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慢慢成长

不到一周，几乎所有建筑企业与王庆林的沙场签订了供沙协议，价格比市场均价还要高至少15%。

这河沙本就是重要的建筑材料，用量又大，王庆林只有一条采沙船，哪能应付得了这么大的需求？好在这条绥河上大大小小足有数十家采沙场，市里的建筑企业都来找王庆林合作，他们自然便没了订单，于是王庆林和那些沙场的老板谈，他从别的沙场买沙，运到自己的沙场，再倒手卖给建筑企业。

再过一个月，王庆林嫌麻烦，连倒手都懒得倒手了，直接和沙场老板谈股份，直接赠送给他一部分干股，他把建筑公司的订单转给这些老板的沙场，建筑公司则直接去他们的沙场拉沙运沙，都以王庆林注册的“雪砂”的品牌销售。不到三个月，王庆林已经基本将绥河上的河沙业务给全吃了下来，成了绥阳市的“沙老大”。

这一切自然都是秦萍照应的结果，王庆林不是不知恩的人，赚了钱，时不时给秦萍买点手饰名包之类的，自然还有一些“体力活”的服务，久而久之，王庆林便也知道了，秦萍其实是市里一位大领导的地下情人，而月桂花园便是她与那位“老头子”的幽会之所。至于秦萍的老公张甲，则是个老实巴交的小公务员，没什么本事，在“老头子”的照应下当了市工商局一个科的副科长，在家里被秦萍压得死死的，知道自己老婆和市领导的关系也是一声不敢吭，不得秦萍的允许连床都不敢上，完全就是副眼不见心不烦，过一天算一天的心态混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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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你晚上准备个饭局，我给你介绍一个闺蜜，有个事聊一下。”

这天下午，秦萍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哎，好，吃什么？粤菜川菜湘菜？几点？”

王庆林赶紧答应。

“就川菜吧，不讲究，主要是谈事，喝点红酒，不要白的。七点吧，她不能回去太晚。”

秦萍顿一下道。

“明白，交给我吧姐。”

王庆林不知道是啥事，但肯定不会是坏事。

见面吃饭才知道，秦萍的闺蜜曲舒芬是市法院执行局的处长，专管法拍的，目前正有几幢房产被列入法拍，一般情况下这种法拍不动产会比市场价低很多，如果再倒手会有很大的收益。秦萍想让王庆林去拍两幢别墅下来，回头再倒手卖掉。不过法拍一般需要全款交易，王庆林手头没这么多现金，这一点秦萍可以让一个银行的朋友帮忙，先王庆林以沙场为抵押办一笔短期贷款，贷出钱来参加法拍，倒手卖掉之后再还了贷款，这一手空手套白狼倒腾下来恐怕能有上百万的利润。而这种事，她自己是公务员，不方便参与，王庆林如今算是“企业家”，身份自然便利不过。

秦萍本就在政府部门，对行政流程这一套熟悉无比，又有内部关系打招呼照应，一切按照正式流程走正规程序，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最多成功之后打点感谢一下曲舒芬和她的银行朋友之类的就行。

一套流程下来，王庆林感慨还是衙门中人好办事，轻轻松松合法合规就把钱赚了。不过这其中王庆林还是用了些手段的，利用手中的一些小兄弟上门和几个参与法拍竞价的人谈了谈，威胁他们主动退出竞价或者参与围标，最终以起拍最低价拿下标的。

有这种难得的机会，王庆林多了个心眼，自己想办法凑了点钱，让谢长海以自己的名义也参与竞拍，除了自己拿着银行贷款拿下两幢别墅外，还让谢长海也另外精心挑了栋别墅拿了下来，那是他另有想法的一个基础。至于自己拍下的两幢别墅，则又在秦萍的牵线下，又被外地进入绥阳市场的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高价买走了，两栋房子一进一出足足挣了200万，除了拿去感谢曲舒芬和那位银行朋友的80万，净赚120万。秦萍自己并不缺什么钱，大方地让王庆林自己留着作为慢慢经营的本钱，这令王庆林深深感觉到秦萍对他确实是非常非常好，并不完全是因为那种单纯的肉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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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咱们现在手头也算有点钱了，几个事你办一下。”

好容易得空坐下来，王庆林将谢长海叫了过来。

“刀哥你说。”

