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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马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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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拿下洛阳以后,早就安排自己的亲信接管虎牢关了,吕布作为援军统帅,带领的是一万西凉骑兵,以及大量的步兵和辎重部队,这些人谁在统领,作为吕布家将的赢大钱确实不知道。他现在是艰难的骑在马上,跟随吕布一路狂奔!虎牢关是洛阳东边的门户,重要的关隘,此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关东联军,要想进京勤王,就必须拿下虎牢关,否则就只能绕行!虎牢关外,联军营寨连绵十几里,人过一万,无边无沿。自从上次逃离广宗,赢大钱就再也没见过这么多人了,要说全副武装的军队,今天算是开了眼了,饶是赢大钱步战能和吕布打个平分秋色,遇到这种阵势,还是难免有些紧张,甚至胆寒!吕布看到密密麻麻的联军,只是冷哼一声土鸡瓦狗。双方都在战前准备,并不是吕布一到就大杀四方。因为吕布不是这支军队的统帅,他只能算是一个先锋将领!赢大钱作为吕布的家将,在虎牢关中就只能是路人甲!联军没有进攻,守军也没有主动出击,两边人马在虎牢关前就相持起来了,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半个多月,这和赢大钱预估的完全不一样。三国演义的电影,赢大钱断断续续的看过几集,但是虎牢关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的那一集他是凑巧看过的,只是战争和电影完全不一样!这天赢大钱终于忍不住了,碰上张辽问道:“文远兄弟,将军都已经领着援军到了虎牢关,我们为什么不进攻啊!非得等着敌人来打我们?”张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赢大钱,忍不住摇头,难怪将军只是让他做一个私将。难道赢大钱不知道吗?据雄关而守是天然的优势,只需要少量的兵力,就可以消耗敌人大量的有生力量!你现在出去野战,联军求之不得,至于为什么没打起来,那肯定是联军没有做好攻坚的准备。张辽还算是一个比较讲礼貌的人,知道赢大钱不懂军事,于是解释道:“大钱兄弟,咱们放着雄关不守,出关浪战是不智的选择,就算要反攻,也要等敌人在虎牢关下消耗大量的兵员,等关东联军锐气尽失的时候再反击!那要才能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打败关东联军!”

高顺道:“有空多看兵书!”

赢大钱感觉自己让侮辱了,一对一揍高顺很容易,但是这小子有三百精锐步兵,自己想揍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张辽看到赢大钱脸色憋的通红,赶紧打圆场道:“大钱兄弟,高顺的意思是让你平时多看几本兵书,学习一下战略战术,他绝对没有讽刺你的意思,是友情提示!孙子曰;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张辽的解释,反而让赢大钱感觉更加的屈辱,什么善战,不可胜,赢大钱完全听不懂。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高顺摇头道:“朽木不可雕!”

张辽笑道:“别这么说,只是每个人的优点不一样。至少在武艺上,我们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赢他!”

高顺面无表情道:“匹夫之勇,何足道哉!”

董卓拒关而守,肯定是有他的战略考量的,关东联军别看声势浩大,但是所谓联军,人心各异。每个人的利益诉求都不一样,有蹭流量的,有扬名立万的,有忠心为国的,也有趁机捞政治资本的。而且关东联军人数众多,每次消耗巨大。兵员质量参差不齐。各路联军势力不平等,内部必然要分出一个三六九等,时间长了,必生内乱。在赢大钱到达虎牢关的第二十天,联军终于开始组织攻城了。一队万余人的军队,抬着云梯,推着巨大的楼车,开始慢慢的向虎牢关走来,作为吕布作为前敌指挥,眼神中精光闪烁,看不出一丝的畏惧,反而是有一些兴奋!让赢大钱大跌眼镜的是,联军上万人的攻击,连城墙都没有靠近,就让守关士兵用床弩,弓箭射的抱头鼠窜。留下几百具联军尸体,头也不回的跑了。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赢大钱似乎反应过来了,优势在吕布这边,雄关上,床弩硬弓,居高临下射击,关东联军不就是在送人头么!如果放着这种优势不用,还出去和人对战,那只是二愣子才干的事情。就刚才短暂的战斗,自己这边毫发无损,敌人就丢下几百具尸体!难怪古代打仗,一次攻城战要打几年。只是这场战役,要是这样打下去,赢大钱想在虎牢关名震天下的梦想应该是要破灭了!联军似乎并不着急,攻城战打的跟儿戏一样,今天出动几千人,气势汹汹的冲一下,明天出动上万人搞个大游行,最开始的时候,还能冲到关前,在遭遇几次损失后,每次冲到半路,还没进入弓箭的射程就停滞不前了。吕布对身边的张辽道:“文远,你看出问题了吗?”

张辽点了点头道:“将军,关东联军怕只是在做战略佯攻!他们一定是安排了一支精锐的兵马绕开虎牢关,从别的方向进攻!”

