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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贵人,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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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山不是山,最高不过三十丈配称山?方圆百亩的褚山其貎不扬,却是康都的名胜,赫赫有名的古战场。吴江乃长江的下游段,与楚毗邻的吴、越曾是春秋五霸之二。千里吴江,数康地平坦、肥沃、温润,是最理想的农耕之地。中原频频战乱,流民、灾民渐渐南迁,既为康地增加了人口,又带来了成熟的农耕技术,数十年的光荫,使康地一举进入农耕文明。康是据点,康村是村落,康城是城镇,康都是大都市。中原豪杰的铁骑,踏不过宽阔、浪高的吴江,南蛮据江苟安。时过境迁,中原君王的疆土达到地理极限,眼光移向江南。打造巨舰、训练水军,凭中原王朝的底蕴不是难事,战争终于爆发,一次次试探,一遍遍纠偏,失败了,再重整旗鼓卷土重来。康都的富庶,足令君王下血本夺之。对付巨舰的不二法宝,莫过于火攻,北朝大军被烧得灰头土脸。长时间的对峙,北朝的水军成长起来,他们窥见吴江的弱点。吴江的特色,造就了康地土肥、水美,是大自然馈赠的造化。浩浩长江水,以无敌之势扫平一切险阻,下游段的吴江更以平直著称,而康地是一个例外,长江的下游段吴江,居然拐弯了!近60度的大弯,使两岸的沃土越积越厚,造就了今日的康地。而拐点,是约百亩的褚山,是南军兵力部署的盲点。巨舰靠岸前,早被南军的火箭射燃,军卒需要立即登岸作战,而宽阔、通视的滩涂是北军的梦魇,密集的弩箭是军卒的噩梦。拐点是凸点,花岗石基非常坚硬,再结实的巨舰,只要拉满了风帆撞上凸点,瞬刻间解体,悍不畏死的北军,或泅渡、或挣扎上岸,孱弱的南蛮不是北地汉子的对手,夺下凸点的概率极大。而百亩褚山,最多容纳万数的兵卒,携带的弓弩极为有限,几哆嗦就是白刃战,而且,起伏不平的地形,不利于南军调兵增援。无数次征战,褚山是双方争夺的重点,战况十分惨烈。北魏征吴的时候,曾投入三十余巨舰,付出二十万士卒的代价拿下褚山,进而将整个康城纳入囊中,从此南北归于一统。长江不再是险途,吴江不是天堑!康城跨越南北,吴江成为内河,褚山不再是重家必争之地。褚山通体黯红,是将士的热血染红的,是赫赫有名的凶地。江南富商陶朱氏,付了象征性的一枚金币,拿下褚山。数十年间,陶朱氏搬来奇山异石,花巨资培植奇花异草,南林、北苑汇聚了南国的风景、名胜,硬生生将凶地打造成人间仙境。牡丹苑盛产牡丹,无论品种、花期,足与东都洛阳的牡丹相媲美。南人心灵手巧,无数年的付出,将东都的牡丹驯化成江南特色。“此景应是天上有,岂容坠落于凡尘!”

