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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一骑红尘妃子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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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九皇子夭折,舒月明请旨去封地的事情,天子久久没有下旨。海泪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是又耽搁了,想要离开洛阳,好像不可能了。天子连失两子,身体大不如前。舒月明明显的比以前忙碌了许多,却也会每天都抽空陪陪海泪。海泪倒也每天都乖乖的呆在府中安心养胎,现在的自己只要平安的生下孩子就好了,至少不能让舒月明再担心自己。海泪虽是府中女主人,对于柴米油盐之事,却是从来都不关心,主要也用不着自己去操心。不知不觉的就走到那几家商铺了,海泪自己也有些惊讶,这是怎么回事了。上次见到的那个身影就是在这儿消失的,凌婵,凌婵的身影。上次自己看到的就是凌婵的身影,却是都没有说出来。最中间的玉器店,都是一些古玩,还有一些上好的玉器,海泪走入。那老板满脸热情的迎了上来,口中不停地介绍着自己的玉器有多好多好。海泪笑笑,玉器上的刻字甚是熟悉,急忙从袖中拿出凌婵给自己玉佩递给玉石店老板,问着:“老板,可识的这块玉佩。”

老板将玉佩捏的紧紧的,往店铺外看了半天才回到海泪身边,说着:“请姑娘随我来。”

海泪不明,看了看殷泰,殷泰警戒的看着四周,手中的佩剑已经拔出一半了。玉石店老板继续说着:“诀儿,在我这儿一切安好!”

诀儿?什么诀儿?四周看了一眼,九皇子已经夭折,凌婵没必要再害自己了,跟着老板往后院走。海泪想不到,在后院见到的人居然是……九皇子,本已经夭折下葬的九皇子,居然在这儿?凌婵求自己,就是来见九皇子。九皇子一见海泪便喊着,“沧姑姑……”整个人扑入海泪怀里,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海泪在宫里见过九皇子一面,按礼九皇子只用喊自己一声“三皇嫂”便可以了,可凌婵当时就要九皇子喊自己沧姑姑,海泪犟不过,却也不敢回答。到底怎么回事?难道那天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那时候正是九皇子病重,夭折的前一天。殷泰一旁小声问着,“王妃,九皇子怎么会在这儿?”

海泪自己又怎么会知道,知道事态严重,也不敢说什么。九皇子还不满三岁,说话还有些奶声奶气,“姑姑,母妃说您会来接诀儿,诀儿在这里等的好害怕啊!”

“诀儿?九皇子?”

九皇子就是诀儿,诀儿就是九皇子?诀儿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到海泪手中,海泪看完信后。整个人僵立在地上,将诀儿来入怀中。“没事了,姑姑来了……姑姑带诀儿回家。”

思索半日,王府外围都有些不相干的人在监视着。就这么的带诀儿回去,一定会讨人口舌的。凌婵也不曾真正的害过舒月明和自己,至少没有害过自己。诀儿是表哥的孩子,这个忙无论怎么说都要帮的,总该和舒月明商量一番再做决定。当下对玉石店的老板一番嘱咐,对着应诀也是一番安慰方才离开了玉石店。海泪出府,一般都是步行,从来也不会备轿子。急着回府与舒月明商量诀儿的事情,两人便从市集穿过,平日的集市上总是挤挤囔囔的,今日安静的有些过了。人流都向一个方向跑去,海泪还没说话殷泰便拉住了身边的一老头问着:“大爷,请问您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大爷摇了摇头,一脸同情的样子:“晋王密谋造反,被天子发现。晋王抓了陛下宠妃雅妃作为人质,东平王爷一路相追受了伤了。现在一众人等还在城墙头僵持着呢!”

海泪已经听不清那大爷在说什么了,凌婵给自己的信一遍遍的浮现在脑海里。凌婵,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舒月明也在,这是凌婵早就准备好的陷阱,等着拓跋伏罗跳进去了,却无缘无故的将舒月明拉了进去了。怎么最后一次还要连累月明呢?一方面担心舒月明,一方面还是有些担心凌婵的,至少是自己救了她,至少那时候是好姐妹。“殷泰,立即随我进宫,快,要快。”

“王妃?”

