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作者，把我带上。”

导师淡淡地说完，拍了下他的肩，就走开了。星宇只好在他身后说了句，“谢谢老师。”

导师头也不回地扬了一下手，走远了。白星宇的心里，依旧存着几分疑虑。到了教室，他像往常一样，挑了最后一排边上的座位，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他的同门徐洋，也跟平日里一样，在临近上课时急急忙忙地赶来，坐在了他边上的空位。“又睡迟了？”

白星宇笑道。“什么叫睡迟。我这是睡得刚刚好。”

徐洋还显得很得意的样子。白星宇笑了笑，没说话了。“对了，你听说了吗？老板下个月的论文，带你的名。”

徐洋凑过来，压低声音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一个博士师兄说的。他的原话是：老板觉得最有学术潜力的硕士生，就是白星宇。”

“瞎传。”

白星宇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漫不经心地吐出了两个字。“不是瞎传。是真的。博士师兄说，他跟着这老师五年了，已经琢磨出老板的做事风格了。老板呢，每一年招研一新生，都会在心里选一个能硕博连读的种子。挑出来以后呢，他就会对那个学生特别严苛。哪里做的不顺他的意，他就会骂。但是骂归骂，老板也不会记仇。有什么好处，都会想着。换句话说，他会给自己的‘种子学生’，从研一就开始铺好做学术的路。”

白星宇终于肯从电脑上移开目光，看向徐洋，眉头微蹙。徐洋见他好像依旧心中存疑的模样，语气更显笃定了，“你呀，就是老板眼里的潜力股。只是呢，老板也说了，你看起来，好像无心学术，只是想读研镀个金。老板是恨铁不成钢。”

“老板真这么说的？”

白星宇问。“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反正，博士师兄是这么传话的。”

徐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唉，我呀，想让老师带我挂个名也不行。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整天想着回家去。”

白星宇笑了笑，没接话。很快，这堂课的老师走进了教室。他们也停止了聊天，各自听课去了。白星宇虽然还算认真地听着课，但心里却一直琢磨着徐洋刚刚说过的话。这几个月，他确实心思都不在学校。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颜欣然。不论是在教室听课，还是在实验室干活，他都像是一个发达的机器人，靠着完美的程序运行。而不靠热情，不靠冲劲，不靠目标，不靠任何情绪上的动力。他凭着过人天赋给予他的本能，按部就班地做着所有落到他头上的事，却不曾把这些事当成他未来的一块瓦、一块砖。我到底，为什么来读这个研究生？他也在心里问自己。在质问的同时，他似乎也暗自下定了决心。颜欣然嘱咐他的“好好读书”，不是一句空话。他觉得，自己是时候摆脱掉“聪明”的标签了。他不想做一个聪明的人，不想做一个所谓的“天才学霸”。他不想靠自己的天赋与直觉傲然于世。他想做一个勤恳的人，踏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