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雪吃完桔子，这才想起两人还站着，急忙道：“公主快坐下，瞧我，看到你啊，高兴的都忘了叫坐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宫女提醒道：“公主，你出宫已经有些时间了，该回去了，不然皇上会担心的。”

孝真公主噘着嘴，不高兴道：“知道啦。”

然后看向凌若雪，“那我回宫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好。”

送走了孝真公主，凌若雪脸上欢快的笑容落下，冲站在一旁的文竹道：“拿去吃吧！”

“啊？”

文竹不可思议看她，道：“这些可都是孝真公主送给小姐你的，还都是贡品呢，我能吃吗？”

“为什么不能吃？”

凌若雪好笑道：“既然送给我了，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说完扫了眼文竹被包扎成猪蹄的右手掌，浅浅松了口气。这水果送的真及时，文竹在养伤，多吃点水果对身体好。柳婉因着除掉善嬷嬷，很是难受了几天，晚上做梦时总是梦到她。先是善嬷嬷笑容满面哄着自己，突然间，却整个人变成了漆黑焦炭，甚至，她都闻到了焦味，然后，善嬷嬷双手死死掐住自己脖子，撕心裂肺大喊，“我要杀了你，还我全家的命来！”

柳婉已经做了好几天噩梦，人总是睡不好，但灭口这件事却必须要做，既然她不能杀死凌若雪，那就让别人来，老爷就是再生气，也只会杀别人，跟她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珍珠恭恭敬敬走进屋来，小心翼翼道：“夫人，五小姐来了。”

“叫她进来。”

柳婉看起来很没精神，而且她这几天总是喜怒无常，故而身边伺候的人皆是万分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惹了夫人不快，引来责罚。湘妃竹帘被掀开，凌欢蹦蹦跳跳跑进屋，看到嫡母后急忙行礼，“欢儿给夫人请安。”

“欢儿来了，快过来。”

柳婉慈爱的仿佛是在跟亲女儿说话。“是。”

凌欢心花怒放坐到柳婉身边的椅子上，一张脸上只有骄傲神采。夫人最疼爱的就是她了，跟亲生女儿也没什么区别，她可不比府中其她庶女。柳婉见到凌欢那肤浅骄纵的神色，满是算计的眼底闪过一抹满意，叹了口气，疲惫道：“因着善嬷嬷去了，她到底是我奶娘，我心里十分难受，这些天总想着能找个人说说话，这才叫你来，哎，毕竟我们母女，说说贴心话，我也好宽慰宽慰。”

“夫人。”

凌欢一副感同身受模样，急忙劝她，“善嬷嬷那件事怎么能怪你呢？她自己偷东西在先，是她自己的错，再说了，谁能知道柴房会起火嘛，这件事跟夫人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千万不要多想伤了身体啊，不然欢儿心里该多难受啊。”

伺候在一旁的珍珠眉头挑了挑，低头看自己鞋尖儿的目光充满讽刺，整个凌家，恐怕就只有五小姐这位当事人不知道，她生母是死在夫人手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