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会传出景王妃和肃王殿下深夜私会的传言来，可惜，来的人恰好是个聪明人，那你也就顺水推舟，告诉他们我是和成敏一起，如此，对你的名声没坏处，但对我来说，确实能在心中对你改观不少，是也不是？”

裴雅珺一副被人误会了的模样，西子捧心。“美人竟误会我至此，实在叫人伤心。”

可这不算完。叶绮凝还在继续。“我之前就在想，怎么最近时常能遇见你，若说巧合，京城这么大，我又没有什么常去的地方让你蹲守，未免太巧了一点。”

她的手敲在自己的膝盖。一边说着，一边将这些日发现的端倪串联了起来。“那日，谢一和成敏比试，我才想通了些。”

提到谢一，成敏先是恍惚了一瞬，随后恍然大悟。叶绮凝继续道：“成敏分明有着那样好的武艺，出招之中又隐隐含着杀意……单是比试，都凛冽至此，何况那日的刺客？但我记得，那日成敏可是辛苦得很。这可不寻常。”

、“嫂嫂，我……”成敏似乎要解释些什么，叶绮凝却无意再听。这些解释，放在她摊牌之前，那叫解释。可现在说出来，都是无力的狡辩。她继续道：“于是我明白了，那日的刺杀，分明就是成敏也参与其中。”

说到这个份上，裴雅珺反而不急了，反而饶有兴致继续听着。“哦？美人还有什么猜测，不妨接着说说。”

叶绮凝从善如流，继续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不难再次猜测。自从成敏回来后，你我每一次相见，似乎都少不了成敏的影子。”

包括初见，从皇宫出来成敏提议去酒楼。再到后来的黑市。成敏也不解释了，只是死死咬着牙关，小脸煞白。一副脆弱又倔强的模样。好像是叶绮凝做了什么事情逼迫她一样。真好笑。分明是他们算计她，现在做出这副模样做什么？叶绮凝叹息：“我最初时，总觉得成敏身上有一股违和感，这违和感到后来才渐渐消散。”

“是什么？”

裴雅珺倒是有些兴奋了。他很想知道，叶绮凝发现的破绽究竟有什么。叶绮凝轻笑。“初次见面时，成敏隐隐对我有些敌意，而且故意说些她和裴锦之亲密的话，好像是在向我示威。我那时以为，她或许是心悦裴锦之，后来看起来又不像，我便以为，她只是小孩子心性。”

成敏霍然抬头，有些愕然。“第一次见面时，嫂嫂就发现我的不对劲了？”

她话里的意思，便是承认了。叶绮凝都有些怜爱了。“很难不发现。”

毕竟成敏的模样，实在不算高明。成敏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所以你这些日子对我不冷不热，也是发现了我的不对？”

叶绮凝神色没什么波动，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你们到底什么目的，你不像喜欢裴锦之，而肃王殿下，你对我也没有半分真心，你们似乎……只是单纯地想拆散我们，真是奇怪。”

说着奇怪，叶绮凝的神情却没有多少好奇。世间奇怪的事情又何止千万。每一样都好奇，那她的好奇心未免太过了一些。将这些猜测说完，叶绮凝只觉得神清气爽。“近日来我不曾出门，也没去肃王府上拜访，今日在成敏郡主邀请我一同前来的时候，我心中就隐隐有些猜测，我会遇上肃王殿下，只是我没想到，殿下竟会为了见我一面搞出这么个青年才俊相亲的样子，当真是有心了。”

成敏这才觉得，无话可说。一次两次，是偶然。倘若三四次呢？一直如此呢？叶绮凝是真的发现了她的目的。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没什么可说的。“嫂嫂，你听我解释……这是因为……”叶绮凝并没有打断她，只是挑着眉等着她说下去。她倒要听听，她会怎么狡辩。成敏吞了吞口水。“是因为，雅珺哥哥给我寄了信，说他对你一见钟情，又说你和锦之哥哥本不该成婚，我这才想着，帮他一把，说不定能成就一段好姻缘……但是，但是，我在发现你和锦之哥哥感情甚笃之后，就诶有再做拆散你们的事情了！”

成敏急急开口。叶绮凝没作答。裴雅珺好像这才看完了好戏一般，给叶绮凝鼓了鼓掌。“美人啊美人，我从前只知道你长得美，却没想到，脑子也是这般好用。本王真是，更喜欢你了……”面对他话里毫不掩饰的侵略，叶绮凝面不改色。“多谢肃王殿下抬爱。”

不过喜欢她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裴雅珺轻笑了一声。“本王承认，本王确实是故意。不过，成敏这丫头也不过是心思纯良，被本王利用罢了。你没必要迁怒到她头上。”

叶绮凝没回答，但脸上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从前就说过。一开始就抱着不纯目的的人，得到的感情也只能是虚伪的。成敏看到她的表情，也渐渐明白了什么。她喃喃自语：“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叶绮凝深深看了她一眼。“从你带着目的的那一刻起，我们便不能做朋友。”

成敏的唇咬了起来。裴雅珺倒是饶有兴致。“美人的性子倒是很烈。不过，你当真这样想？目的不纯靠近你的，你绝不原谅？”

叶绮凝默认了这话。裴雅珺兴趣更浓，叶绮凝直觉她要说出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果然，下一瞬他就问道：“哪怕，那人是你的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