下，顺便给她倒了杯热茶，“今天的课程先到此为止。老夫有些话想同你说道说道。”

见李尚面色严肃，司慕雪点点头：“您说。”

李尚巡睃一眼四周：“我这武馆内一直有一人藏身屋顶，我想应该是厉王派来保护你安全的吧？”

“是。”

司慕雪眉头皱了皱，没有否认。“你放心，老夫并不是要拿这件事说什么，你最近招惹的事有些多，保护你的安全是人之常情。”

李尚淡淡一笑，“不过，老夫想和你说的话只能单独同你说，旁人不可近也。”

司慕雪明白了李尚的意思，扭头对着某处屋顶：“你先回去吧。若是不放心，可在武馆外面等着。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我与馆主有要事相商。”

暗卫斟酌了一下，旋即飞身离开。没有了厉王的人，李尚沉了口气，将司慕雪邀请进屋内，这才语重心长道：“丫头，祸心散的配方你可配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