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卓珊在心里玩味了一下这两个字，觉得还是有些许陌生。但她认得对方的脸。相貌周正，有棱有角。不过，她记得，对方以前肤色很白，中和了他硬朗的气质。但现在，他的肤色明显变了，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硬汉了。“你不记得我了吗？”

见卓珊不说话，林轩又笑道。“记得。你以前经常跟在钱霖身边的，还绑架过颜欣然呢。”

卓珊笑道，扯开吧台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你怎么黑了？”

“不知道，自然而然就晒黑了。”

林轩笑了笑，问她，“喝点什么酒？”

“随便来瓶红酒。”

卓珊又问他，“你怎么来当上酒保了？以前学过调酒？”

“学过一点儿，技多不压身。”

林轩说着，从柜子上拿下一瓶中等价位的酒，帮她倒了一杯，放在她的面前。卓珊笑了笑，问道，“钱霖进去之后，你们这些人，都去哪儿了？”

“哪个地方要，就去哪儿了呗。钱霖自身难保，也还有心思安排我们。正好，那个时候，嫂子要开酒吧，我正好学了点调酒的本事，就跟她一起过来了。”

“嫂子？”

卓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姜钰玲女士。”

林轩笑了笑，“以前叫嫂子叫习惯了。”

“这酒吧是姜钰玲开的？”

卓珊好奇。“应该算是姜钰玲投资的。真正的经营者，是颜欣然小姐。”

“颜欣然？她俩什么时候折腾到一起去的？”

“我也不知道。”

林轩笑着摇摇头。“姜钰玲的脾气，我也琢磨不准。再说，她应该很讨厌你们这些人才对，怎么还把你聘过来了。你们以前，都是钱霖的傀儡罢了。”

卓珊半开玩笑地骂道。“钱霖出钱，我们办事。这不叫傀儡，这是打工。”

林轩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便问道，“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最近都在忙什么？”

“忙着怎么把我最讨厌的人除掉呢。”

卓珊依旧用着那副开玩笑的戏谑语气。但她说完，不自觉地抬起杯子抿了一口，仿佛在掩饰什么。林轩看了她一眼。他跟着钱霖这么久，察言观色这一套，他早就学会了。孰真孰假，他心里都有一杆秤。沉默了下，林轩又道，“你知道，如果是钱霖，他会怎么做吗？”

“怎么做？”

卓珊燃起了好奇。“杀了。”

林轩笑了笑，轻轻松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就像问好一样简单。卓珊以为他在开玩笑，便笑起来，“弟弟，杀人犯法，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可不想把我自己赔进去。”

顿了顿，她又反问，“再说了，钱霖自己，杀了几个人？”

林轩倒是面容平静，“卓珊姐，你好歹跟钱霖也有过一段往事。你怎么对钱霖，一点儿都不了解呢。”

卓珊语塞。“钱霖他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林轩又道。“为什么？他不是因为故意伤人被抓的吗？会判这么重？”

卓珊这才感觉到钱霖所做之事的严重。“打人这种事，钱霖一句话，就能摆平。只是，有的事被连带着查出来了，一发不可收拾。具体的，也没什么好说。但我想告诉你。”

林轩淡淡地道，语气平静自如，“如果你真有什么仇人，你可以解决完，再推到钱霖身上。”

卓珊抬起酒杯，故作轻松地向林轩扬了扬，“行嘞，谢谢你。”

从她的语气听来，她好像依然把林轩的话当作玩笑话。但卓珊只是在遮掩自己的心思。林轩也一清二楚。“对了。如果这酒吧是颜欣然开的，那她会来店里吗？”

琢磨了一分钟后，卓珊又忽然开口问道。“以前会，现在不会。现在，颜欣然小姐只会待在总店喝酒。有事她才会过来。”

卓珊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