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主母的名字。”

“如果有，那我便毁了它。”

沈乔拿起族谱放到烛火上，火苗很快将它吞噬，沈涛想拦都来不及，他一巴掌扇到沈乔脸上，咆哮道，“逆女。”

沈乔能躲却没有躲，她受了这一巴掌，轻轻笑道，“父亲快灭火吧，否则您的列祖列宗恐怕也要遭殃。”

沈涛这才注意到，刚刚燃起的族谱又点着了布帘，现在祠堂内已是火光一片，他连忙拽着姜如秋往外跑，边跑边喊着走水了。沈乔对着牌位跪下磕了个头，好半天后被浓烟呛到了才走出去，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天子脚下，王公贵族家的祠堂走水了，皇上定会询查一番。果不其然，一刻钟后，府上来了个太监，奉旨传他们进宫。“沈爱卿，朕听说你们府上祠堂居然着火了，是何人所为啊？”

许辰坐在龙椅上，一脸严肃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三个人。“回皇上，是这个逆女所为，求皇上严惩。”

沈涛瞪了沈乔一眼，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嗯？”

许辰看向沈乔。“荣安，你火烧自家祠堂，有何缘由？”

“我母亲当年身为云州郡主，与京城联姻下嫁镇国公，他亲口向我外祖父承诺，沈家这一代只会有一位主母。可我母亲过门不到一年，他就娶了侧夫人姜氏，宠妾灭妻，对正室所出子女不闻不问，还在我母亲生忌之日大张旗鼓要扶正姜氏。”

“皇上，纵火罪臣女认，无论什么样的惩罚臣女都领受，但还请皇上为已逝的朝阳郡主主持公道。”

沈乔俯身拜倒。“阿南，你怎么看？”

许辰看向站在身侧的许献南。“臣弟认为，荣安郡主火烧私宅确实要小惩大诫，但根源还是在姜氏那里。”

几人一听都愣住了，就连许辰听到那句‘小惩大诫’也抽了抽嘴角，这维护的也太明显了吧，他清了清嗓子道，“按南祁律法，火烧私宅应罚杖刑五十，但念其事出有因，前几日又受了伤，便改为打手加罚跪一个时辰，由御王监刑。”

“至于姜氏，不敬主母在先，不尊嫡女在后，罚，杖刑二十，终生为妾。”

“另外，沈爱卿，你已经有了嫡子，镇国公府也有世子可承家业，就没必要再立正妻了，嫡庶尊卑还是得分的开。”

姜如秋瘫倒在地，令她绝望的不是即将受罚的二十杖，而是那句终生为妾断了她所有的希望。“臣女领罚。”

“臣遵旨。”

侧殿，沈乔跪在地上，双手摊开，嬷嬷一板接一板的打在手上，虽然很疼，但很值，旁边殿里姜如秋的惨叫让她觉得十分悦耳。许献南看‘差不多’了，便拦住了嬷嬷。“殿下，才二十板。”

“如果嬷嬷介意，剩下的我替郡主受了。”

许献南将手伸到嬷嬷面前，但嬷嬷哪敢打啊，只好依言退了出去。“殿下不必如此，我犯了错，理应受罚。”

沈乔没有起来，也没有放下手。“别倔了，快起来吧，手都肿了，赶紧上药。”

许献南一把拽起沈乔，将她带回御王府，又吩咐侍女给她上了药。沈乔在御王府歇息了一会儿，准备去谢许献南的救命之恩，顺便告辞离开。沈乔被云汉带入西南角的一座院子里，院在里只有一座凉亭，周围被池水环绕着，池水里种了许多洁白的睡莲，许献南穿着一身青色的常服从，坐在凉亭的棋桌旁手执黑棋。“臣女荣安见过御王殿下。”

沈乔微微福身行礼。许献南放下手中的黑棋，抬头看向沈乔，抬了抬手道：“荣安郡主多礼了。”

“御王殿下，臣女是来拜谢的，多谢御王殿下多次相救。”

沈乔双膝跪地，俯身拜倒，又行了个大礼。许献南走下来，亲自把沈乔扶了起来。“荣安郡主不必如此，郡主从云州远道而来，皇兄早就嘱咐过本王，要多加照顾，郡主接连遇刺，本王已十分愧疚。”

沈乔没想到许献南竟如此有礼？毕竟边境可是盛传御王殿下是仅次于小舅舅的战神，据说残忍无比，让人难以正视。可这御王几次相救于自己，看来传言不实。“郡主可会下棋？”

沈乔摇摇头，直言道：“不太会。”

“不如下一盘试试？”

许献南坐回桌前，将白色棋盒放到了对面。“那臣女试试，若是扫了殿下的雅兴，还请殿下切勿怪罪。”

沈乔不好拒绝，只得坐到了对面。两人你一棋，我一棋，倒是许久都没分出胜负来。“几位皇子已然长成，朝中立储一事争论不休，郡主怎么看？”

许献南放下一颗黑棋，状似无意道。“御王殿下说笑了，立储乃国之大事，岂容我一女子置喙？”

“郡主不必多心，本王随口问问而已。”

“那御王殿下身为一国亲王，有辅政之权，又是如何看待立储一事呢？”

沈乔不动声色的将问题抛了回去。许献南勾起嘴角笑了笑，道：“我虽是亲王，却也是臣子，一国之君，德才兼备者当之，我，倾尽全力辅之。”

“那臣女和殿下可谓不谋而合，一国之君，皇上任者当之，云州温氏，倾尽全力护之。”

沈乔明白了，许献南是在替皇上问云王府的立场。“郡主棋艺不错。”

“是殿下留手了，臣女琴棋书画皆是不通，没打扰殿下的雅兴就好。”

沈乔没说谎，琴棋书画她确实“不会”。“郡主可要留下用膳？”

“多谢御王殿下，臣女便不留下用膳了，这两日日也该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