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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兔子也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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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惊无险回到篝火旁,高尚立刻布置下去,围绕篝火四周尽快构筑,一圈简易的荆棘墙。好在周围的荆棘到处都是,空间也不大,边放哨边忙碌,很快就围拢起来。一边劳作的同时,高尚边科普围墙的作用,不用太高的原因,如果受到群蛇攻击,简单的对付办法。虽然他心里清楚,就靠眼前几个人,简陋的荆棘墙,最原始的反抗,一旦蛇群集体进攻,他们很难抵挡。但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方法,聊胜于无罢了。人们对外界事物的无知,让高尚无语的同时,却收获了手下的敬佩,对他的安排,各个言听计从。高尚的虚荣心,从来没有这样满足过,科普的越发细致,借以显示自己的博学。没有等到黑蛇出现,提心吊胆的人们,等来了穹顶裂缝处的晨光。随着穹洞内亮度递增,犹如沐浴温泉一般,驱散了大家内心阴霾,以及长时间保持警戒下,身体产生的疲累。“轮流休息一下,玉娘准备点吃食。”

简单吩咐一下,高尚顺势坐了下来,他的体质甚至还不如族叔,实在坚持不下去了。穹洞内的景致已经能够看清了,依旧美轮美奂,宁静祥和。可经过昨晚的折腾,在人们心中早已留下阴影。对首次出现晨光乍现下,再好的美景,也变得兴致缺缺。在高尚前身的记忆中,并没有什么早餐的印象,一直是不饥不食。而其他人也差不多,最多也只是每日两餐。这并非是因为粮食紧缺,而是生活习惯。这样的习惯,令高尚感到别扭,虽然自己的身体,没有发出进食信号,但固有的进餐理念,以及早上吃饱,好干活的思想,还是让他做出恢复旧习,最多每日两餐不变的规矩。早餐在高尚的要求下,增加了粥的粘稠度。有了兔子的出现,高尚的食谱上,立马丰富起来。虽然现在还没有捕到,但他并不担心,这样多的数量下,想必一定有办法获取,并且人工饲养也容易,至少在他生活的村镇里,养兔子的就有几家。和族长不同,从大家进食的速度和模样看,族人也只是当做任务,草草了之。看来习惯改起来,还是需要时间,不过高尚却做的很认真,似乎每完成一件,哪怕细小事物,就能为他恢复往日图画,多添加一笔色彩。“还是如晚间一般,尔等留下,吾等前去打探。”

坐以待毙肯定不行,高尚根据记忆判断,出行的危险不是很大,即使再危险也要了解,哪怕放弃这里也可以,也要知道详情,不然还如何在这里安家。重新堆好扒开的豁口,四人和荆棘堆内的族人道别后,在身后人的话别下,走向昨日战场。或许是光线充足景色依旧,人们的行进很快。没用多久,战场的已经清晰的展现出来。要不是空气中,依然残留着淡淡的血气,堤坡上零星残体,以及被血水混合,因为流速缓慢,还有些浑浊的溪水。如果是刚刚来到这里的人,很难想象这里就是,昨夜那场血腥夜宴的现场。仔细看了一下四周,尤其是小溪的对岸处,人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昨晚高樵还被疑似的老鼠,吓的屁滚尿流,现在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一展中二青年本色,不时放声吆喝两句,借以向同伴证明他的勇敢。直到发现四周,并没有出现新情况,大家才安心不少,于是在浅浅的小溪畔,涉水慢慢前行。刚刚走出几步,高尚便停下脚步,弯腰看向窄堤。一看之下,上面残留的尸块,让他大吃一惊。有黑蛇那椭圆扁头,短粗的尾部,数量最多的碎肉上,竟然带有黑灰条纹,这些碎块明显属于黑色。记忆里兔子急了咬人,那也停留在字面意思,最多也是咬了一下,可满眼的大小碎肉,尤其那些整个断下的舌头、断肢,无不彰显其咬合力的惊人。高尚不似身边这些,动物常识匮乏的小白,除了见过的兔子,难道在这里还有,其他肉食动物存在。这样的情况完全有可能,高尚原本刚刚放下,心里的紧张,立马又提了起来。“大家小心!”