吕布点了点头:“想必是如此!只是荣阳守将是华雄,他是丞相的得意干将,应该不会轻易失手的!”

张辽道:“将军,明天联军攻城的时候,我们率领精锐骑兵杀出,必然可以杀联军一个措手不及!”

吕布叹气道:“我早就想冲出关内,好好的大战一场,但是李儒不同意,这个白面书生,仗着自己是丞相的女婿,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害怕我出战抢夺他的功劳!”

赢大钱在一旁听的也是唏嘘不已,这吕布,先是让丁原欺压,现在又是让李儒压制,赢大钱在想武将们多年苦练武艺,到底还有什么用,随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能让勇冠三军的吕布忍气吞声。要知道,在汉朝,武将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宋明时期,同官阶的武将见到文臣是要下跪的。在这种环境下,赢大钱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方向是不是错了。李儒虽然是一名文官,而且是董卓非常倚重的谋士,就连吕布都看出来的问题,他怎么会看不到呢!就在吕布抱怨的时候,李儒的护卫就来请吕布商量军机了。只可惜赢大钱这种级别的小人物,没有旁听的资格。只能在门外做一守门护卫。等待着别人对自己的安排。第二天,一大早,李儒下达了作战命令。八千西凉骑兵由吕布率领准备出城作战。赢大钱和王华作为吕布的亲兵,自然是要跟随左右的,在骑兵的队伍里面,赢大钱还看到了张辽,但是高顺侯城等部将并没有出现在阵列中!八千骑兵整齐的排列在城门口,如同一把蓄势出鞘的宝剑。静静就等待城门打开的瞬间。吱呀呀的机括声音响起,黑暗的城洞甬道闪现一丝光明,随着城门的缓缓打开,甬道逐渐变的明亮!吕布胯下赤兔马,手中方天画戟。身着玄铁甲,神威赫赫。方天画戟朝前一指,八千铁骑缓缓移动。关东联军,看到城门打开,一支骑兵冲了出来,前面的士兵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原本攻城战就是例行公事做做样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骑兵突袭。真是不知道怪自己运气差,还是怪苍天无眼。现在想逃跑,可不容易,由于联军并没有冲到预定位置,前面的士兵看到骑兵,就吓的停住了脚步,后面的士兵看不到情况,还在往前冲,顿时挤成一团!几百米的距离。对全速奔跑起来的骑兵就是转瞬即止的功夫。两军相距八十步的时候,西凉铁骑一轮箭雨骑射,带走了无数的关东联军,吕布手持方天画戟冲在最前面,犹如一把锐不可当的利剑,无情的收割联军士兵的性命!而一心想要名震天下的赢大钱,表现的非常的拉垮,冲锋之前,赢大钱手持双锏,穿着制式铠甲,威风凛凛,当骑兵全速冲锋的时候,赢大钱就要哭了,好几次差点掉下战马。如果不是自己扔了一根铁锏,用一只胳膊死死的抓住缰绳,估计早就让自己后面的队友踩踏成肉泥了!别说作战了,他这一波冲锋,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如果不是关东联军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遇骑兵突袭,军心大乱瞬间崩溃。赢大钱估计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几千关东步卒,在吕布率领骑兵的冲击下,终究是没能逃回大营。不过吕布也不敢进攻摆满了鹿角路障的联军大营,在骑射两轮震慑联军以后,就选择率军返回!赢大钱回到虎牢关,想起今天自己的表现,是一脸的羞愧,说什么纵横天下,没让自己的战友踩死,就已经是烧高香了。现在的战马,都是用一块柔软的布,贴在马背上,用两条绳子绕圈固定,然后再铺上皮革,身体全靠两条腿夹住马腹。在马奔跑的过程中,身体跟着战马奔跑的频调节解自己的姿态。赢大钱和吕布这种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的人不一样,吕布骑马,就是没有软垫,也能稳如泰山。赢这一辈子,就是在自己的老家见过驮货物驽马,在汉末东奔西走,全凭两条腿,平时行军偶尔会骑马代步,奔跑的速度并不快,只要牢牢的抓住缰绳,掉下来到是不至于,今天骑马一冲锋就露馅了,如果不是一边倒的追击战,想全身而退都够呛!王华看到赢大钱蹲在营帐生闷气调侃道:“平时让你练习马术,你就是推三阻四!这下丢人了吧,要不是我护着你,那你就要丢命了!”

