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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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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垣公元(528)年,农(历)戊申年,北历·武泰元年正月,孝明帝元诩执政。期间的政治制度至今,我不太清楚了,只是深刻的记得,自那之后,整个朝代都为之颤抖。“唉!”

只见一穿着华丽锦缎的中年女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夫人想是累了,宝怡推夫人回去吧”一明媚少女对着坐在轮椅上的老妪说道。“宝怡可知此地是何处”老妪摇了摇手,并不着急离开的问道着随从的少女,该少女约莫十七八岁,衣着简朴,身穿一件嫩黄的长衫,袖口用护手紧紧的缠绕到手掌,发髻也是十分的简单,只用几根纤细的彩绳捆绑,此女子不爱红妆,经常拿着一把宽约五尺的长剑防身,视线从未离开过老妪一寸。这位叫着宝怡的少女回答道“宝怡不知,尽管此地狼藉一片,很多房屋已被损坏,但看得出,从前定是位富贵人家所居”“是啊!二十多年前,这里可谓荣盛至极,那时候,我和你母亲经常在这里嬉闹,抓麻雀,斗蛐蛐,偷樱桃,甚至啊还和一帮小伙子打架”尔朱嫣越说越兴奋,仿佛往昔之事历历在目一般。“阿娘也会打架吗?”

宝怡一听,立马激动的蹲在尔朱嫣身旁问道尔朱嫣拍了拍宝怡的手说道:“你阿娘啊!她其实是不会打架的。我小的时候,经常和哥哥弟弟他们打着玩,大哥尔朱菩提又不肯让着我,就联合二哥尔朱叉罗三弟尔朱文殊一同欺负我,那时候,四弟文畅和五弟文略都很小,只能在姨娘怀里乱窜,我那一个人又打不过他们三个,你娘就拿出这么大一把大扫帚,硬生生的把他们给打哭了”说着,尔朱嫣在手里比划着当年的趣事“啊!阿娘居然这么厉害”宝怡惊呆了嘴巴的望着尔朱嫣,在她的记忆里,阿娘一直唯唯诺诺,后来当上了女官,也都是严厉苛责的,在流亡的那段时间里,她和蒲娟受尽委屈,被恶人刁难,流氓堵路她都没有丝毫的反抗过,那时候,阿娘唯一的念头就是想着一定要找到她要守护的小姐,阿娘说那是祖奶奶留下的遗训,其实那时候宝怡一直都知道,阿娘那哪是为了完成祖奶奶的遗训,她是真的把小姐当成了家人,除了她以外,世上唯一的家人。好在,新元开泰,新皇登基,她也终于和自己的好姐妹重聚,但让宝怡想不到的竟然是她一直以为柔弱的阿娘,其实,一直在用很强悍的盔甲保护着她想保护的人。“是啊!你阿娘永远像是刺猬一样将带刺的一面留给了自己,把最柔软的一面全给了我”说着,尔朱嫣满是哀叹的长叹了口气。遥想当年,朱红亭台,眉翠桂园,花香浓郁,以至于引来蜿蜒一片,笑声奕奕孩童你追我赶之间,露台碧亭雅意诗情,一寸一景,皆以昨日云霞。那座富丽而又堂皇的亭台楼阁,盛日里,这里花香溢溢,鸟巢繁多,在如今,也不过残垣断壁,屋緣芥草横纵。这里曾经是威严壮阔的太原王柱国将军府(晋阳宫),而现在,也不过一片残垣断壁罢了。正叹息间,从断垣的瓦领间一跃蹦出一个衣着红衣的女侍卫,只见得她左右眺望了一番然后便一个轻盈的起身就纵跃到刚叹息的女人旁边。“往事如斯,就连孔圣人都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些并非人力可为之,宝怡还是推夫人回去吧!”