“一，把刚刚拍到的你那幢别墅装修一下，地下室做KTV和厨房，一楼是餐厅，二楼是棋牌室茶室，三楼客房，可以睡觉休息的，要按高档的装。风格……就用欧式的吧。”

“是，刀哥。我马上办，刚好有哥们是做装修的。”

“第二，联系一家好的饭馆，高档一点的，签个合作，需要的时候他们可以安排厨师和服务员过来。别墅里咱们自己招三五个服务员，漂亮一点的，饭馆的服务员只是吃饭的时候来，剩下的时间的服务，还有清扫打理，还得用咱们自己的人。”

“是。”

谢长海怕忘了，干脆拿了个本子记上。

“第三，你有没有熟悉的姐们，或者场子老板，联系好几个头牌，要漂亮的，丑的一概不要，越漂亮越好，可以随叫随到的，价钱好商量，重要的是随叫随到。清纯的骚的都要，客人喜欢啥样的都得有。”

“这个不难，我和好几个场子的妈妈桑都认识，备好几个没问题，随叫随到。”

谢长海不以为意，轻松道。

“有病的绝对不行哈。别以为好找，客人如果胃口刁，找不着合适的，我拿你是问。”

王庆林正色道。

“是，刀哥，保证完成，包你满意。”

“不是我满意，客人满意我就满意了，关键时候别给我掉链子。”

“保证不掉链子……刀哥，啥客人这么重要？现在装修来得及吗？”

谢长海有些奇怪。

“我说的不是一个客人，以后咱们重要的客人都会安排到那，不能张扬，所以装修的原则是外表普通，内在豪华，从外头绝对不能看出来啥，明白吗？”

“明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管是KTV，还是餐厅，休息厅，都给我装上摄像头，每个角落都要装，连卫生间都给我装上，要那种隐蔽的，一般人发现不了的那种。“

“刀哥你是要……”

“别乱猜，照做就是了。”

王庆林打断道。

“是，刀哥。”

“都记下了？”

“都记下了。”

“行，那去办吧，哪怕把咱们家底掏空，也把这件事办好了。以后咱们挣钱，都靠它了。”

“明白，刀哥，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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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哥，莫小虎失踪了。”

崔国庆一进门便急急地向蔡军汇报。

“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

蔡军似乎是一点也不着急，淡淡问道。

“一天没见人影了，打电话也关机，到处都找不到人。”

“嗯，知道了，把他手里的事接过来吧，以后你负责和蝎子刘打交道。”

蔡军头也没抬。

“要不要问问他家？”

“你是不是猪脑子？还问问他家，要不你也顺便给警察打个电话报个失踪？”

蔡军勃然怒斥。

“军哥？……”崔国庆一时没反应过来，摸了摸头，怯生生地问。

“记住了，你和莫小虎只是普通朋友，一起吃过饭喝过酒，其他啥都没干。你不知道他是干嘛的，也不知道他在干嘛，不知道他失踪了，总之，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军哥，我……没明白。”

崔国庆仍是摸不着头脑。

“不明白就照做！”

蔡军不再理崔国庆，只是随便扬了扬手。

“军哥，你是知道莫小虎怎么失踪的？”

“还能怎么失踪的？被蝎子刘干掉了呗。”

蔡军顺嘴道。

“哦。”

崔国庆恍然大悟。莫小虎与蔡军合作，背叛了原来的老大蝎子刘，这在道上属于大逆不道的可耻行为。刘应龙绝对拉不下这面子，干掉莫小虎是迟早的事。

“明白了？”

蔡军斜睨了一眼崔国庆：“这种吃里扒外的小人，用他还不够担心的，蝎子刘下手比我估计得还是晚了几天，一点魄力也没有，要是我，当天晚上就处置了。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把咱们自己完全从这事里摘干净，一点关系都没有，警察要查，也查到蝎子刘身上去，至于能不能查到，莫小虎是死是活，就看蝎子刘自己的本事了。”

“可莫小虎手里还有2000粒彩珠呢。”

“花钱消灾吧，不管是蝎子刘拿了还是被警察搜了，都和咱们无关，那是他莫小虎贩毒，要是莫小虎死了，死人毕竟开不了口，要是还活着，那肯定是在蝎子刘手里，那2000粒彩珠，就当送给蝎子刘的精神损失费吧。”

蔡军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