赢大钱确实不爱练习骑马,每次骑马以后,大腿内侧都会受伤,而且战马跑动带来的震动,让他非常的不适应,但是今天赢大钱见识到了骑兵的威力,八千骑兵对步兵的战斗,完全是碾压,联军的士兵都没有抵抗的勇气,自己如果想有所成就,就必须学习骑马,但是骑术不是几天就能练习出来的。那么就只能动脑子了。努力回忆一些与马有关的记忆片段。恍惚间,赢大钱想起来了,以前看别人骑马的时候,是有马鞍和马镫的,如果自己的脚能够踩在马镫里面,那么就不需要用这条腿来固定自己了。想到这里,赢大钱忍不住给自己一个大赞,我怎么这么聪明呢!既然已经想到了,那就赶紧去做,来到军需处给铁匠送上一块银饼。把自己的想法和铁匠简单的说一下,很快,两个半圆型号的马镫就打造完成了,然后找来一根绳子,把两个半圆固定起来,放在马鞍的下面,踩着左边的马镫就想上马,悲催的事情发生了,左边的马镫让自己一脚踩到地上了,战马也因为绳子移动的产生的摩擦受到了惊吓,直接奔跑起来,赢大钱的脚还在马镫里面,顿时让战马拖着跑!一路奔跑了十几米远,战马才停住。赢大钱让战马拖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爬起身体来,只见高顺面无表情的拉住战马。张辽已经笑的前俯后仰道:“赢大钱,你小子骑术不行就算了,还能让一匹马给你拉着到处跑,我是真服你了!”

高顺看了看赢大钱做的是双凳,一脸鄙夷道:“女人用的物件,你一个大男人不害臊!”

赢大钱顿时一脸呆萌。还以为是自己的创造发明呢,没想到这东西早就有了!张辽看赢大钱一脸的郁闷,还以为是让高顺刺激到了,赶紧打圆场道:“赢大钱,你的这种双登确实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用的,她们不善骑术,有时候骑马游行坐不稳,就会用踩双登固定身体,那也是用宽布条啊,你这就用一个麻绳做双登,作战的时候你双脚一用力,战马就会受伤,要知道,战马可是骑兵的第二条生命!”

经过张辽的解释,赢大钱终于弄明白了,不是古代人傻,不知道用双镫固定身体,而是在作战的时候,如果双脚用力踩在马镫上,那么战马的腰椎就会受伤,战马一旦受伤,就无法控制。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其实古代人还是笨,增加受力面积不就可以了。既然布条都不行,那自己就找人做一个大的木头马鞍!赢大钱前段时间在洛阳发了财,这次出行的时候身上也带了不少的金银。在他的糖衣炮弹的攻势下,将作营的铁匠木匠,充分发挥出他们的才智,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按照赢大钱的比划弄出来一套高桥马鞍!赢大钱骑着战马溜了一圈,虽然还是很颠簸。但是自己的双脚可以踩在马镫借力。至少身体稳如泰山了,不会掉下马背。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看过村里的人给拉货的马钉铁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指挥铁匠给自己的战马打上马蹄铁!马蹄铁的技术含量并不高,对于这些能做强弩的工匠来说,就是小意思。主要是以前没人舍得折腾自己的战马!高顺看到赢大钱的战马装上了高桥马鞍,忍不住感叹道:“哎!这人终究是不行!”

张辽笑道:“你看他全速奔跑,没有掉下来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高顺反驳道:“骑行都能掉下来,他还谈什么作战,要不你去试试他!步战咱们不是他的对手,骑战我觉得一个回合就能把赢大钱打下马!”

张辽的性格比较活泛,有个时候也喜欢开玩笑,步战他和赢大钱打过,三个回合不到,就让赢大钱把武器给他甩飞了。那自己今天就和他骑战!说完就跑回去,从马厩牵出自己的战马,拿上一杆大砍刀就朝着赢大钱冲过去!赢大钱看着张辽拿着长刀,于是调侃道:“文远,你是想指点我一下吗?”

张辽笑的一脸灿烂,他可不是来指点的,是要报仇的于是笑道:“大钱兄弟,要不,我们来切磋一下!”

赢大钱也想看看自己换上马镫以后,能不能跟张辽打上两个回合。于是抽出双锏道:“可以!”

两个人拉开距离后,调转马头,操控战马开始冲刺。在两马错身的一瞬间,张辽刀光闪烁,直接朝着赢大钱的前胸砍来!赢大钱用的是双锏,长度不过1.2米,张辽用的是大刀长度3米。除了格挡,想反击是不可能的!好在有了马镫固定身体,赢大钱抡起铁锏就朝着张辽的长刀砸去。哐当一声巨响,张辽长刀脱手!赢大钱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文远,这么样!”

张辽翻身下马,走到赢大钱面前,仔细的看了看战马,确认战马没有受伤,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赢大钱忍不住嘚瑟道:“绳子也好,步条也罢,他们之所以能把战马踩伤,主要是受力面积不够,我只要放大受力面积,战马就不会受伤了!”

把原理简单的和 张辽说了一些。张辽抢过赢大钱的战马,在空地上来回奔跑了几圈。跳下战马,一脸兴奋的对吼道:“赢大钱,你这个马鞍,可解决了我们汉军士卒骑术不好的问题,不行,我马上的跟将军禀报!”

张辽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剩下赢大钱在风中凌乱,你们不是鄙视我么。说我用的是女人的东西么!赢大钱是一个能动手,就不愿意动脑子的人,如果不是骑术太差劲,他是真的不会动脑子解决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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