“恩”她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同了宝怡的提议。这女孩是阿娟的遗孤,名唤宝怡,我给她起了个小字叫子悦。她非说子悦二字太珍贵所以一直不敢使用,所以以宝怡命名。宝怡这丫头自会说话以来便就在我身边了,而我又是谁呐?在后半生漫长的时光里,尔朱嫣也经常问自己,她究竟是谁,她曾是北魏开国皇帝文帝的皇后乙弗,如果她是皇后乙弗,那么现在她已经是个死人了,可如果不是,现在她又是谁?在家家国国之中,又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是江湖游侠诸葛穆青,是一代枭雄尔朱荣的女儿尔朱嫣,亦或许不过于不见经传的谋士罢了。宝怡推着我一直的走在晋阳宫这片残垣绝壁的青石板上,轮椅不停的发出咯吱咯吱声音,在轮椅的颠簸中,因为有这些声音,我能深刻的感受道我还活着。车子停了下来,宝怡很是轻巧的跑向一处,从她的表情中,似乎是惊讶。原本,她想找个比较平稳的地方,这样我也好过些,免受颠簸之苦,这些一一被我回绝了。片刻之于,她缓缓起身,拿着一段迎春花的折枝轻轻的在鼻尖嗅了嗅,随后将枝段递给我,我只觉得沉甸甸的放在了膝盖上。“夫人不喜欢吗?”

她蹲在我前面,似乎很是期待我见到后的表情。“不喜欢”尔朱嫣摸了摸手中的迎春花,故不发声,只是看着怀中的花,出了神。说实话,她又岂是真的不喜欢,而是太过喜欢了。遥想当年,尔朱荣担任太原王期间,晋阳宫内金碧辉煌,奇珍异宝可谓琳琅满目,这些尔朱嫣并不喜欢,她喜欢的唯独别苑墙边那一抹翠绿的迎春罢了,当时她总疑问,也不知这里曾住过那位诗情别意的高人,居然在院里种了一片青翠玉嫩的迎春花。那时,还总想着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向这位大师请教一二。她的声音很低沉,嘶哑。低沉道有些像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夫人想是骗人的,宝怡并未察觉夫人露出厌恶之情”只见这小丫头有些狡猾,倒是像极了当初的自己,尔朱嫣并未多语,只觉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想着。这个叫宝怡的女孩子很听话,每当看到她,尔朱嫣总能念起同她一同长大的蒲娟,遥想那时,花开正少,在蒲娟面前,那副单纯,善良,骨子里透出的那股机灵劲,且说不经世事的这副模样,倒像极了当初想要冲破将军府牢笼的她。只不过,我的蒲娟比较命苦,早早的便离了人世,留下的也就这孩子与我为伴。她走时拜托我照顾,可这么多年下来,我倒认为,是她在照顾我罢了。很快,宝怡在断垣处折了很大一束迎春花放到我的膝上“想来夫人很喜欢这些花,回去插入花瓶中看着也自然欢喜”“是啊!很喜欢,可惜不负胜年”她心里小声的念道。宝怡缓缓起身,只见得她腰间多了一枚璎珞,走起路来轻声作响届时,远远的就听见有一小拨急促的跑步声逼近而来''呼哧,呼哧''越来越近,听声音,最少六七人左右,而且声音还比较整齐,像是被专业训练过的一样。宝怡立即紧张起来,她特意将我护在身后,一只手放在腰间,如若有什么危险,随时会丢出她藏在腰间的暗器。这些年,黑櫴为保护我的安全,特地给她添加强训,倒没少让这丫头吃苦。缓缓的脚步停了,在残垣断壁的十米之外,一个穿着中将装扮的士兵轻步向前向宝怡辑礼“怎么是你”宝怡缓缓的放下警惕,放在腰间的手渐渐放了下来“姑娘,丞相让姑娘带夫人回去”宝怡随手一挥“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她转过身看我,似乎想传达使者来意“夫人…”“我们走吧!”

