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开刀的就是我们。”

温言像是听不到周围灵体的调笑一样，缓缓闭上双眼。现在的她虽然很被动，却发现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刚才的闭眼佛没有露出本体。闭眼佛是一个充满邪气的东西，往往这种东西是最需要能承载自己力量的本体，本体能让它实力发挥更稳定。在和闭眼佛打斗的时候，她发现闭眼佛依靠的最多的便是周围的怨气，而本体却从未露面。闭眼佛的本体，到底在什么地方。自己到底漏掉了什么信息。温言脑海中不由想到之前村长说的村民认为闭眼佛是一个不干净的东西，因此嫌弃的将闭眼佛扔到水库里面，水库不久后开始出现成片鱼虾尸体。所以……温言猛然睁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纸人再次获得力量从地上飞起来冲向温言，更准确点说是围绕在温言周围的怨气。温言得了自由，大步冲向水库。“小女娃，你休要放肆。”

周围传来闭眼佛气急败坏的声音。温言嘴角上扬：她猜对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闭眼佛要是不想让人找到自己的本体，完全可以将它放在所有人即便是猜到，也不敢确定，一切事故起始点水库。温言跳到水里面。水下一片浑浊，周围时不时飘动几颗头颅。温言像只鱼儿一样在水中快速游动，她身后，闭眼佛紧紧跟随。她双手结印，召唤无数小纸人拦住闭眼佛追过来的同时，快速朝水下面游去。“你终于来了。”

沧桑、空灵又带有几分神性的声音传入温言耳中。“山神？”

温言迟疑问道。“是我，很遗憾我现在不能用真身同你见面。”

“你的神力封印了闭眼佛真身？”

山神缓缓说道：“你倒是相信我，是真的山神。”

“你的声音中带有神性。”

山神喃喃一声：“神性，也会在无尽的黑暗中被逐渐消磨。”

温言眸光微动，没有说话。“下来吧，闭眼佛到不来这个地方。”

山神话一说完，被纸人团团禁锢的闭眼佛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你凭什么，凭什么你说创造，我就出现，你说毁灭，我就要去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山神，你说我杀人成性，其实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你会遭报应的。”

一道神力从湖底冒出来，越过温言，闭眼佛声音戛然而止。“还来吗？”

温言轻叹一声，她大概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你放心，我现在奈何不了你，下面那个东西，也需要你的帮助，才能收回。”

温言跟了上去。越下越深。温言明显能感受到前面有一张屏障拦住自己的去路。她咬咬牙，双手用力往屏障里面挤。突破屏障，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闭上双眼。好一会，她睁开双眼，缓缓望向前方。前方，是一个宽大，又古老的大殿，大殿到处都是灰尘，一眼看去尽是萧条。大殿最中间，摆放着古老的石像，石像无光，周身全是落叶，灰尘，甚至是蜘蛛网。种种景象，无不说明，这是一个被众人遗忘，甚至是舍弃的地方。温言缓缓上前，看着正中间早已经没有往日风光的石像：“被遗忘的日子，应该很孤独吧。”

“你猜到了？”

温言沉默，没有搭话。“小姑娘很聪明，想必也猜到那闭眼佛的来处。”

“为何？”

温言有些不解。石像垂眸：“也许是世间的遗忘让吾有些不甘，也许是吾太过孤寂，每日一睁眼便能想到自己这一日的事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总会有烦躁，羡慕外面生活的时候。”

“所以，你用自己的神力造了一座佛来缓解自己在漫漫长夜的孤寂。”

“是也不是，我造的不是佛。”

只是一个小玩意，可没想到小玩意生了智，不仅同自身一样对外生出对外面的向往，更是出现邪恶，未达目的不择手段，造就一番闭眼佛、人面兽心的家伙。“并且它利用人性的贪婪和弱点，吸收大量怨气。”

山神言语中多了一丝忏悔，“我即便是用尽全力，也只能是压制它的本体，减少它在外作乱的猖狂。”

“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