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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以酒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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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忧和高长恭赶至齐王府,原本是想送李宜兰最后一程,毕竟,他们也是将宇文宪视作了朋友,却没想到,刚至齐王府,便得知宇文宪焚烧了李宜兰的尸首。这对很多人来说,当然是不可思议的举动,可对芜忧来说却是理所当然。只是,她也很清楚,宇文宪的这一举动,必定会引得长安城的恐慌,毕竟一个连死者都不放过的人,该是多么的恐怖。高长恭即便保持着震惊,脸上仍旧有所抽搐,他也见过焚烧尸首的,可大多数都是有了逼不得已的原因,一般状况下,只有极度厌恶一个人,才会连一个全尸都不留。火越烧越大,齐王府的门外聚集着许许多多的长安城的老百姓,大多数人的嘴里都骂骂咧咧的,平日里温和待人的齐王,怎么会这般对待尸骨未寒的侧妃。“宪哥哥……”宇文瑶佳的确被宇文宪的这一举动给震惊到了,虽然已经无法阻止了,可她都知该不该靠近宇文宪。听到了瑶佳的呼喊,宇文宪慢慢回过了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瑶佳差点有些站不住脚,这样的宇文宪对瑶佳来说太过恐怖了,当初李宜心离世的时候,都不曾这样过。素以赶到时,见宇文瑶佳晃晃悠悠的样子,连忙扶住了,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阻止的了。“公主。”

“宪哥哥,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既然焚尸已经成为了事实,瑶佳现在只能是去关心宇文宪的身体状况,毕竟这样惊人的举动,绝不会是偶然且轻易的发生的。宇文宪没再开口,继续盯着那熊熊烈火,脸上竟然展露出了笑颜,这让瑶佳,素以甚至其他的仆人大为不解。这些年来,宇文宪和李宜兰虽然不曾表现的多么恩爱,可却算得上相敬如宾,而宇文宪也是待这个侧妃极好的,究竟这样做是因为什么,又是为了什么。身在皇宫的宇文邕听到尧护传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瞬间抬起了头,“阿宪啊阿宪,你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从小到大,宇文宪的心思就从来没有放在这江山社稷之上,当然,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能在没有任何迫害的情况下无忧的活到现在。宇文邕一直知道这个弟弟的想法同一般人不一样,在这个动荡的朝代,大多数的人都是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而宇文宪追求的却截然相反。可这种焚烧亡妾的做法,却是连他这个一直理解宇文宪的皇兄也不曾能体会到的。“阿宪那里,朕还不能过去,你去替朕好好看着他,若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立刻来告诉朕。”

虽然十分担心宇文宪,可作为皇帝的宇文邕此刻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现在齐王府的。“是。”

尧护再一次帅气的离开了。高长恭和芜忧走到宇文宪焚烧尸体的地方,浓烟滚滚,伴随着尸体烧焦的味道,芜忧忍不住作呕。从小到大,她虽是知道人生之后会被烧成骨灰,装在那小小的盒子里,却从来没有亲自见到过,看着不远处一脸颓废的宇文宪,她很想去拍拍他,让他宽心,可以她的身份即便是说些什么,也不知宇文宪会否相信她。“芜忧,你来了?”

瑶佳也没有这些日子咋咋呼呼的样子,俨然突然长大了一般。芜忧下意识的握了握芜忧手,也不知附在宇文瑶佳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她的话刚说完,宇文瑶佳就露出有些难以相信的眼神,直到芜忧再次郑重的点了点头之后,宇文瑶佳才放话道:“你们都给我先给我下去吧!”

“是。”

在那些下人走的时候,芜忧也给了高长恭一个眼神示意他也暂且离开,高长恭并非知道芜忧将会做些什么,却没有任何的疑问,转身离开了,只因为他相信芜忧。人都的差不多了,宇文瑶佳最后充满担忧的看了一眼宇文宪对一旁的素以说道:“素以,我们也出去。”

素以的眼神出现一丝不相信,却还是跟随着宇文瑶佳一同离开了。终于,在这个环境之中,只剩下了芜忧和宇文宪两个人。在芜忧支走所有人的时候,宇文宪就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很想知道芜忧究竟想要做些什么。芜忧毕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她也不曾直接开口说一句话,竟给宇文宪递来了一壶酒。“宇文宪,给。”

这一次,芜忧不曾再像从前一般那样尊称他为齐王了,反倒是以朋友的口吻说话。“给我的?”

现在可是青天白日,宇文宪身边的人皆是劝他不要再悲伤,酒水先暂且放下,却没想到芜忧竟然还特意给他带来了酒。芜忧人不禁的翻了一个白眼,“当然了,要知道我瞒着阿肃带了这两瓶酒可是不容易了。”

“阿肃?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兰陵王。”

宇文宪猛地喝了一口芜忧带来的酒问着,语气里并未有半点的不满,就好像他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说这个做什么,其实,你如今这么做,我能够理解。”

芜忧也没有闲着,这几个月来她身上一直是大病小病不断,很久不曾痛痛快快的喝过酒了,准确的说,她从小到大因为杜康的看管,从来没有痛快的喝过酒。宇文宪手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喝酒,像是不相信芜忧说的话,虽然他知道芜忧和他一样是个思想与常人不一样的女子,但却也不会开放成这样。见宇文宪难以想象的眼神,芜忧继续开口,“其实在生活的地方,人死了,都会被大火焚噬,这样也并非有什么不好的。”

“你生活的地方?”

“是,我生活的地方,我想那是一个齐王会喜欢的地方。”

芜忧一直觉得像宇文宪这样的人不过是生错了年代,若是在二十一世纪,定是会生活的洒脱自在。宇文宪听了的确有些心动,可这辈子他注定不能离开周国,也注定了摆脱不了他的这个姓氏。也不知两人交谈了多久,聊了些什么,最后竟然是宇文宪抱着芜忧走向了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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