尔朱嫣看了一眼,已经意领神会,宝怡也没说太多,快步走到嫣身后,推动起她坐的轮车。尔朱嫣倒也没多说什么,只觉得方才雅致全散。一路上,先是出了晋阳宫,随后,便被阿泰的人迎上了较为舒适的马车,为了便于照顾我,马车上还安排了两个侍女照顾我,宝怡驾马伴随我左右。上车时,只依稀的看到,刚才那个士官在宝怡耳边低语了些许,原先,我也并未察觉有何异样。只是车上颠簸的厉害,车上的侍女什么也不肯与我说,只顾得一昧的问我好不好,车子颠不颠,我大概只知道京城内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阿泰为何匆匆遣人接我回去,只觉得大家的脸上都挺沉重的。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于是,我推开蔓帐问她“宝怡,为何御车之急,宫中,可否有急召”“宫中无恙,可是马车赶急了些”说完,宝怡便有些斥责的怒呵着御车的小兵“驾车也不稳当些,夫人身体不好,磕着碰着你可担当,还不稳步驾驶”“是,是”只听小兵一直低头认错,车子也随之缓慢了下来。“停车”尔朱嫣在车内低声的说了一句,她心细的发现这些士兵身上都佩戴了比较扎眼的小白花,若非国丧,为何会佩戴此物。只隔了片刻,车子缓缓的停在了街道中央。小兵放好板凳后,一侍女率先下车,扶开一旁的珠幔,尔朱嫣缓缓伸出一只玉手,被两个侍女扶着踩在小兵的肩上,慢步落地。在一旁骑马的宝怡也迅速的从马上下来,走到尔朱嫣旁边问“夫人怎么独自下车了,是否饿了”说完,她伸手,一士兵走来“去前面小店招呼一下,今天,我们在这里歇息”“是”小兵拖着沉重的甲胄扛着刀便朝着不远处的客店直奔而去。尔朱嫣下车还看左右,马车明明是行驶在繁闹的街区,百姓却不敢占据主道,此时正值当午,街区应当繁荣一片,却不闻买卖喧闹之声。只觉得周围的秩序显然是被维持过了的,再看看阿泰派来的护兵一脸疲惫之恣,眸中怆然。“宝怡,你是否有事瞒我”尔朱嫣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显然她有些心虚的不敢直视尔朱嫣。见宝怡这般,尔朱嫣更加的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阿泰究竟给你说什么了,为何三军缟素,我问什么大家都一言不发”还未等宝怡开口,只听百姓哀叹之声。“还没听说吗?皇帝重病了”一过路百姓连声哀叹的说“是啊!这事,诸君都听说了”“我可告诉你啊,我在宫里当值的亲戚说,陛下,八成是不行了,听说太医日夜在跟前候着”“文帝正值盛年,怎会突然病重”“唉!还不是相思病给害的,自文皇后去后,陛下这身体,也就日况愈下,这些年又要和东边打仗,咱们皇帝陛下还强忍出征,要不是药物给撑着,恐怕……”“若说别人,我定不闻,只是这文皇帝,他真是一名好皇帝啊!希望老天爷会保佑他!”

众人一言一句,尔朱嫣字字听在耳里,可听得越多就越来越模糊,只是她不肯相信。她随手抓着一个宇文泰派来的士兵说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我”那士兵看了一眼那个将军,只顾低头不言。尔朱嫣缓慢的松开了手,她没有力气的向后揪心抚胸的说着“为什么,朝民都知道了的事情,为什么要独瞒我一个”再细看,那些士兵身上佩戴着的隐秘小花,居然是许愿花。那将军左右思索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尔朱嫣事实真相“夫人,将军不想告诉夫人,是怕夫人担心,所以才令我等过来接夫人”“呵!所以,就选择瞒着我”尔朱嫣一步步的向马匹迈进,宝怡刚打算说什么,只听她刚说了句“夫人”尔朱嫣便抽出那士兵手中的马鞭快速的飞身到马背上,马儿嘶鸣的叫了一声,便随着马蹄声''咯哒咯哒''的在市集中消失而去。“夫人”宝怡率先反应过来,她快速的侧身上马,急吼道“还不赶快去保护夫人,夫人重伤未愈,不宜驾马长奔,如果夫人出了什么事情,尔等就等着提头来见”说完,大家纷纷上马,众人在呼喊“夫人”的喊叫声中快速的退离了市集。“驾!驾!”