未知的存在,让高尚连忙,对同伴呼喝起来。随着高尚的呼喊,已经走在前面的人,立刻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他,诧异的等待着,接受族长再教育。“这些尸体是黑蛇的,应该还有其他动物,吾等未曾发现。”

眼见这些好奇宝宝的疑问,高尚只能实话实说。“族长大人!兔子不能咬死蛇?”

“这个,据本尊所知,兔子做不到。”

高尚的脸,很快让人来了一巴掌,而且就是在说完话之后。堤坡一处碎肉覆盖下,露出了一个兔头,它努力的挣扎几下,身子一震抖动,碎肉落下后,竟然笔直的人立而起,对人怒目而视。在它的口中竟然咬着一颗蛇头,两颗夸张的大牙,更是隐隐泛着白光。如此夸张拉风的造型,配合着它那浑身的血渍,如果可以放大,绝对是一种,远古凶兽般的存在。原本兔宝宝的可爱呆萌,在高尚心里彻底推翻,杀死黑蛇的就是这个东西。虽然从体态上看,它就是加肥版的兔子,哪怕耳朵比见过的短小一些。可现在看它的模样。用兔型怪兽称呼,或许更加适合。张牙舞爪站立的兔子,没有坚持几秒,就在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如何对付,这只奇怪东西攻击的时候,它的整个身体,砰然倒下,平拍向地面的肉身,溅起地上肉渣,四下激射。如果不是它肚皮,依然还在抖动,显示它还没有咽气,那紧绷僵直的身体,很难相信它还活着。只是直到此刻,它还依旧紧紧咬着蛇头,死都不放开。踏着溪水,人们好奇的来到近前,想就近观察一下。还不等大家看清,这性命垂危的小兽,穹顶处传来声声鸣叫,瞬间转移注意力,几人连忙抬头望去。视线中穹顶裂缝处,隐约出现一些黑点,在鸣叫声中逐渐放大,数量也在急速增加。不到几个呼吸,一种翼展奇大,疾驰的大鸟显露出来,贸然向大地俯冲。随着鸟群的不断放大,穹洞内的光亮,似乎也在变暗,嘈杂的鸣叫,激荡在巨大空间内。“不好!快去水中间,大家背靠背站好,是老鹰!”

