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急着哭，我问你，看见老子偷东西没？”

被李前程这么一呵斥。孙清水有些哆嗦地止住了抽泣，摇了摇头，“没，没看见……”“没看见，就栽赃老子偷东西？”

想起被杨家人折磨得瘦脱了相的二姐，李前程怒从胆边生，照着那小姑子的右脸，又狠狠来了一下。本来对方只是左脸颊挨了一下，现在好了。左右对称，整张脸肿胀成了一个猪头。围在门口的众人都看懵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外地人，来到他们的地盘，竟然还这么嚣张？打了人不算，还要当着他们的面，再打一顿！这一巴掌，瞬间点燃了众怒。那年长的老农气的浑身打颤，“年轻人，你太猖狂了！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上门打人？”

“我就猖狂了！怎么样？”

面对一众男女老少，李前程浑然不惧，底气比这些人都足。“你别太过分了！”

老农指着李前程，沉声说道：“真当我们孙家湾没人是吧？”

“哼！”

李前程冷哼一声，嘲讽道：“你们孙家湾有没有人我不知道，但不是人的东西倒是不少……”见弟弟一直跟村民们硬怼，一旁的李雪连忙上前劝阻。“弟，别再说了！”

她是真怕弟弟犯了众怒，被这帮人合伙暴打一顿。此时。人群外，有两个男人挤了进来。一个五十岁上下，一个二十出头。这两人正是孙家的当家孙大海，和他的儿子，孙大庆。“你敢打我妹妹和老娘，我他妈弄死你！”

挤进人群的孙大庆瞧见被揍得像猪头一样的妹妹，和躺在地上打着哆嗦的母亲，顿时怒了。他满脸狰狞地冲了过来。孙大庆在孙家湾可是出了门的混子，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没人敢欺负他。今天被人打上门来，这还能忍？瞧见如恶狗扑食般冲过来的孙大庆，李前程直接迎了上去，封住他的衣领，擒住对方的胳膊，直接来了个过肩摔。“噗通”一声。孙大庆后脑勺着地，被摔得眼冒金星，疼的哼哼唧唧，半天没能爬起来。李前程环视众人一圈，厉声问道：“还有谁！”

几十名男女老少，被他这一嗓子给吼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众人仍旧怀着愤怒，但心头更多的是恐惧。孙大庆同样人高马大，在孙家湾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但就是这么一个不好惹的主儿，却被眼前这年轻人一招放倒，瞬间丧失了战斗力。这样的狠人，谁能不怕？别看村民们刚才叫嚣地厉害，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他们都是种田的普通人，真要动起手来，却是没那个胆量。“李家四郎。这是作甚啊？”

孙大海脸色很是难看，作为孙家当家。老婆，女儿，儿子，都被眼前这家伙给狠揍了一顿，纵使心头害怕，还是得说句场面话，“大家都是亲戚，你上门来打人，这，这不好吧！”

“呵呵”李前程冷冷一笑，“亲戚？你真的当我们李家是亲戚？”

他的目光在门口的这帮村民身上一扫而过，朗声说道：“好，趁着大家伙都在，今天我就好好盘道盘道，这孙家是怎么拿我李家当亲戚的！”

这话说完，孙家几人不约而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地上躺着的孙大庆，终于缓了过来。想要爬起身来逃走，李前程却一脚踏在他的后背上，踩得他动弹不得。见此状况。村民们虽然都有意见，但终于还是没敢说什么。此时。一个带着老旧布帽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我是孙家湾的村支书。听你这意思，你们李家是在孙家受了什么欺负，是不是？行，小伙子，你只管说。真要是遭受了什么不公，我替你做主。但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出来，就凭你今天的这番行径，我们一定将你扭送到派出所！”

李前程记得这人。这人也姓孙，名叫孙不二。和孙家沾亲带故，应该是孙大海的堂哥。即便如此，李前程也一点都不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孙家再有本事，也不能颠倒黑白。“好，那我就好好说一说！”

李前程走进内院，将自己的自行车推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将绑在自行车后座上的两包红枣糕和一包麦乳精拿了下来。“我来看我姐，带了这些东西，孙家母女非说我是偷他们家的……”他边说着，边从怀里取出收据，在众人面前，亮了亮，“看见没，供销社的收据还在这里。他们污我清白，这个是不是他们的错？”

那票据写的清清楚楚，这个做不得假。一众村民纷纷点头，孙不二开口道：“好，这是他们的错。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把人打成……”他话还没说完。李前程继续说道：“你们知道，我来看我姐时，她在干什么么？她在洗衣服，整整一个澡盆的衣服！全都是孙家老小的。我二姐是嫁过来给孙家做媳妇的，不是嫁过来，做老妈子的！”

众人听了这话，议论纷纷，都对孙家的做法产生了不满。谁家都有女儿，若是女儿嫁到婆家，也遭到这样的对待，那谁能忍？听着众人开始议论自己的不是，孙大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急忙解释道：“这，这个，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李前程冷冷一笑，也没反驳，直接快步去了后院。等他回来时，手里端着一大盆洗了一半的衣服。“哐当”一声。他将那盆子摔在了地上。从里面拔出一件男士内裤，扔了出来，“这个，是孙大庆的吧？”

接着，又在里面翻出一件乳白色的文胸，“这个，是孙清水的吧？”

又挑出两件，分别是孙大海和杨梅这对夫妻的。李前程嫌弃地甩了甩手，一脚踹翻那盆衣服，“孙大海，你还有什么话说？你儿子和女儿，得有二十多了吧？这么大个人，连内衣裤都要我姐来洗？”

围观众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对被踢翻的衣物上面，他们的愤怒平息了一大半。就连村支书，孙不二此时也没了辩驳。“你们以为这就完了？”

李前程又去后院端过来一碗稀饭，正是自己来时，李雪吃的那碗。他将稀饭递到了孙不二的跟前，“看见了吧？馊饭配咸菜！我姐在孙家就吃这个！而孙家那帮畜生，碗柜上了锁，防谁？还能防谁？防我姐呗！你知道碗柜里面有什么么？红烧肉！那红烧肉都馊了，也舍不得给我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