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很难说不回帮第二次。”

这也是叶绮凝考虑的事情。裴雅珺的事情，叶绮凝相信成敏没有说谎。可她说，为了她反抗裴雅珺，以至于落到这步田地。这里面的意思，就有待商榷了。成敏受伤是真，可是不是苦肉计，却是另一回事。倒也不是叶绮凝心狠。只是，算计过她的人再次出现在身边，本身就比旁人多了一丝可疑程度。“所以，你是故意把她带在身边的？”

叶绮凝问道。裴锦之干脆地承认了下来。“不错。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带在身边总不会有坏处。若说的是真的，看在幼时的情面上，我救她一命。若说的是假的，也顺水推舟，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早做准备。”

还真是如此。和叶绮凝想得一点不差。叶绮凝眼睛弯了起来，笑意盈盈地看着裴锦之。裴锦之被她看得奇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叶绮凝摇头，语气轻快。“只是觉得你我心有灵犀，这样很好。以后遇到事情，也烦请夫君如实相告，你我夫妻二人，莫要因误会生出嫌隙才好。”

叶绮凝看的小说不算少，其中大多数的误会和虐点都是因为双方不长嘴，打着为对方好的名头做让旁人误解的事情。她不喜欢那样。想现在，她和裴锦之有什么说什么，遇到事情彼此商量。这样就很好。她从前没想过和一个男人长长久久地走下去。现在却觉得，若这人是裴锦之，倒也未尝不可。裴锦之被她的话说得心头一暖。只是心上还压着块石头，如何也不能挪开。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发出个轻轻的‘嗯’。是答应了。只是这声音太轻，散在空气里，不消片刻就没了踪迹。……戴上成敏之后的旅途并没有什么不同。成敏似乎是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全取得叶绮凝的信任，整日里闷在车厢。尽量减少出现在叶绮凝面前的机会。叶绮凝也不太在意，只是在绿茵前来伺候时，偶尔听一耳朵。“这郡主呀，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从前是多爱说话的小姑娘呀，现在整天闷闷不乐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受的伤，难不成不在心上，在嘴巴上？”

裴锦之出去和谢一议事，留叶绮凝和绿茵在马车内用膳。裴锦之在时，绿茵还不敢说话，这时候却忍不住小嘴叭叭开了。这几日，可闷死她了。从前整天和小姐说话已经习惯了，现在隔着一个马车，好不容易凑到一起，王爷还在。终于等到马车里有了其他人，结果成敏郡主虽然不嫌弃她是个小丫鬟，却变成了闷葫芦一样。当真是奇怪。叶绮凝听了没什么反应。“大概是身上疼得厉害吧，药给她出了吗？”

绿茵立刻点头。“按照您的吩咐，一天三次服用着呢。郡主还问这是什么药，怎么起效这么快，奴婢说是陈伯那儿拿的，只说是治内伤的良药，并不清楚成分。”

绿茵跟着叶绮凝久了，不用她教，自然学会了谨慎。叶绮凝对绿茵的回答十分满意。“她如今立场不明，你多注意一下她。”

绿茵立刻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主子怀疑……”她压低了声音。叶绮凝没回话，绿茵却立刻明白，严肃了神情。“主子放心，奴婢一定看好她！”

模样严峻的，好像是被派了什么重大的任务。叶绮凝被她这番表衷心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正要说什么，马车外传来怯生生的一声呼唤。“嫂嫂，我可以进去吗？”

叶绮凝和绿茵对视了一眼。得到叶绮凝的首肯后，绿茵撩开车帘。“郡主请。”

说罢，她就守规矩地下了车，守在车门。叶绮凝神情淡淡，对成敏的到来没有疑惑，也没有好奇。“郡主有何事？”

这般生分的话，叫成敏再次红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嫂嫂，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叶绮凝看得有些稀奇。“郡主，我记得你并不是这般爱哭的人，怎么现在，动不动就红了眼眶。”

昨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成敏疼哭的。现在看来，这眼泪当真是说掉就掉。但叶绮凝不信。成敏身上的伤，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她是这般娇气的人，那战场风云变幻，她早就待不住了。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她是演给自己看的。旁的女子心软，若是见到这么个娇弱的姑娘，又是曾经姐妹相称的人，八成就要心软了。可在叶绮凝脑子里，却只有一个疑问。成敏，到底有什么目的？——总归，还是和肃王有关吧。成敏没想到叶绮凝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先是茫然了一下，随后有些受伤。“嫂嫂心中，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叶绮凝不愿与她多说，将视线移到了窗外。成敏还想说什么，却被叶绮凝淡声打断。“说起来，裴锦之和裴雅珺，都是你从小的玩伴，都是你的哥哥，为何你却只偏心裴雅珺呢？”

成敏一懵，刚要解释，只听叶绮凝继续道：“你初时在我面前表现出对裴雅珺的嫌恶，我信了，可现在想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成敏不明白她这时什么意思，于是疑惑地继续听着。叶绮凝继续道。“因为你说，是裴雅珺跟你说，他喜欢我，你才帮他的。若你当真那般厌恶他的行事，在他说出自己喜欢有妇之夫时，为何你的反应是，帮他？”

成敏的眼睛下意识地张大，随后陷入了沉默。叶绮凝一叹。“我不知你们的真实目的，但就算是按照你所说，以为他们是为女人争风吃醋，可我已经嫁给裴锦之了，你这意思，是要抢了裴锦之的妻子，送给裴雅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