从穹顶俯冲下来的老鹰,目标肯定不是他们。只是在这附近,根本就没有,任何能掩护身体的地方,跑肯定来不及。选择相对空旷,没有尸骸的溪水中间,也只是高尚下意识做的决定。好在溪水根本不深,一阵水花四溅后,四人按照高尚的要求,紧紧的挤靠在一起,握紧手里的武器,仰头惊恐的望着那些,缓缓拍打翅膀,悬停在空中的苍鹰。双方的距离很近,无论是老鹰那,墨黑色夹杂的白羽,闪着淡青色幽光的巨爪,甚至被一圈金黄,包裹下的眼睛,正在打量他们,都清晰可见。周围的能见度此时,就和人们的心情一样,随着上方老鹰不断聚集,光线越来越暗。高尚的预判,这回总算贴近现实。随着一声极具穿透力,高昂的啼叫响起,一只体型稍大,目光犀利的苍鹰,凌空而下,探出的两只巨爪,牢牢的按在堤坡之上,随着翅膀的收起,开始对着一堆,相对隆起的碎肉,快速的啄食起来。看到有了带头的,空中的老鹰纷纷落下,目标就是那些尸骸碎肉,似乎对这些人类,兴趣不大。小溪两侧的堤坡很窄,由于老鹰的数量多,即便它们尽量的,拉开距离进食,可顺着溪水望去,就如同在溪水边,用浓墨勾出了边际。除了偶尔发出,零星鸣叫之外,面对那些撕扯着筋肉,不断叼起吞下,带来的拉伸感,以及不断泛起的血腥之气。人们的肠胃,开始往上翻涌,但喉咙却在做着吞咽,压下的不只是,想要呕吐的感觉,或许更多是惊惧。鹰宴结束的很快,远处溪水中,已经有老鹰,不时走动叼琢,那些残渣碎肉。进餐后的老鹰,在穹洞内不时啼叫,纷纷挥动翅膀,冲天而起。在它们的巨爪下,人们看到了,或多或少的物事,既有肉块,还有半只或整个的兔子。间或有长长的黑蛇,垂头挂在鹰爪下,似乎还没有死去,偶尔弯曲几下身体。在高尚看来,这是吃完打包,绿色饮食的节奏。老鹰突兀的离去,恢复宁静的穹洞。并没有让人们的心情,立刻放松。喉咙中似乎是有东西,堵住他们的呼吸,吐也吐不出来。高尚一屁股坐在溪水中,任凭溪水浸泡下,带来身体不适。与其他人想法不同,这些老鹰在同伴看来,或许只是一只只,没有见过的大鸟,既然没有攻击他们,或许对人无害。可事实真是这样吗,高尚最清楚,别说这么大规模的鹰群,就算一只袭击他们,结果也是凶多吉少。这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难道是仙侠小说中,传说的万兽山脉。即便鬼判再没有人品,可有一点,高尚还是放心,来之前已经说的明白,没有金手指,没有宝物。毕竟有了魂契,应该没有兽族,没有兽精,也不存在兽核。“那些东西,好像叫老鹰的飞了,吾等还是赶路吧”“难为族长以尊荣之躯,带吾等行艰。还是让族长大人,先休息一下吧”同伴关心的点,显然与高尚不同,他呆坐在水里,应该就是疲劳过度所致。虽然面对老鹰的做法,看起来有些小题大做,但族长只一眼,就叫出大鸟的名字,这还是令人肃然起敬。大家说完,见族长没有回话,似乎在思考什么,于是成三角形,守在他身边,干脆做起了本职工作。以前遇见困难,有许多信息渠道,可以获取解决办法,最多也只是,选择的时候靠自己。现下再没有捷径,只有靠他胡思乱想,独立解决。高尚再次陷入思索,接下来的打算,头脑中一个念头,逐渐成型。兔子咬蛇,蛇吃兔子,而最后来的是老鹰,在老鹰后面,再没有出现异常。如果有比老鹰厉害的动物,应该绝对不会放过,这样大规模聚集的猎物。是不是就意味着,老鹰就是这里,食物链的顶端,至少还没有比它,更牛掰的猛兽出现。而老鹰吃饱就走,蛇群也没有攻击他们,看来人类在这里,不属于它们的主攻目标。至少在大型肉食动物,没有出现前,人们只要不去招惹它们,应该问题不大。想到这里,高尚滕然起身,四下认真打量起,穹洞的全貌,信心也随之恢复了一些。穹顶到地面的岩石,只有倾斜度大小,没有任何植被,非常陡峭,很难有动物落户。湖泊可以忽略不计,地面上一眼环顾之下,非常奇怪,竟然没有任何,高于荆棘的植物存在,就连山石都没有,远处更如草原一般,视线直达石壁。如果说有大型动物,四处走动,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发现踪迹。可是高尚努力的观察了半天,甚至连同伴,也被发动起来。用去整整半个时辰,连分片包干儿,定点观察都用上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穹洞内的风非常小,视线中所观察的区域,如同画面静止一般。“好吧!吾等就在水里前行,争取早到湖边。”

