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四点，你们都是安全的，所以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说到这儿的时候，小方缓缓在包里拿出一柄五四手枪，凝视着我、李相如、苗虎说：“如果失败，你们会死……”小方的眼睛闪过一道杀气。当然，这里面最糟心的就是我们三个。我说：“方哥，下墓倒是没啥问题，可咱头一回来，你那儿有没有地下图纸，哥几个下墓也不至于摸瞎。”

小方轻哼道：“如果什么都有，我们随便找几个人就下去了，黑爷还用费那么大麻烦找你们？”

我尴尬一笑，心里却是沉入谷底，这尼玛简直是太坑人了。盯着黑漆漆的湖水，结果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苗虎和李相如，他们两个眼神中流露出兴奋之色。这种眼神，我在农村过年时候，看到屠夫宰杀一头大肥猪时候才会流露出的兴奋。此时我方才意识到，自己与李相如他们并不是一路人。现在天还是亮着的，距离九点钟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扶余国王室的陵寝是根据地下暗河打造，“暗河”在风水中称之为“龙行隧道”，是指河流底部的真空地带，因地壳变迁形成的狭窄断层，爷爷那篇日记中写过关于“长江断流”的事情。五十年代，奔涌的长江水消失了两个小时，其实就是受龙行隧道的影响，风水中叫它“龙口煞”。扶余国王的陵墓设计巧妙，我听奶奶讲过，风水中认为山是“实气”，水是“虚气”，山越高气越厚，水越深气越大。长白山的高度与气脉厚重自不必多说，而我们所在的湖泊看似并不是很深，但这里涉及一个图们江源头的事儿。试想一条全长五百多公里的江水源头，千百年来奔流不息，“河眼”之深，不可想象。山高水厚，又是江水源头，由图们江汇入大海，形成一个完整的龙脉走向，而黑爷之所以选择冬季，因为冰面冻得结结实实，方便寻找暗河入口。我们检查了一下随行装备，装着滑雪橇的背包里都有着绳索、头灯、铲子、钩子、打火机等一系列常用的东西。而这里多了几样之前说过的“牛胃”、“苔藓”、“黑底泥”一类的土属性的东西。但我细心地发现，大根儿的随行背包里有一把弩，小方手里有五四，胡小川始终摆弄着飞刀，显然是用刀高手。连新人铁军，他随行背包也有一把武士刀。而我们几个人，就好像手无寸铁的小孩一样，在他们手中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