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网络暴力“哇……”看到江枫进门，宛宛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扑到江枫的怀里，嚎啕大哭，江枫胸前立刻湿了一大片。“好了好了，先不哭了。”

江枫也不敢动，只等宛宛痛哭了好一会，声音略有些低下来才轻声说，拍拍宛宛的后背。自从两人有了亲密的关系，江枫也习惯了抱着宛宛，并没有之前尴尬的感觉。“我不是……我没有……他们污蔑……我真的没有……”宛宛一边说一边抽泣，但却没有刚开始的那么歇斯底里的激动。“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吸毒，没有……”江枫安慰着，却也不知道说啥。要说潜规则其实是有的，宛宛告诉过他，包养，不是高官，却也是被黑老大包养，那些网上的信息虽说都是胡编乱造，但江枫也没法把“没有潜规则”之类的话说出口，区别只是时间地点之类的都不同。参演刘导拍的主旋律影片虽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雷万军出面，但确实不存在潜规则，而且宛宛也在尽心尽力地去演，网上评论对宛宛在这部片子里的演技大都还是持肯定态度。至于吸毒，虽说江枫还没真正见过吸毒的人是啥样的，但至少也听别人说过，网上也看过照片，都是那种明显过量成瘾的猥琐模样，认识宛宛这么久了，两人还发生过多次亲密关系，江枫绝对相信宛宛丝毫没有沾过任何毒品。“你知道？……”宛宛抬头，眼睛红肿得厉害。“嗯，我看到网上那些东西了。”

江枫点点头“我……我真没有……我没吸毒，也没包养……没被什么高官包养……没……这几年都没潜……拿角色了……除了雷万军，我没别的……小弟，我只有你一个……真的，只有你一个……”宛宛越说声音越低，眼睛也有些飘忽，不敢看江枫，完全没有之前指颐气使的姐姐样。“我知道，快别哭了，赶紧去擦擦，妆都花了。”

江枫拍拍宛宛后背，往卫生间那边推了推，放下包往桌边走过去。等宛宛擦完脸从卫生间走出来，江枫还在收拾桌子：“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

“嗯。”

宛宛明显缓了过来，赶紧过来帮着收拾，又把江枫推开:“你赶紧换衣服去，都被我……都湿了。”

两人收拾完东西，又随便弄了点吃的，然后又洗了澡，一同坐到客厅沙发上。“小弟。”

宛宛看了看江枫，见江枫并没有什么大反应，便靠了过来，依偎进江枫的怀里。江枫顺手搂住宛宛肩膀，往怀里紧了紧。“这明显是有人操作，水军干的。”

江枫沉吟道。“水军？”

宛宛自然是听过这名词。“嗯，肯定有人指使。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这种事，有人指使是肯定的，但是谁做的就不好猜了，对我有意见的人不少，我们这个圈子，只要你比人强就会有人有意见。”

“嗯，网上有专门的这种水军，只要肯花钱，就专门有人干这种事，标题党之类的。”

“你知道？”

“嗯，不过像这种请水军的太低端了，都是靠人发。我们整别人网站时都是控制上百万台机器同时操作，全自动进攻的。”

江枫对这种事太熟悉了。“那能查出来吗？”

“没太大用。分析IP可以有点线索，能看出来是不是水军操作的，尤其是这种靠堆人头的水军，人不会多，无非是每人有成百上千个账户互相推波助澜的，IP地址都会比较近，能看出来。但也只能看出来是水军，至于是谁掏钱请的水军，就很难查了。”

江枫点点头。“哦。”

宛宛听得似懂非懂，但也听明白了这事不好办，不好查。“一条一条来吧。我看了一下，涉毒，可以请公安机关介入，澄清一下你没吸毒……然后电影这边，因为是主旋律片子，也可以请刘导发个声明之类的，毕竟他也得澄清这事。别的……别的不好弄，没有指名道姓的，也不好让谁出来澄清……你自己肯定得澄清一下……对了，我再把一些水军的证据整理一下发出来，让别人知道是水军在带节奏，有些传言就自然没人信了。”

“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

宛宛小心地问。“没事，我不出面，水军的证据交给你你自己发出来就行，就说是请懂电脑的朋友整理出来的。”

江枫轻轻拍拍宛宛的后背。“哦。”

宛宛又往江枫怀里钻了钻，不吭声了。“这事还得抓紧弄，你明天回去找刘导发一下声明……”江枫自言自语，思路有些飘忽。“小枫，你和这位宛宛很熟？”

