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喊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杨元德的声音。只要皇帝在里面有回应，他今晚的工作就结束了，否则喊了三次没有回应就麻烦了。他来到大周后，这还是头一回熬夜，回到敬事房的时候已是半夜了。他将四人都叫到跟前严肃地问道：“你们今日可有人动过那牌子？”

“奴才们哪敢动啊！”

“你们当真没动？”

四人齐齐摇头。“可是今天的牌子出了什么问题？”

“没事，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总不能是苏荷给她换的吧！他回到房间的时候，灯已经熄了。苏荷听到声音，本想起身的，但余光看到地上拖的长长的人影，陈年站在床边看了许久。他对这个枕边人第一次产生了怀疑。他们下午出去吃饭了，这里只剩下苏荷，有机会将牌子换掉的就是她了。况且她本就是文舒芳的人，想到这里，陈年的胸口就一阵刺痛。早上起来的时候，苏荷已经去永和宫了，桌上还放着热腾腾的粥。“这次你做得很好，本宫给你妹妹换了地方，以后她在文府就不用干那些粗活了。”

“多谢皇后娘娘。”

在锦秀宫的段灵寒就没这么高兴了。她本以为老皇帝下一个会轮到她，没想到是年老色衰的董妃。好歹她也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进宫这么久了，她跟老皇帝都还没圆房，昨夜竟去了别人那里。一大早，她就在锦秀宫发了脾气。“娘娘莫气，还有年公公在帮您呢！”

碧玉适当的时候搬出了陈年，她知道段灵寒对陈年的印象很好，提起他的时候总是笑吟吟的。“他不是也好几天没来了，昨晚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告知本宫，真是白瞎了本宫的钱。”

段灵寒都在宫里吐槽起了陈年，只知道收钱不干活。她只给了陈年两个月的时间，老皇帝必须在这两个月内宠幸她，否则她有的是办法惩治他这个贪财之徒。“年公公许是这几天在忙，所以才没来的。”

“谁是你主子？什么时候向着一个外人说话了。”

“奴婢不敢！”

见她生气，碧玉立即闭上了嘴巴。“他一个敬事房的太监能忙到哪里去，本宫看他就是心虚不敢来。”

“你去问问他，皇上下次临幸后宫是什么时间。”

“是！”

碧玉如释重负地跑了出来。她很少见到段灵寒生气，即便是进宫被晾在这里好几年了，段灵寒都没有随意生过气。眼下，陈年正跪在殿前请罪呢！“皇上，小年子已经在外面跪了许久。”

“那就让他进来吧。”

说完，两个强壮的侍卫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将他压了进去。“奴才给皇上请安。”

“还请什么安啊，朕看这个皇宫给你做主好了。”

“奴才不敢，昨夜之事是个误会，是奴才眼拙没有将董妃的牌子拿出去。”

他就知道以老皇帝的脾气会生气，果不其然。“那你说说你对这个董妃了解多少。”

“董家是皇后娘家的远亲，跟皇后娘娘关系匪浅。”

“是奴才昨日眼拙了。”

“哼！下回再如此，朕看你这个敬事房的总管太监也不要做了！”

“昨夜朕……”“皇上放心，奴才全都记录在册。”

杨元德看了一眼孙好，示意他先出去。门关上后，他才换了轻松的姿态跟陈年讲话。“你起来吧。”

“谢皇上隆恩。”

“昨晚的牌子是谁换的，你心中可有数？”

“奴才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陈年故意装傻，要是爆出苏荷的名字，她就没命了。“哼！你小子鬼精的很，昨夜你是怎么记录朕的？”

他将昨夜记录在册的时辰都交给了老皇帝。他的身体如何让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不过都是董妃配合他所营造出来的假象。昨夜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上回和文舒芳那晚是假的。他的这项功能已经不太行了，只能勉强抬个头。但是这件事不能被外人知道了，否则他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又要坍塌了。陈年作为一个现代的老手，肯定听出了他昨晚声音的不对劲，但还是按照他听到的时间节点我记录了上去。“朕这件事不能让任何知道，包括孙好。”

知道的人越少，就越没有泄露出去的风险。“奴才明白。”

搞了半天，这个老皇帝是怕自己他不举的事情告诉别人啊！“朕记得容贵妃进宫许久了，至今都还未跟朕圆房，这件事你安排下！”

闻言，陈年心里咯噔了一下，该来的还是要来了。这个老东西还真是好色，段灵寒的清白之身要是被眼前的老头夺了去，陈年只觉得可惜，倒不如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