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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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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剑南回到客栈时发现小茜已然不在了,而房门洞开,他看见墙上用针扎着纸条,上边赫然写着“邀尊驾十二月一日会面于雪龙山,如若不来,尊夫人之命,恐怕难保”。周剑南震惊异常,在这江湖上能够绑走小茜的没有几人,莫非是他在以夫人之名相要挟斗武?这黑衣人着实可恨,他又居然知道雪龙山!周剑南埋剑冢之地就在此山。雪龙山群山连绵,飞雪之时,宛若游龙,矫似剑锋。此人必定跟踪自己有些时日,所以连这隐故全都知晓。周剑南虽然武功盖世,但对方之手段目的着实难测,更何况小茜亦在其手中,如何不心慌意乱?他问过店家,又四处寻觅,皆不知黑衣人踪迹。他不眠不食,两天之后才寻听到了黑衣人的草屋,赶到时不见踪影,只有慕容飞雪被绑在此。他用剑解开其绳索问道:“你为什么在此,黑衣人呢?”

“我不知道。”

飞雪非常憔悴看来被囚禁于此吃了不少苦头。“那黑衣人是冲着你来的,是你连累的小茜!”

“那黑衣人还告诉你什么了?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想打败你,并且把小茜抓来说替我报仇,我慕容家族本身对穆家深有亏欠。我怎么能听他的话,然后他扬言如果不从就杀了我,我自然也不同意!他最后不知怎么的,放过了我,但是他带走了小茜。”

“你不记恨我和小茜吗?你们两家是世仇,你也能放的下?”

“我爹的死,其实是注定的了,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吃斋向佛,并时时叹气。我见他不开心,就问他原因。他说其悔恨生平一件不义之事。后来我长大了,江南大侠的名誉遍布江南,我也从不关心那个问题了,近来我才渐渐明白,他说的不义之事就是关于穆家灭门的惨案了,这对于我父亲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说完慕容飞雪不可抑制地咳嗽了一声。“你看样子受伤了,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看黑衣人绑来小茜,假意答应他去杀小茜以作偷袭,谁知他早料到了我的用心,伤了我,并不严重,不要紧,你武功高强,肯定能救小茜的,希望你务必要救出她。我看那黑衣人除了想打败你,还对小茜恶意十足。”

“小茜是穆爷爷托付给我的,我把她当作亲生妹妹对待,自然是要救出她的,不劳你挂心。救她的事情是我的事还望阁下不要插手。”

说罢周剑南飞身而去。只留下慕容飞雪怔怔地立在原地。周剑南收住纷乱的思绪,望着满天的飞雪和无际的雪龙山,他不愿埋掉鸳鸯剑,而手头的流星剑也勾起了对小茜的担忧.她被掳走的时候一定很匆忙,所以只带了飞云剑,剩下了流星剑.流星,留心这应该是小茜对自己的心意,长久以来的相处,剑南如何不知?只是自己不通男女之情,且口拙心笨,主要的还是相思深处,容不下另一名女子了.想起了穆爷爷的遗言,在忧心之余,更多是羞愧,他恨自己空为剑神,到头来竟保护不了身边之人,而小茜生死至今未卜.这几个月来他发了疯似的研究黑衣人的剑法,且之前为纹凤悲痛之极早有死心,这雪龙山不仅是他逐渐埋剑的剑冢,更是他打算寄恨白骨之地.这心思小茜隐隐约约已经猜到,所以自己为纹凤心痛的时候,小茜又何尝不是心里滴血?周剑南看在眼里,伤在心里.可是只能默对无言,或者等小茜岔开话题.他怀念起小茜在的日子,还有说有笑,而几个月来他既思念纹凤,又饱受着愧对小茜的心里煎熬与折磨.他拿着鸳鸯剑心想即使救了小茜,今天也不能再拖了.他必定要手刃这黑衣人后和鸳鸯五剑同葬于此.他抚摸过每把刀剑之后,死志更决.终于,在白茫茫雪洁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个飞快移动的黑影出现出现了.只听声音越来越近,接着是一阵响声,剑南忙看时,只见穆小茜躺在地上,脸色雪白,看起来没有了呼吸.周剑南语气很平静的说道:“你还是杀了她?”