市刑警队里，刑警队长张立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一边问江枫，上次在片场救人的时候他见过宛宛，但却不知道江枫和宛宛这么熟。张立比江枫大八九岁，也是老机械厂子弟出去的，父亲原来是老机械厂的副厂长，早已退休去世，虽然和江枫并不熟，但却和江枫他爸很熟悉，毕竟江爸原来是厂里的“一把钳”，厂领导都很认可老师傅的技术，带出徒弟无数。张立当年考上警校也是厂里的一大新闻，毕业后进了市局，干了十年，30多岁，现在任市局刑警队队长。“嗯，她说我和她之前淹死的弟弟长得像，把我当弟弟看，挺照顾我的。”

江枫避重就轻道。“江叔和孙姨知道这事不？”

张立盯着江枫。“嗯，我和我爸提过一句。他也没说啥，只说我是大人了，有些事自己掌握就好，倒是我妈多问了几句……张哥你说到底行不行吧？”

“嗯，网上的消息我也看到了，涉及主旋律影片，市委宣传部比较重视，刘导那边应该马上会发个声明。至于我们这边，因为提到涉毒，可能确实需要调查……这样，你叫这位宛宛小姐来队里一趟，我带去禁毒队那边检查一下是不是真涉毒，确实没有的话以公安局名义发个声明应该也没问题……对了小枫，你了解你这个姐姐吗？确定没涉毒？我可告诉你小枫，要查出来真涉毒，别说她跑不了，连你都有干系，你可别真牵扯进去了，到时我都不知道怎么和江叔交代。”

“真没有，我又不是没看过那些禁毒宣传，宛宛姐真没吸毒。”

“行行行，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就没有吧，你下午带她过来，做个检查。”

“那还有那些水军呢？”

“你以为公安局是你们家开的？我们只管破案，别的不管。要不是传闻说涉毒，没人报案，市局根本就不会插手，那是宣传部门的事。”

张立扬了扬手，又斥责道：“我还跟你说，要不是你是我弟，我都不想伸手，这本来是禁毒队的事，和刑警屁关系没有，我帮你这都是越界了知道不？还幸好禁毒队的刘啸是兄弟，不会多心。”

“哎，哎，谢谢张哥。”

江枫连忙点头表示领情。“啪！”

一个玻璃杯砸在地上摔得粉碎：“哪个王八羔子搞我？别让我知道是谁，我非废了他不可！”

“我没沾毒！”

宛宛站直了大声争辩道。“我知道！”

雷万军用力一扬手：“网上那些都是喷粪的，没你的事！”

“我那干弟弟说都是水军干的，说是有人掏钱请的水军造谣。”

“哦？你那干弟弟，江……江什么来着？”

“江枫。”

“哦，那小子还有这本事？”

雷万军有些意外。“那当然……他……”宛宛话没说完，电话响了，一见来电，接起来说了几句，挂掉之后说：“我弟说要我下午跟他去一趟公安局。”

“公安局？去干什么？！”

雷万军突地警觉，追问一句。他身为黑道老大，和公安部门是天敌冤家，自然十分敏感。“他说要我去禁毒队做个检查，确认没有吸毒，公安局可以出面在网上发个声明澄清我没有涉毒，这样也能消除影响。”

“这……这也行？”

雷万军目瞪口呆，一时转不过弯来：“就这？就没别的事？”

“没别的事，又不是犯案子，只是因为网上消息涉毒，所以要查，我去查了没吸毒，他们就可以不管了，谁也不会没事找事。”

“那行，去了做了检查就行。”

雷万军沉吟一下，下了决心：“别的一句多话都别说。”

“我知道。我跟了你公安又不知道，不会问你的事的。问了我也不承认，什么都不说就行了。”

“嗯，那就去吧。”

雷万军扬了扬手：“妈的，要让我查出来是谁在泼脏水，我废了他！”

“大哥，我听说咱们地盘上确实有人在卖粉。”

旁边小刀王庆林小声在雷万军耳边说。“嗯？谁？！哪个王八蛋？谁敢碰粉？当我的话是放屁？”

雷万军突地又声音拨高，双眼圆睁。“不知道，只是听说过几次，有人卖粉，一种叫彩珠的东西，具体是谁不知道。”

“查！给老子查！好好查！要是外边过来的，打断腿赶出去！要是咱们自己人敢沾这事，无论是谁，老子让他活不过两天！”

雷万军恶狠狠地说。“是，大哥，我会悄悄地查的。”

王庆林是个机灵人，今天趁着雷万军身边没人递过这话，自然便是想把这事揽过来，以增加自己在雷哥心中的分量。毕竟在雷万军手下还有好几员大将，平时有什么重要的事可轮不到他来办。“嗯，自己查，有什么消息直接告诉我，其他人都不用告诉。”

毕竟可能涉及到自己手下，雷万军点点头，直接给了小刀单独的任务，正中小刀下怀。“那我下午可去了。”

宛宛自然是不掺和雷万军的这些事，婉声道。“去吧，你那干弟弟是个人物。”

雷万军摆摆手，头也不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