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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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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坐飞机,坐上去感觉和电视上和电影上差距还是蛮大的,尤其是起飞的时候,感觉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里去了。印象中大约坐了不到两个小时的飞机,我和小黑便下了飞机,到了S市。一下飞机,我们立刻坐上了机场大巴来到了市区,接着便打了个车,直奔S市新火车站,踏上了北上前往B市的列车。在火车上,我回忆起了和梦绮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心中泛起了一阵阵酸楚。我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倔强让这个年仅21岁的年轻女孩甘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许这就是我的命数。下了火车,我们俩直奔农大,找到了宇文锋,向他询问详细的情况,我才得知自己犯下了多么大的罪孽。事情跟我所料到的真相几乎如出一辙。据宇文锋多方打听,事情的真相大约是这样的。怀了孕的梦绮那天喜忧参半的在家里等候着我,想和我商量一下下一步的打算,没想到竟然看到我和小颖出现在她面前,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地侮辱。我想到怪不得那天梦绮那么生气,一连甩了我两个耳光,而且完全不听我的解释,原来是这样,如果当初我追上去跟她下跪认错祈求她的原谅,也许事情的结局可能不会是这样。那天晚上,梦绮回到了宿舍给她的母亲打了电话,说出了实情。因为年前她和她母亲因为我的事情和家里闹翻了,所以这一次她的母亲自然大发雷霆,大声斥责了她。我想这可能是又一个诱因吧。据她的室友后来回忆,打完电话的梦绮脸色苍白,神情恍惚,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第二天早晨,再也没有人见到她了。当梦绮的尸体被发现之后,校方立刻通知了她的家长。其实我们可以想象当单身的母亲得知自己唯一的女儿的离世的消息之后会是怎样的心情,据说当看到女儿的尸体之后,她当场就哭晕过去了,醒来之后便痛不欲生,当时在场的好多老师和学生干部无不动容。听完了宇文锋的讲述,我内心痛苦到了极点,我现在几乎想不出任何的语言来表达我内心的愧疚与自责,短短几年之间,我痛失了两个挚爱。如果说婕妤的死是事出有因的话,那么梦绮的离去对我来说简直是咎由自取。我已经忘记了那天我是怎么回到的家里面了,只是记得那天的天空是灰蒙蒙的,还下着雨。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感觉整个世界都要颠倒了。接下来的日子,我活的跟行尸走肉一样,脸也不洗,牙也不刷,课也不上,整日就是喝酒,要不就是望着梦绮的照片发呆。小黑和肥焦来我家看过我几次,发现我根本不想搭理他们,甚至有一次小黑为了让我清醒清醒还打了我一顿,可是根本没有用,因为我想我的下半生可能会一直徜徉在对梦绮深深的思念和愧疚之中。那是一个下午,我依然在捧着梦绮的照片发呆,突然,我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竟然是梦绮。(有的时候,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李随安在和梦绮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很大程度上一直思念着傅婕妤,知道他得知俞梦绮离去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谁才是他的真爱,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我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发现梦绮在冲着我笑。虽然我那时候一直精神状态不佳,但是我还是知道梦绮其实已经离开了我,难不成她是来索命的?只见她走到了我的身边,对我说道:“亲爱的,你怎么了,这么多天不见,你消瘦了好多呀。”

我一听到梦绮这么说,内心更加不是滋味,赶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说道:“对不起,梦绮,我……”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就夺眶而出了,接着就是泣不成声。梦绮抚摸着我的头发说道:“傻瓜,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我没有保住咱们的孩子…”说到这,她也竟然哽咽起来。这时候,一个小女孩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喊我爸爸,我当时心都要碎了,觉得自己真他妈的的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而我发现眼前的人,竟然是多日不见的汀芷,只见她哭着喊着对我说道:“大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唬我呀。”

我冲她笑了笑,便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小黑,肥焦,汀芷三个人坐在我的床头,我的胳膊上还打着吊瓶,而来来往往的护士也表明我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呜呜地哭了起来,而三个人却是赶忙安慰我。过了许久,我的心情才逐渐得到平复,这时候,我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提溜着一个果篮出现在我面前。她的样貌是如此的慈祥,以至于我都快要被她的笑容融化了。“孩子,我是梦绮的母亲,你的事他们仨都跟我说了,年轻人,有谁能不犯错误呢,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我不想再失去你,明天就是梦绮的头七,阿姨回来带你去给她烧点纸就好。”

我一把抓住了那个女人的手,喊了一声阿姨,便又哭了起来。第二天,我出了院,陪梦绮的母亲去梦绮的墓地给她烧纸,后来,我又认了这个女人做干妈。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婕妤的父母,梦绮的母亲真是可怜多了。没过多久,我从梦绮的阴影当中逐渐走了出来,又恢复了原来活泼开朗的性格,而方园也终于同意让汀芷跟我一起生活。这小丫头几日不见又长高了,还漂亮了不少,再过两年就要升入中学了。B市的事情终于解决了,可是我的内心仍然很沉重,因为我知道,远在多伦还有一群小鬼头们等待着我去解救。等着吧,小朋友们,我一定会救出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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