她心急如焚的抽动着马匹,空气中能听见的就是她归心似箭的鞭挞声。穿过市集山林,能望见的只有马匹留下的一阵清尘,还来不及抬眼就已经消失在人群当中。一路上,她不停的挥舞着鞭匹一面泪如雨下,街市之人那些言语一字一句不停的在她耳边回旋“驾”“驾”“元宝,等我……”“陛下危矣!”

“是啊!没想到文帝正当盛年又怎会突传恶疾”“陛下这是忧思成疾,一方面是担忧东边战事,一方面是忧思皇后,自文皇后殡天陛下的身体就日旷愈下犹如枯木灯火燃尽再即,这些年一直是强撑着罢了”想来十多年已然过去,这十年来,她一直都以元宝炬不知道的身份守护再他身边,他要御驾亲征,她担心坏了,死撑着一夜难眠。他疆场遇到危机她不惜暴露身份的现身搭救,他金戈铁马她就戎装一直随军一直默默在他身旁,想来她早已不恨他了,一时间,她和元宝炬以及这么多年纷纷扰扰的恩怨,皆以浮现于眼前。病榻之上,元宝炬一脸灰尘之态的望着宇文泰,整个正光殿内,大臣全部跪在殿外,内侍也只剩下元嵩一人,自尔朱嫣请辞后位不久后,原内侍总管元满病逝,新的内侍总管元嵩是元满一手调教出来的,自然对皇帝元宝炬也是忠心耿耿,现如今皇帝病重,太子年幼,朝堂之上,能震慑百官的也只有宇文泰了。“皇后还是没有回来吗”元宝炬目如死灰的望着宇文泰说道着宇文泰回答‘回禀陛下,臣已经让舍弟去请了,料想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元宝炬一叹,望着幔帐中的屋檐,双目已经干渴,原本在三四天前他就已经坚持不住了,一想到前几日,宇文泰告诉他尔朱嫣还活着,是蒲娟用了瞒天过海的手法救了她,这才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你说,嫣儿是不是还在恨朕,所以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朕”“陛下多虑了”宇文泰立马抱拳请命似的望着他。“姐姐绝无此意,只是世人已知皇后已逝,为堵悠悠之口,史官之言,自是不能与陛下想见”元宝炬无力的伸出手想要去扶他,但没有半丝力气。宇文泰见状,快速的起身走到龙塌之侧,元宝炬慢慢的伸手抓着宇文泰的手说道“阿泰,你过来”宇文泰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连忙接住他的手。“陛下想说的臣都懂,阿姐一定会回来的”元宝炬摇了摇头的说道,比起能在垂暮之际见尔朱嫣一面,更重要的是他更加担心大魏国的未来“阿泰,朕坚持不了多久了”还未说完,一阵紧促的咳嗽声费劲了他所有的力气,宇文泰在一旁缓缓地替他柔顺着背部,让其能好受点。“朕无碍”说罢,元宝炬挥了挥手,示意御医等人下去。“阿泰,你听朕说,朕自知时日无多了,太子年幼,若不能掌政,卿可替之”说完,太子元钦和太子妃宇文乐心立马跪倒在地,太子战战兢兢的跪在原地,太子妃抬头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宇文泰,然后缓缓地伸出手其抓着元钦的手。就这样两人相视一望,元钦的心里顿时觉得踏实不少。“陛下还请慎言,此话以后请勿再提,倒是让臣惶恐,今日陛下子孙与臣之子孙具在,臣宇文泰犹记当初扶持陛下初登大宝时的誓言,今日,倒不妨告诉后世子孙”说完,宇文泰对着其子宇文毓、宇文觉、宇文震、宇文邕等人说道着:“我宇文后世子孙听命,三世之内,宇文家族立护元氏江山,若有叛逆着,生不许踏入宗庙一步,死后亦不能入宗庙族谱,尔等可听见与否”只见宇文泰一声令下,宗室家族接连跪倒在地,连声附和。