“快啊!快去备轿。”

急的团团转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舒月明不知情,瞧在自己的面子上一定会救凌婵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渠渠的往下流。凌婵是柔然女子,自小便是晋王拓跋伏罗养在身边的细作。受不了那种不见天日的训练,逃出京城流落洛阳被自己所救,自己当时看她被众人欺负却也不肯低头,便替她解了围。后来知道她无去处,便将她带回了书院。后来,晋王去了洛阳,那个时候,凌婵是被威胁着的。自己救她本就是个错,与应扬的相遇更是个错误。更错误的是她爱上了应扬,一个细作一旦有了爱情,一切都完了。她那时不肯和应扬私奔,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她入宫之前便有了孩子,应扬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九皇子诀儿。赶到宫门时,高高的城墙上,海泪看到了那单薄的身影,衣袂随风飘扬着。她说,她背叛了主人,已经时日无多了。她说,她死之前一定会替自己报仇,会把将自己害成这样的人一起带走。她说,求自己带应诀回洛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凌婵太了解自己了,她既是求了自己,就算那个孩子不是应扬的孩子,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也会帮忙的,更何况那是应扬的孩子。她报了必死的决心。凌婵哈哈大笑的声音,笑的那般开心,“拓跋伏罗,这一辈子你都会背负淫乱后宫的骂名;这一辈子,你都休想心安;这一辈子,你都是输家。”

海泪几乎是奔着上的城墙,她到底有多恨拓跋伏罗,那是将她一生都毁了的人,她怎么可能不恨呢?没有那个人,她和应扬只会是一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凡夫妻,恩恩爱爱的在洛阳过一辈子,其余的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凌婵和晋王在墙头僵持着,舒月明和宗怡均是手持佩剑。舒月明左手中的佩剑,一片殷红,还有晋王肩头的那一片血迹,晋王是受伤了。那一脸的绝望,宗怡脸上有的都是绝望,满脸的泪珠,没有一丝希望。她,爱上拓跋伏罗了。“二哥,你不要冲动,向父皇解释清楚就好了。”

海泪心疼,都这个时候,舒月明顾得还是兄弟情深。拓跋伏罗没有回答,凌婵说道:“舒月明你不要过来,不要总为那个朝堂鞠躬尽瘁,你什么都换不来。好好爱海泪,好好爱你们的孩子……永远不要负她。”

随即接着说道:“宗怡,我们没有谁对不起谁,我们之间扯平了。”

“我们之间,怎能扯平?若不是你,我不但不用嫁给他,我还可能是东平王妃;若不是你,他也不会不爱我;若不是你,他现在怎用这般为难?”

宗怡哈哈笑了几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宗怡,“因为我?宗怡,举头三尺有神明,说这话你也不怕天打雷劈。你一个女孩子竟然给舒月明下迷药,舒月明宁愿内力全失逼出迷药也不和你圆房。你却趁机一剑将舒月明穿胸而过,还自求陛下削去你东平王妃的封号,这能怪我吗?若不是你将我的下落告与他,我用入宫为妃吗?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也是,也是我咎由自取。”

凌婵说的无限凄凉,可她却是微笑的,笑的那么开心。宗怡手中的佩剑掉在地上,身体站立不住的向地上软去。舒月明似是为难,却还是将宗怡的身体拉住不倒下。宗怡刚才自是挡住了海泪,此刻宗怡半靠在舒月明的身上。凌婵刚好能看到海泪,脸色一变有些惊讶。舒月明和宗怡一同回头,舒月明也有些惊讶,宗怡不动,一时也没好推开宗怡。海泪笑笑,都这个时候了,自己用不着吃什么干醋。宗怡摇了摇头,缓了一会儿推开了舒月明向前走了几步。海泪左手上前拉上舒月明的右手,十指相扣,紧紧的相扣在一起。此刻,什么都不用说,千言万语汇结在一起,相依相偎。“沧海泪,我是羡慕也是嫉妒。你也听到了,拓跋翰为了你宁愿内力全失,也不愿娶我。拓跋伏罗为了她,却是能答应叔叔娶我,我当时为了皇后之位,为了能报复拓跋翰,真的答应了,可我现在真的爱上他了,却还是什么都没有了……其实,我都知道我只不过是他们皇位之争的一颗棋子而已。沧海泪,你真幸福……”一时的同情,宗怡说的句句在理,海泪竟一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凌婵一手将拓跋伏罗推下了墙头,自己又向后退了一步:“不是的宗怡,他也是爱你的,他对我只是无穷无尽的内疚。我死了,你们好好在一起。”