悠悠叹息,直拷神魂。牡丹苑不仅仅有千数种牡丹,而是四季不败,此花方谢又有异种成开,一苑容百花争艳!洛阳牡丹算什么?类不足千,花期不过月。但是,异种,违悖了常理的异种,需付出的代价岂是微薄?一花一草的生存环境,是千滴血、万根骨堆积而成。除了花,还有妙龄的少女献舞,全是宫中乐坊里的名角。看客一,是贵人,浑然天成的雍容华贵,从骨子里透出的贵气。生而贵,甫降世,襁褓是最柔的和绸,尿布是吸水的帛纸。睁开眼,见的是最美的人,听的是最柔的侬语,喝的是豚奶。稍长成,有人奉上江山,瞧谁不顺眼?任意处置!世间配称贵人的不计其数,然像贵人一样的“贵”,天下唯一人。国主,南国的国主,煜姓的首领,天下的领袖。煜姓的治下,止于黄河以南,谓帝嫌不足,他们还有雄心!一城可称郡王,一省是亲王,至少两省可谓王,煜姓辖南北十九省,不屑称王,羞于草头王为伍,故而,自谦国主,国号、名号待定。瞟了瞟邻座,国主不以为意,国主贵甲天下,贪看美景有错?褚山是陶朱氏的私产,其血、其骨、其虐,跟我有关系?偌大的丝绒草坪上,布置了两张名贵的沉香木几。除了国主,邻座的看客,是一位书生,神采飞扬、飘飘欲飞去的书生,哪怕是喝酒,左手仍握住一本古籍,时不时瞟几眼,心不在酒!书生不是书生,是武弁,南国丘八的总首领,上柱国林肇渚!人生际遇不同,对世态、人生的领悟南辕北辙,尿不到一个壶里。收回目光,国主淡淡道:“北狄阿骨打大汗意欲和亲!”

林肇渚看书入了迷,没有注意国主说什么。被蔑视?国主不悦,不但提高声量,且附了名讳:“上柱国大人,北蛮提出和亲,你有什么看法?”

收回目光,林肇渚敷衍道:“政国大事,唯陛下、相国决断之,我辈粗人,听令就是!”

你是粗人?国主呼吸渐躁,差一点暴走,几个意思?贵人不是粗人,更不是俗人,几息间,国主稳定情绪。“北狄馆使送来大汗的国书,意将汗女慕容悠悠嫁给雍国公牧羊,寡人认为,此举甚善,又可换来数十年的和平光景,你说呢?”

林肇渚心中叹息,国主的心胸太过狭隘,真不放过孤儿寡母?北狄几被灭族,不会亲睐仇人之子,更不会扶持牧氏崛起,此举其恶,其意更毒,但是,北狄是敌国,有此想,实属正常。而国主附和?是欲置牧氏于死地,誓将余孽一网打尽。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非国主专擅,不怕天道轮回?漠北一战,牧虎几乎灭亡北狄,其功,无人能及!牧氏座下的学子,仍是南国军队的栋梁,不怕他们寒心?沉默不语,林肇渚的眼睛,盯住不知疲倦献舞的少女们。“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庭花!”

歌伶的声音凄婉哀怨。北魏犯吴的时候,北军来势汹汹,虽屡战屡败,仍屡败屡战,直到灭了后吴,吴主醉生梦死,稍小胜必大贺,整日沉缅于臆想中。南国的平静,是面上的平静,北狄虎视眈眈,辽东一直不安分,西羌默默壮大,更恼人的是,牧氏的际遇,早令功臣良将心生退意。贵人不是纣桀,不会与下人过不会,更不会拿他们出气。国主挥了挥手,乐者停了,舞者退下,场面空空如也。“上柱国大人没有意见,就是同意了!”

平静如水,波澜不惊,林肇渚眺望远方。自画自说,国主不甘寂寞,又添了一把干柴:“北狄以国书求姻,我以国主之名赐婚,相国抽不开身,卫城的分量不够,我想来想去,唯有上柱国代我走一趟,如何?”

心里一寒,不作死,就不会死,国主的心飘了,竟想大弄?林肇渚收回目光,直勾勾地盯住国主的眼睛,直刺其内心。国主哂笑,吓唬谁呢?“素夫人是你胞妹,外娚雍国公十二了,你还未见过,不想么?”

林肇渚心痛,是真的很痛,牧氏迂腐不堪,竟是一言不争,致使一干同僚无由插手,林家为自保,遂不再与牧氏来往,形同陌路。见国主兴致勃勃、意尤未尽,林肇渚起身,快语道:“将贺礼送来我府,明日辰时出发!”

望着远去的书生,国主笑了,很开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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