“好,好”元宝炬无力的再次伸出手,示意太子元钦走到其身边,然后对着元钦说:“为父若去,你可要好生对待宇文一族,对待丈父如同对待朕一般”“是,孩儿知道了”元钦跪倒在元宝炬身边,早已哭成了泪人。元宝炬伸出手替他抹去眼泪,然后伸手示意太子妃乐心过来。说到太子妃,十二岁起就嫁给太子元钦,比起宇文泰,元宝炬倒更像是她的父亲。“父皇”乐心立马跪在元宝炬身侧。“别哭啊孩子”元宝炬像是疼爱自己女儿一般望着乐心。说着,元宝炬将乐心和元钦的手放在一起,然后缓缓地说道“父皇和你母后,身逢乱世,情深缘浅,在年轻时,父皇做了很多伤害你母后的事情,可终究是情不得已。你母亲最初的志愿无非是“愿得一心人,白手不相离”这些在帝王之家,本是难以实现的。你母亲的愿望父皇是完成不了了,还需你二人替父皇和你母后接着走下去”内侍匆匆走到殿内,朝着宇文泰所站立的方向快步走去“大将军,宇文护大人飞鸽传书过来,说夫人已经进城了”宇文泰听完,对着内侍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知道了,下去吧”“陛下累了,尔等都退下吧”说完,宇文泰对着太子元钦和太子妃乐心说道“你们两也都退下,这里有我陪伴着陛下就够了”乐心看了眼宇文泰“父亲”“去吧”宇文泰挥挥手,众人一一退下。“陛下,方才阿护传来消息,阿姐已经到城门下了,随后,他便会带阿姐进宫”说完,宇文泰满是担心的看向别处,元嵩站在元宝炬身旁,内司药端来药膳,元嵩慢慢的扶起他。“陛下,到时间吃药了”“不急,再等等”元宝炬挥手示意侍从退下。然后他看出宇文泰有一些愁眉之状。便问向宇文泰:“阿泰,若军中还有要事,你便去忙吧,不用管朕”宇文泰走神了半天,还是元嵩站在一旁叫了他好几回这才反应过来。“回陛下,倒不是军中要务,而是姐姐。阿护来信,说姐姐知道了陛下的病情,孤身一人策马而来,她身上的伤还在,臣是怕她一路受不了车马颠簸”“都是朕不好,若不是当初为了缓和同突厥的关系,朕也不至于舍弃了嫣儿”元宝炬一想到此,便觉得心如刀绞。自从凌烟阁失火以来,他以为皇后惨死火海,身体每况日下,现如今得知他最爱的嫣儿还存货于世,自然十分欣喜。可惜,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算见了嫣儿,也着实无能为力。另一边,尔朱嫣策马长鞭五日以三日的路程终于赶到长安,守卫宫门的侍卫换了一茬又一茬的。原本驻守城门的将领是八柱国之一的赵贵之子赵权,现如今,赵权升迁,镇守城门的将领又是孝廉举荐之人元术京,她并不相识。自从离开过皇宫后,她未成拿走一件宫中器物,世人对于她这个皇后,早已淡忘,只知是一个驾鹤西去的薄命之人。就算有宫中物件傍身,但也并非在朝官员就能相识,为此她还被挡在宫门外许久,好在她在宫门口遇到了下朝回家的卫国公独孤信。她正欲打招呼让独孤信带她入宫时,正巧被赶过来接她回宫的宇文护所见,宇文护领着她一路快速的穿过宫门,最终来到文帝元宝炬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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