一会儿,那黑衣人才低声“嗯”了一下。剑南忽然泪流满面:“穆爷爷,我没脸见您了!”

随声凄厉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打败我对你来讲就这么重要?”

接着黑衣人用奇怪的声音说道;“打败你是我毕生的心愿!”

那声音虽怪但周剑南听起来竟然有一似熟悉,可是他无心关注了。“今天你将是我一生中杀得最后一个剑客。,亮兵器吧!”

黑衣人拿起飞云剑,说道:“这把剑很普通,但足以对抗你的削鼎开天了。”

“可恶!这是小茜的剑!你现在还侮辱她!你和我比斗就行了,藏头露尾的,又杀了小茜,你武功再高,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咬着牙拿起鸳鸯剑,虎视眈眈。“鸳鸯剑也是很普通的一把剑,你还是用拂花或者柔剑吧!”

“你的血用鸳鸯剑来作祭奠是便宜了你,快快出招!”

说罢两人一齐出招缠斗在了一起。一带剑神周剑南斗剑无数,敌人水平良莠不齐,但近来与三剑鬼仙圣的切磋,使自己的刀剑观为之一新。交战之中发现这黑衣人功夫竟然在这三人之上。他用拂花剑法里的乱点飞雪,飘逸轻巧,黑衣人却用飞云剑轻巧避开。他便用削鼎刀法里的乌骓啸风,使其闪无可躲。黑衣人以剑击地,身子已在丈外。周剑南担心他奔走,就铺展开来柔剑术,绵密至极,托他消耗体力,不得脱开。一连用出了,蛇延千里,旋风刺卷,至象无形等精妙缠打的招数,故意引人入境,不使其出,结合魔道法决和刀剑互功招式拆了一千多招。那黑衣人对自己的用招似极为熟悉,但他真的对拆解周剑南的招数已经入迷。周剑南边战边笑,他愤恨,后悔,惊奇,以及终逢对手却是大敌且不知其身份的困惑之情融合在了一起。他大声说道:“再不露本家功夫,我可要取你性命了!“说罢又混入了御仙剑法,那黑衣人渐渐手忙脚乱起来。后来黑衣人剑法开始绵密起来,密不透风,攻守兼备,也向剑南时有发招,周剑南也愈战愈勇。又不知过了多少招了,忽然黑衣人使出了一招周剑南看着极为熟悉的缠剑法,他心里一惊,化解开后因为困惑出招渐慢,又对了黑衣人一招快剑之后才恍然大悟,那是四大禅师欲空的快掌探魔的掌法,在这里却是以剑法出之。虽然大雪纷飞,但周剑南已经汗流浃背了,这怎么可能?这黑衣人剑法于四大禅师卓然不同,莫非他是情空来灭绝自己,以抱夺书之恨?自己未去少林复仇,却遭其暗算比武,想到他自己父亲的惨死,他心智大乱,剑法的阴阳也失去了掌握方寸。他拼了命似的与黑衣人杀斗,一丝余虑杂念也没有了。黑衣人落于下风,肩膀腿部都遭周剑南的剑气擦伤,但仍然兀自苦战,得空之间一掌击向黑衣人,黑衣人摔倒在了小茜旁边,他一剑向黑衣人刺去,谁知此时小茜身子突然蹿挡了过来,周剑南始料未及,杀心难遏,一剑竟然刺入了小茜。他震惊而呆,看着鲜血洇湿了小茜的绿衣,才哭喊道“为什么这样?为什么?我以为你被黑衣人杀死了,为什么你要替他挡这一剑?!”

小茜迷迷糊糊的说道:“她——是纹风——姐,周——哥哥,不杀——”话音未落,穆小茜就闭上了眼睛。他急忙来看纹凤,纹凤摘下面罩后,大声哭道,:“剑南我对不起你!”

