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到了吧？都听到了吧？这就是你们信奉为神的晟王妃。她高兴救你们，不高兴就断你们手脚　，甚至要你们的命。”

一道嗤笑声自半空中炸开，足以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顾蕊汐微眯双眸，凌厉地看向声源处。“现在，你们该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吧？她说救整个乐城的人，可结果呢？她只救症状轻的，但凡严重一些，她就让人拖着，然后送去那所谓的危重区，直接不救了。说得好听是没钱没药，实际就是没那么大本事。”

在场百姓面面相觑，似是不知该不该信。顾蕊汐问：“你们都是那样认为的？”

“不是。”

很多人回答。同样，有很多人选择沉默。“可笑！”

顾蕊汐气笑了：“本宫以为乐城是团结友爱的城池，在这里，本宫尽心救人，凡事为你们考虑，而今一看，倒是本宫枉做好人了。”

一片真心，全都喂了狗。“你是救了些人，可也不能掩盖你放弃那么多人的事实。”

“那又如何？”

“如何？你没将百姓性命当回事，罪该万死。”

说话之人加大声音，道：“都不要怕，顾蕊汐如此不负责任，大家联手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放弃救人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人说话就好像是带着蛊惑般，竟真的有不少人在其话音落下以后冲向顾蕊汐，而首当其中的竟是那被顾蕊汐送去休息的顾景州。眼看着顾景州手握长枪将向刺向顾蕊汐，夜晟闪身上前，一把抓住长枪，反手架到顾景州的脖子上。紧接着，他环顾四周，冷冷道：“放弃危重区是本王的决定，你们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本王来。”

顿了顿：“本王曾问过王妃和其他大夫，救一个危重病人，所需时间和精力，以及所需药材都是救其他人的两三倍甚至更多，如果你们都觉得自己能等得起，那么，本王下令先行抢救危重区又如何？”

他的视线扫过现场每一个人：“但，本王只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觉得应该先救危重病人，愿意等救完危重病人再救自己的人站出来。”

谁都不是傻的，可以活，没有人会愿意去死。一场等待，可能无疾而终，抓住眼前才是真。他们能站出来骂顾蕊汐，能说顾蕊汐的不是，无非是有利可图，当这份利与命发生冲突，当然是命比较重要。没有人动作。暗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晟王对顾蕊汐当真是情深意义啊，这样的时候居然挡在顾蕊汐的身前，把一切罪责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就不知道你这样做，顾蕊汐可会领情？”

“你养她为药人，日日取她鲜血，不认她的儿子，甚至要杀她儿子，要杀她，也不知道……”“闭嘴！”

夜晟闪身冲向声源处，他定要将这个暗处作妖的人抓出来，然后好好地审问审问，此人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可惜，对方似乎是猜测到了他会有什么动作，在他动手前，竟是躲了开来。那速度，简直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这就恼羞成怒了？”

对方换了个地方，继续刺激夜晟。夜晟并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向声源处掠去。只可惜，一次两次过去，都没有能伤到对方分毫，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陆风与夜晟一起行动，想要来个夹击，将人揪出来。可惜，对方的轻功太强，他们两人都没有能将人抓到。“陆风，你带人继续追。”

夜晟皱眉，沉声下令。“是。”

陆风当即带了下属兵分四路去追。远处密林，褚灵蕴死死盯着还有些混乱的乐城，冷冷道：“这些蠢货，真是不堪大用，乐城这一步棋可能要废，你赶紧加快速度，必须将顾蕊汐留在沧州。”

那个贱人，把夜晟抢走不算，居然还让六皇子那般护着。不让她动这贱人，那她还偏要动一动，她就不信，真把这贱人杀了，六皇子还能为了个死贱人而不顾她和腹中之子。身边的护卫感觉褚灵蕴有些疯狂，他忍不住道：“褚姑娘，主子令属下护你安全，配合你行事，却也告诫过属下，可以将顾蕊汐踩到泥里，但不能杀她。”

“待回皇城，本宫就是六皇子妃，待六皇子继承大统，本宫就是那六宫之主，要怎么做事，还需要你来教？本宫让你杀，你只管杀了。”

褚灵蕴冷冷道：“沧州之危已经几个月了，又是毒又是瘟疫，每天要死那么多人，她顾蕊汐医术再高，也有可能死在瘟疫之中。”

这，就是在直白地告诉身边的下属怎么去做了。此人是六皇子派来的人，任务是褚灵蕴，可他对褚灵蕴没有任何好感，他看了眼目中无人的褚灵蕴，心中冷哼：不过一个被利用的棋子，还真以为荣宠不衰了？一个嫁过人，还被判过死刑的逃犯，还想当六皇子妃，敢肖想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可笑！“本宫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褚灵蕴没得到回答，很是不悦，忍不住怒道：“本宫知道顾蕊汐那贱人长了张勾人的脸，你要是舍不得直接弄死，先玩玩也没什么，但，你给本宫记住，本宫要她身败名裂，然后，死在瘟疫之中。”

她有些期待，如果顾蕊汐那个高高在上的贱人，被一个丑陋的刀疤男人给侮辱了，看她还怎么高傲？“属下先送你离开吧，万一晟王追上来，属下未必还能保证不暴露。”

“走吧。”

褚灵蕴没拒绝，她说：“晚些时候，你再找找沈碧，她知道很多事，万一落到夜晟手里，会对我们不利。”

“是。”

下属应下了。她再道：“还有，顾景州，你想办法将人给带出来，他既然没死，那就要充分利用。他毕竟是顾蕊汐的亲弟弟，很多事，由他去做，会比我们去做要让人信服得多。”

“你方才应该也看到了，顾景州的情况不太对，将人带回来，只怕不会像之前那么好控制。”

“那就再给喂些蛊虫，直到他听话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