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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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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的心思暂且不提,叶琦凝和裴锦之此刻面对最大的问题,是大楚公主就要进京了。皇上点了名叫裴锦之前去迎接,心思昭然若揭。裴锦之本是说自己残躯不宜见人,却也被皇帝否决了。他是铁了心思在众人将两人的婚事板上钉钉。裴锦之此时还顶着失忆的名头,自然是不好拒绝。于是这日,叶琦凝便推着裴锦之来到了城门前。他身后站着的本该是谢一,不过这种时候裴锦之哪里敢叫叶琦凝不在场,便换了叶琦凝。皇帝看到时对此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感叹了句‘我儿风流,倒是不像朕’。周遭人自然是附和,说皇上皇后伉俪情深云云。唯有裴锦之和叶琦凝心中冷笑一声。是啊。君夺臣妻,哪里算风流呢。两人带着各路大臣,各怀心思中,大楚公主的车輦便到了城门下。先行官对这几人拱手。“有劳诸位。”

裴锦之作为身份最高的人,自然是要回话。“公主远道而来,实在辛苦。”

“将军客气。”

这次不是先行官,而是从轿冲传来的回答。是个女声,想必就是那位公主了。裴锦之视线一沉,按照礼治护送。叶琦凝自然是注意到了他那瞬间的神情。“认识?”

她小声问道。裴锦之靠着椅背,也是低声回答。“有些耳熟,但不确定。”

认不认识,待会儿便知晓。为了表达对此次联姻的重视,皇上的排上不可谓是不大。流水的宴席,推杯换盏,只为迎接这位公主。半晌后,公主姗姗来迟。“大楚公主文瑶,见过皇上。”

她对着皇上深深拜下去,这一拜不知皇上品出了什么意思,总归还是高兴的。他叫她落座,落座之后,文瑶的容貌更加清楚。裴锦之一瞧,就是低声一叹。“原来是她。”

他果然认得。裴锦之侧头看了叶琦凝一眼。“回去同你讲。”

叶琦凝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皇帝和公主还在寒暄,说着说着就落到了裴锦之头上。“这次公主肯嫁过来,倒是我儿的服气。”

公主低低一笑,并未言其他。比起即将新婚的两位,显然是皇帝和百官更加兴奋。这一次联姻,代表着大楚低头,也代表着大夏的统治地位。没人会不开心。宴会散过,皇帝激动之下就想叫裴锦之送公主回去,还是旁边的皇后提醒了一句不合规矩,这才作罢。期间裴锦之倒是未来和公主有太多交流,只是偶尔对视见,眉宇间似有思索略过。裴锦之一直保持着冷淡眉眼,直到回了住处,这才关起门来同叶琦凝将他和她的渊源。“据我所知,她并不是公主。”

裴锦之道。“大楚与大夏不同,朝廷局势更加动荡,为了稳固朝廷,适龄的公主早就被嫁了出去,就算是近几年又生了个公主,年岁也对不上。”

这倒是之前裴锦之就说过的,叶琦凝不觉得惊讶。“那这文瑶是谁?”

裴锦之目光沉了沉。“我与她,在战场见过。”

战场?难不成是个武将?裴锦之却摇头。“她是谋士。”

叶琦凝更觉惊讶了。能做谋士的女子,当世少有。而能叫裴锦之记忆至今,她的能力也不容小觑。裴锦之接下来的话也肯定了叶琦凝的猜测。“当日我们本已经要将大楚打回去了,大楚却起死回生一般,用兵遣将犹如神助,那时我派人探查一番,就查到了她。她绝不是池中物,不论战争结束之后她回去当文臣还是什么,都不该是此刻来和亲的公主。”

而且,文瑶向来是个不认命的。裴锦之曾经查过她,自然知道她的生平。不过是一文官家里的庶女,却是不肯认命成为父亲交好的工具,因此一意孤行离开了家,期间几次辗转,最终成了谋士,来了前线。这样的人,不论如何都不会心甘情愿来和亲。即便是大楚动荡,需要有人牺牲,这人也绝对轮不到文瑶。与其作为公主来和亲,困于后院,她在朝堂上能发挥的作用更大。若是她想,颠覆朝堂也不是难事,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若来的是旁人,裴锦之或许还会思忖片刻目的,但来的是文瑶,裴锦之比谁都确定,和亲一事绝不简单。“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叶琦凝和文瑶没打过交道,也不知如何对待。裴锦之和她交过手,身为对手,更应该了解对方才对。果不其然,裴锦之道:“按兵不动。她与我,不死不休,绝不会是为嫁我而来。”

两人之间隔着血色染尽的沙场,她找上门来,绝不是那么简单。叶琦凝心中没底,听裴锦之形容,却也相信文瑶绝不是被儿女情长绊住的人。什么身为对手多年,互相倾慕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话本里,但不会发生在裴锦之和文瑶身上。若是利益驱使,或许这两人会合作。但更多的时候,或许两人才更是仇人才对。“文瑶会不会是来杀你的?”

叶琦凝突发奇想。裴锦之顿了顿,随后有些惊奇。“你怎么知道她动过手?”

叶琦凝本是随口一说,听他同意,更是有些吃惊。“什么?”

裴锦之似乎并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这几年的战争叫大楚和大夏都损失惨重,后来我负伤,身为谋士,她自然知道那是最好的斩杀我的时机,一旦我命丧于此,就再没了威胁。所以我回京那一路,遭遇了不少刺杀,其中也是有她的手笔。只是可惜……”可惜,他命大。也可惜,他虽没死成,却也和废人无异,文瑶这才没再派人追杀过来。叶琦凝若有所思。“那她就不太可能是来杀你的,除非她知道你双腿已经恢复。”

但这件事,只有他们几人知道,而这几人都是绝对不可能背叛裴锦之之人。所以文瑶所为,定是其他。“对。”

裴锦之停了停,随后看向窗外。“要变天了。”

只是不知,这阵风是从何处吹响何处。还是说,天下尽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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