说着就要拿飞云剑自刎,幸亏周剑南打开了她的剑,紧紧地抱住了她。原来这黑衣人真的就是秦纹凤,她一直再等待着周剑南,可是当她听说到武林大会周鼎天败死,周剑南发狂的事,她就急不可耐赶去嵩山找寻了。后来周剑南带小茜去秦府时,秦纹凤并不在她也不知道任何周剑南的踪迹,更别提为替小茜报仇的事了。后来她不愿让父亲知道潜到了家里发现了剑南送来的降魔神功,她便认为是剑南太堕入武痴而淡忘了自己。于是她隐姓埋名,苦苦修炼剑南传授的刀法剑术,再加上她天生武学天分极高,又得了降魔神功,所以她很快就将它融入了剑法,甚至专门创造了克服拂花剑法,魔刀法决和柔剑术的剑法。为的是隐藏身份和剑南比拼,满足他好武决斗的欲望,哪怕死在他剑下也心甘。这降魔神功本身是四大禅师各习一部,但秦纹凤居然能四部合一,只是她情关尚未甄破,无法做到情欲相空,但威力已经能够和四大禅师各习一部而合攻相当了。后来江湖人传剑神有了位红颜知己,她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对周剑南的情感。所以安排剑圣剑仙与之切磋。担心他们实力太强,她以身犯险,先作试探,并偷学功夫,冒充别人才来和周剑南见面。后来她就趁剑南与剑仙比武之时,和穆小茜教手,故意安排她和慕容飞雪见面,以试探其是否真心消除了对周剑南的威胁。后来她不敢直接和穆小茜聊周剑南的问题,就表明了自己所有的意图都是想打败周剑南,自己和周剑南没有关系,因为周剑南从来没有认可和她的关系,她不想破坏小茜和周剑南之间人传的好姻缘。小茜才知道秦纹凤是真的懂周剑南,直到周剑南一直以武学为重,她答应了秦纹凤喝下了假死药。比武之中,周剑南看出了秦纹凤使得正是伏魔剑法,发狠之下误杀了刚刚醒过来还刚脱离昏迷状态的小茜。周剑南面对着最后的真相真的是崩溃了,所幸最后护住了纹凤。得知后的周剑南说道“你真的好傻,为什么这样做,你直接告诉我你还活着不就可以了?”

秦纹凤也啜泣着;“晚了,一切都晚了,都是我的自私行事害了小茜。”

“这不怪你,都是我答应好了穆爷爷,却无法处理小茜对我的情感。”

“我不能告诉你,一直在你最低沉的时候陪伴你的是小茜妹妹,那时候我什么都没做,我还记得当时我们对视的情况,我骗她说我不爱你,是你抛弃了我,她当时一直忙着解释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我既然安排好了这一切的比武计划,我就没有放弃,都怪我应该和你说清。”

“是我的罪,当时父亲死了我无所适从,觉得人间武学,江湖诸事都是纷扰,所以才想隐居起来,都怪我当时的无情!”

纹凤用手指堵住了剑南的嘴:“我真的不应该练习这该死的降魔神功,因为我怕你会认出你教我的剑术,情急之下才修炼了它来求抗衡。就像我先经历里边情欲相空的阶段后,才更重情一样,你那段的无情是正常的,不是你的罪。”

“雪越来越大了,我们把小茜埋了就回去吧!”

秦纹凤暗暗的点头。“这鸳鸯剑还要么?”

“还是给小茜留着吧!说到底是我对不起她太多了,这五剑我也不要了,我们退出江湖,不问世事吧!”

“嗯,我再也不要你做剑神了,做回一个普通人要更多的快乐。”

周剑南望着立好的木牌说道:“也许吧”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在想那个问题,也许穆小茜并不是知道自己就是剑神周剑南后就喜欢上的自己。从告诉她名字是周南时,一切早已经从命中写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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