海泪知道凌婵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她的最后寄托便是应诀,如今自己能赶来,她自是知道自己已经找到应诀了。那一笑,倾国倾城,海泪觉得又回到洛阳了。“婵姐姐,不要……”“婵婵?”

拓跋伏罗的声音有些嘶哑,从他口中喊出的婵婵,是那般的压抑,却又是那般的深情。凌婵又是一笑,这一笑是对着海泪的,依然是那般倾国倾城,大声喊着:“海泪,欠你的恩情婵姐姐下辈子再还你。告诉应扬,我爱他是真的,我没有说谎……应诀、应诀也是真的……”“啊……”那一声喊叫声响天彻地,凌婵就像是一直断翅的蝴蝶,她终于可以无忧无虑的飞翔了。“婵婵,不要……”几乎是同一时间,拓跋伏罗的声音响起,伸手向前抓去,抓住的只是那一块已经断裂的衣襟。凌婵的身体缓缓坠落,海泪分明看到了那一颗晶莹的泪珠,慢慢在凌婵的脸庞上分散开来,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将凌婵围在中间。那不在是凌婵,犹如从天而降的仙女,从此,便可以挣脱而去,自由自在。“婵姐姐……”海泪大声的喊着,舒月明一手从身后将海泪紧紧拥住,海泪有些挣扎,却还是只能软软的靠在舒月明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点点坠落。拓跋伏罗满脸不相信的表情,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凌婵已死,他剩下的也就只有躯壳了。宗怡笑了笑,上前走了几步靠进拓跋伏罗怀里,拓跋伏罗后知后觉般的缩手紧紧拥着宗怡。他们还是爱上对方了,即使一开始他们的婚姻只不过是一桩交易,他们也爱上对方了。拓跋伏罗吻了吻宗怡的额头,双手捧着宗怡的脸,“对不起,让你那么痛苦,现在你还愿随我吗?”

宗怡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两人脸上皆是一片死寂,要怎样才能如此坚决?经历了人世沧桑吗?拓跋伏罗复又吻了吻宗怡,看着舒月明和海泪说道:“翰儿,二哥自小便是一身傲气。不甘屈居太子和你之下。机关算尽,却一生被人操控,害了别人可最终害的却是自己。今日之果,皆是他日之因,我知你志不在朝堂,只盼你除了那谄臣给浚儿留一个清明的朝堂。”

九皇子夭折,晋王自尽,东平王早就退出了太子之争,剩下的就只有拓跋浚了。有舒月明的鼓动,天子一定会立拓跋浚为皇太孙的。舒月明很是不情愿,闭上了双眼为难的点了点头,“二哥放心,翰儿会尽力而为的。”

他二人也同凌婵一般就那么跳下去的时候,海泪被舒月明蒙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听到的是彭彭的两个撞击的声音,感觉一阵眩晕依着舒月明才不倒下。海泪心疼,他该有多难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就这么的离去。他们终于可以自由了。留下的只是舒月明徒有的悲伤,留下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悲痛。终于,他们可以解脱了。宿命,逃不过的宿命。这就是他们三个人的宿舍,注定的宿命,谁也没有逃过。即使身为皇子的拓跋伏罗也没有逃脱,这就是宿命。这一世,纠纠缠缠,他们终于结束了。留下的也只不过是亲人的悲伤,天子连失宠妃和儿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经得起打击,自己和舒月明只怕暂时离不了京城了。只是表哥怎么办?当日决绝的离开的原因便是凌婵骗了他。如今凌婵说没有骗他,他该有多内疚,只是他还有应诀。应诀、应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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