终于松口气,高尚下了决心。好不容易盼来,可以行动的命令,三个郁闷的同伴,如释重负,哗啦啦趟着溪水,愉快的前进。高尚没有阻止他们,虽然行为略微有些莽撞,但他希望自己,判断没错。因为溪水不深,有的地方甚至,没有没过脚面,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一直走出好远。随着与湖泊距离的拉近,溪水两侧的荆棘丛,逐渐在变得稀疏。高尚能计算出,现在距离他们的宿营地,大概有一里多的距离。溪水的深度开始加深,有的地方,已经没过了小腿。大家逐渐往岸边靠拢,原本就不宽的堤坡,在逐渐消失,溪水的水面,并没有加宽,这可能是唯一变化不大的地方。还在行进的人们,此时发现,几乎一成不变的前方,有了明显的变化。首先原本两侧的荆棘丛,到了前面,忽然被一抹淡绿色替代,分界处很是突兀。再往前凑近一些,赫然发现,被杂草覆盖下的草地上,一个个小脑袋,正在起起伏伏,远远的看去,如同起了涟漪的湖面。“呵呵,应该是兔子,小心点,靠近看看,别攻击它们。”

高尚见状,和同伴打声招呼,自己快走两步,走到了队伍的前面。当草地即将取代荆棘丛时,它的全貌也显现出来。如同被人打理过一般,荆棘丛与草地泾渭分明。最让他们惊讶的是,那些兔子的数量,一眼望去,视线内的草地上,不断的有脑袋冒出来,而紧邻溪水旁,更是站满了兔子,露着两颗光亮大牙,浑身雪白的兔子,不停眨着褐黑色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一行。就是好奇,从它们的眼神中,能清楚的读懂。它们似乎不害怕人类,唯一的防范就是,直立起那肥硕的身体,收紧前肢,紧紧闭起嘴巴,不停张合的鼻孔,或许表示一下它们,在时刻准备防御。人与兔相互观察了许久,终于有几只兔子,拱起身子,往几人身前跃进,一旦接触到溪水,马上转身蹦跶回去,如此往复乐此不疲,如同在挑衅一般。眼见如此,高尚心下轻松下来,这样的兔子才符合,他印象中的原型,只是它们不怕人,还似在挑逗,这样的做法,以前没有听说过,不过在他看来,兔子很是呆萌,别看眼前这么多,但就是没有那种,恐惧害怕的感觉。高尚的兴致来了,微笑着往岸边走了两步,由于走的不快,脚下的水花,并没有溅起多少。这样的距离,应该还算安全,只要兔子不能,一下攻击到他头部,高尚就认为有了保障。高尚的靠近,令兔群有了反应,至少离近的兔子有不少,下意识的转身要逃离。但大部分的反应并不大,不知道是认为,自己人多可以欺负人少,还是这些陌生动物,没有被它们当做天敌。些许的混乱很快平息,兔子们不退反进,一只只壮硕的兔子,挤到前面,各个都站立起来,从它们的眼神中,人们发现,战场上的那只,最后奋力一搏的猛兔,仿佛在它们身上附体了。“别靠近了,它们真敢玩命。呵呵!”

高尚无奈的摇摇头,和同伴说道。“小东西,就算拼命能耐吾何!”

高樵显然瞧不起对方,嘟囔了一句。“族长说的没错,数量太多,还是小心为好。”

高勇一项谨慎听话。“好了,先不要招惹它们,小心些,吾等去里面看看。”

高尚说完继续蹚水前行,同时保持着离岸的距离。看着几个怪物,在水中前行,兔子们起初,只是用目光跟着,直到转头看不着,然后身子落地后,拥挤着跟进,像极了前世看热闹,随大流的吃瓜群众,相同的场景,一路伴随着大家。而眼前又出现的一幕,则彻底的颠覆了,高尚的三观。就在两岸兔子,一路观赏他们,犹如马戏团猴子,巡街的时候,高尚忽然发现,观众队伍中,在他们路过时,竟然有兔子,忽然落下身体,转身对着他们,扭动起屁股。不错,那些兔子动作,整齐划一,高高翘起小尾巴,扭啊扭!我靠!被兔子鄙视了!这TM还是流氓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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