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澈沉了口气：“我也在问你。你只管回答我是或不是便是了。”

男人就是倔，倔得像头牛！司慕雪很是不爽顾玄澈的态度，但也不愿意好端端的去吵架。沉了口气，便说道：“没有。我没那么想。殿下可别误会。”

顾玄澈见司慕雪生气了，微微缓了缓面色：“抱歉，刚刚是我态度过激。”

司慕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所以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顾玄澈手指摩挲手边的茶杯，斟酌了一会儿，才说道：“初见平安时，我觉得他与我十分投缘，但随着这孩子渐渐长大，我却发现，这孩子的容貌长得与我越来越相似了。故此，我想起了多年前发生过的一桩旧事。”

说道‘旧事’二字时，顾玄澈抬眼打量了一下司慕雪的表情。“越来越相似？”

司慕雪心底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猜测让她心里莫名其妙有些很不爽，但她担心顾玄澈有所保留，便装作好整以暇，“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此前和外面的女人有过，有过那种关系？”

顾玄澈抿了抿唇，缓缓点了点头：“我知道此事你定然会介意，所以就没有同你说过。”

司慕雪一时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你的意思是，因为平安和你生得越发相似，所以你怀疑平安是当初和你发生关系的女人所生？我说殿下，你们男人是不是有点太不靠谱了，你夺了人姑娘清白，然后居然不知道人家姑娘是谁吗？”

越说越生气，司慕雪直接气红了脸，狠狠剜一眼顾玄澈。“……”顾玄澈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吗？”

“对，没错。”

顾玄澈：“……”站在一边的叠意和小语不敢插入两人的战火当中，只能一个劲儿地抹虚汗。两人脾气都上来，相持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司慕雪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先软了态度：“那你既然说另有缘由，那究竟是何缘由让你夺了别人的清白，还拍拍屁股走人的？”

叠意忍不住替顾玄澈说话：“王妃，王爷没有拍拍屁股走人。”

司慕雪凉凉地扫叠意一眼：“你家主子自己没长嘴吗？”

叠意顿时吓得缩缩脖子。顾玄澈见状，不怒反笑：“看来你很在意我同女人有过关系。”

司慕雪翻了个白眼：“说重点。别想岔开话题。”

顾玄澈微微笑了笑：“若我说当初我并非自愿，而是同你一样，被人下了药。你会相信吗？”

同她一样，被人下了药？司慕雪摸摸下巴，忽然间回想起那个时候她被下了药，神志不清时候，那个男人似乎也被人下了药，同她一样神志不太清醒。就这样，两个神志不清的发生了关系。应该不会那么巧吧？抱着心底的一丝疑惑，司慕雪又问：“此事发生在什么时候？我的意思是说，几年前？”

顾玄澈狐疑地看着司慕雪：“你问这么详细是在怀疑什么吗？”

司慕雪脖子一直。眨眨眼：“随口一问，你若是不愿意说，那便算了。”

“哦……”顾玄澈心底刚燃起的希望再次扑灭。顿了顿，他说道，“是在大约六年前。”

大约六年前……现在的顾平安已经五岁了。时间往前推算的话，那个时候她刚好怀孕。她记得她当时是生下了那个孩子的，但后来庄子上的仆人又说，孩子一生下来就死了，所以，她便没再想过当时的那件事。现在想来，当初下药害她的是徐晴红和司清晚这母女两个，她们二人蛇蝎心肠，也没准能干得出扔掉孩子这种事。若顾平安当真就是当初她生下的那个孩子的话，那么……刘依依又是如何知道孩子的生辰八字的。是徐晴红和司清晚特地告诉的她吗？还是说另有隐情？不对，徐晴红和司清晚应该并不知道当初和自己发生关系的人是何人，更不会知道那个孩子就是顾平安。况且，若她们早知道顾平安是谁的孩子，当初司清晚承诺顾玄澈帮他找孩子才搞出来的一纸婚约，为何不趁热打铁，当时就造个假的亲娘，随了顾玄澈的愿，那也就不用后来搞出她来替嫁到厉王府这一出闹剧了。也不对，按说她当时生下那孩子后，产婆和当时的仆人都知道孩子的生辰八字，那么徐晴红和司清晚或许也知道。那么，在刘依依告诉他们顾平安的生辰八字之后，她们难道就没将顾平安和自己的孩子联系到一起？这其中的疑点太多了，司慕雪一时间想不出任何头绪来。思及至此，司慕雪抬眼看顾玄澈：“殿下，我能问下平安的生辰八字吗？”

顾玄澈攥紧衣袖，缓缓道出顾平安的生辰八字。司慕雪听后心头顿时一紧。虽然当时她生孩子时意识混乱，记不太清楚具体是在什么时辰生下的孩子，但日子总是对得上的。那么唯一的疑问就是时辰了。“殿下，你初遇平安时，平安虽然刚出生不久，但你是如何得知孩子准确的生辰八字的？”

“平安的生辰八字其实并不完全准确。”

顾玄澈吁了口气，“当时我因为临时有事恰好再次路过那片……那片发生事情的竹林里，然后便发现有人在弃婴。出于怜悯，我救下了孩子，之后那人便告知了我孩子大概的生辰八字。”

竹林？司慕雪记得自己当时离她出事的地方不远处也有一片竹林。这巧合未免有些太多了。“那你就没有抓了那人问平安是从哪里抱出来的？这无缘无故弃婴，以我朝律例，那可是要坐牢的。”

“问了。但那人是雇来的，并不清楚雇主是何人。也只知道孩子刚出生不久。”

“原来如此……”见司慕雪看起来格外紧张，顾玄澈抬手握住司慕雪的手：“怎么了？为何你今日会想起问这些问题？”

司慕雪晦涩地看了眼顾玄澈，一时间，心底有些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