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站在空荡荡的家里。冰清不在，她的东西也全都搬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寂静，无声地令人窒息。他拨打她的电话。铃声在空旷的屋中突兀地回响，无人接听，最后断掉。他深深皱眉，再次拨打她的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该死的，她竟敢关机。顾城怒气直涌上来，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砰”一声，手机最终掉落在地，顷刻间，屏幕全碎了。人去楼空的感觉，令他有种莫名的焦虑。她围绕在他身边的时候，曾经毫不在意。现在感觉自己快要掌握不住她。他知道自己那天晚上过分了，明明想好了要请她吃饭，送她礼物，最后竟然成了那副局面。他从来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最近越来越失控。他不知道她搬去了哪里，即便他去问周佳莹，周佳莹肯定不会告诉他。她竟然连专利权都愿意放弃。他本以为，她只是一时口不择言，她肯定会后悔，过两天就会来求他。求他不要计较她说过的话，专利权她还是想要的。他甚至想好了，不用她求他。他今天主动来找她，告诉她，那天她赌气说不要专利权，他并没有当真。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搬走了！这个认知，让他极度愤怒。他觉得自己被她狠狠地打脸。他腾地坐在沙发上，撑着额头，只觉得头疼欲裂。他反复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却一点都缓解不了疼痛。其实，如果她今天态度有所缓和，原本他打算搬过来住一段时间。他甚至连简单的行李都已经放在了汽车后备箱。他给自己找的借口是，想要给当年冰家企业翻案，他们必须共同努力。他负责研究化学分子式，她研究司法程序上的漏洞，住在一起，两个人发现问题时可以及时沟通。可是没想到，眼下却跟笑话一样。她连招呼都没打，决绝的，直接搬走。这让他所做的一切，都跟笑话一般。气愤之余，他从地上捡起手机，屏幕碎得四分五裂，看起来十分狰狞。但是通话的功能依旧可以。他拨打一通电话。“喂，你帮我留意一个叫做冰清的女人，她怀孕了，查查她现在在哪家医院建档做检查。上一回，她在城东医院验过血，做过B超。城东医院是你的地盘，如果她再过去做检查，一旦她挂号，你立刻通知我。我需要知道全过程。还有，给她分派的医生，必须是你能指挥的人。”

电话那头，声音显得很恭敬，“放心，顾总，这点小事我能办好。不知道顾总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顾城紧紧蹙眉，“暂时没有，具体怎么做，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你上次说的心脏支架，央和医院决定采购，样品你拿过来，合同准备一下。”

“哎呦，真是太感谢顾总了！您放心，产品质量绝对是国际最高水准。另外顾总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上心。”

对方谄媚道。“有事再联系。”

顾城说完，挂断电话。他将破碎的手机扔在茶几上，眼底一片阴霾。不知为什么，冰清越是这样，他越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