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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山海秘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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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踏出衙门口,龙傲天就饶有兴致的打开了手中的《山海秘事》,细细品读了起来,开篇就是引言,讲的就是怪物祸乱的源起。史学家们将近些年发生的怪事都收录到了《山海秘事》中,以便让怪物的源起留存于世,警示后世。九国之乱爆发,北莽政权风雨飘摇之际,皇帝御驾亲征欲以扫除祸乱,虽气势磅礴,但收效欠佳,皆因九国蓄谋已久,它们在战略上奉行相互牵制,朝廷难以集中力量与之决战,久而久之,朝廷与叛乱诸侯国的战斗渐渐的陷入拉锯战,战火连年的华夏大陆并不好过,又恰逢大灾,诸多州郡县的庄家颗粒无收,多个地方的州府为了应付朝廷下达的税收指标,不得不横征暴敛,更有贪官污吏借此大发国难财,导致受灾地区的百姓雪上加霜,本就余粮不足,还要被官府刮地皮,最后结果竟是天怒人怨,饿殍遍地,宛如人间地狱。据悉,受灾区大部分的原著民起初还能以树皮、野菜、野味等为食勉强过活,但是由于灾情的旷日长久,又得不到救济,各地流民四散流窜,导致灾区连成一片,最后竟是无食而食,饿不自持的一部分人,丧失了人性的理智,开始以人尸充饥,保持理性的一部分人选择以未可知的奇花异兽类充饥。一时之间,灾区宛如人间地炼狱,人人自危,惨不忍睹。然而!一切的变数都来自于一个叫做河田村的地方,当地以盛产大米远近闻名,百姓安居乐业,生活还算过得去。奈何朝廷连年征战,赋税沉重,又逢百年难遇的旱灾,赤地千里,烈日当空,已经连续多年未降一滴雨水,附近的小河都已经干涸,河床上横七竖八的裂着密密麻麻的口子,如同老人脸上那深深的皱纹。连年的干旱致使庄家颗粒无收,村民们本就余粮不多,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田里的庄家上,可谁能想到结果竟是这样…随着灾情越来越严重,各地流窜的灾民路经此地也越来越多,树根、野菜…一切能吃的都被流窜的灾民吃光了,村里的部分村民见势头不好,也跟着难民背井离乡了…河田村是一个大村,拥有着农户500多户,近3000多人口,其中,村中多数都是钱姓族人,所以村长的人选也正是钱姓族人的族长。村长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做事情讲究遵从祖训,面临如此严重的旱灾,他马虎不得,于是便将村中几位有分量的长辈们请到家中,一同商议一下今后该如何应对。村长和村中长辈的谈话一直持续了几个时辰,有了定论才算是散会,翌日一早,村长便派人将还没有逃离出村的村民都召集到了村中的祠堂,商议如何应对灾情。祠堂位于河田村的南面,中轴对称,翘脊,典型的客家建筑风格。祠堂的外墙是用古牡蛎壳建造的牡蛎壳墙,整齐有序地排列着,非常漂亮。众多村民闻讯络绎不绝的齐聚祠堂,村长命人清点人数,随着各家各户的到来,祠堂里充斥着嘈杂的讨论声。村长看了看天上的日头,望向祠堂门口的方向不再进人,随即来到祠堂广场中央,摆了摆手,“静一静,大家听我说”,一声威严通透的大喝,祠堂慢慢的静了下来。村长环顾四周,一切细节了然于胸,到场的村民多数是一些年事已高的老人,中年、青壮劳力却少了很多。接着村长语重心长的说道:“最近大家也都看到了,听说了,越来越多逃难的人途径咱们村,据说灾情严重的村子已经出现了天理不容的人吃人。”

“如果我们现在再不采取措施,那么,下一个要吃人的或者饿死的就是我们!”

“村里的青壮劳力也走了不少,留下的多半是走不了远路的老幼妇孺,各户余粮也都见底了,饿死也只是时间问题”“我和村里的长老们都商量过了,有意愿想逃难的,村里不为难,有想留下共度劫难的,村里欢迎!”

“村里打算在祠堂开设粥棚,将仅剩的一点贡粮、还有你们手中的余粮集中在一起,有计划的节约口粮,共度难关。”

“这样我们还可以有精力派一部分人去山中寻找食物充饥,一部分人护卫村子,防止其他一切外来人员的袭扰,此项决策大家自愿参加。”

当村长说完,下面就有很多人开始随声附和,纷纷表示与村子共存亡,因为很多人心知肚明,一个人的力量永远小于集体的力量,众多族人有着看护祠堂,繁衍后代的重任,最重要的是村长的决定从来没有错过…紧接着,村长复核了留在村中的住户,并组织人手进行清点存粮,运送到祠堂并派人把守,然后按照各家各户的人头制定每日粥棚的口粮。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周围邻村不断地传来饿死人的噩耗,河田村的粮食也逐渐消耗殆尽,而活着的村民饿的就剩下皮包骨了,就是这样,河田村愣是没饿死一个人。由于祠堂的余粮已经支撑不下去了,朝廷的赈济粮更是望尘莫及,满脸惆怅的村长终于在几位长老的央求下,同意了将近些日子储存的奇花异兽充当口粮。这些奇花异兽并不是什么健康的食材,大多数都是一些带有毒性的植物、生物,还有一小部分更是书上未曾记载过的未可知物种。村长之所以之前一直没有点头,那是因为这些奇花异兽都吃死过人,毕竟村里的医生有着丰富的行医经验,而且毒死总好过饿死,否则,这种决定是万万不能答应的。随着粮食告罄,各种不知明的物种加入菜单,是暂时缓解了粮荒,但是日积月累,河田村的村民还是开始上吐下泻,接着就出现有个别村民浑身长斑的怪病,村医老者也是束手无策,叹了口气,“这种病实属罕见,老朽实在无能为力了,总好过饿死…兴许…能熬的过去!”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一病不起,一种不知名的毒素在村中繁衍开来,引起了恐慌,有部分还能行动自如的村民开始选择逃离此地,村中乱作一团。随着病情的恶化,许多病人的症状或癫狂抽搐,或口吐白沫,或七窍流血而亡…被毒素操控的人们开始不受控制的癫狂奔跑,仿佛身体里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催动着他们,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笼罩着干裂的大地。只听到各处充斥着凄惨的尖叫声,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还活着的人竟以另一种形态现世,他们动一动手指,屋舍瞬间崩塌,跺一跺脚,犹如地动山摇。渐渐地,他们被自己新生的力量所以吸引、征服,他们丧失了人形性,暴躁的情绪开始席卷全身,愤怒的杀向一切可以遇见的活物…就这样,河田村异化的人开始扩散到各处。这些另类村民的形象不再是人类的形象,更多的是与传说中的野兽形态相仿!无所不能,非人力可比。它们有的继承了人类的智慧,极其难以对付,有的暴躁的就像原始的野兽,彻头彻尾的成为了嗜血怪兽。庆幸的是这种毒素并不传染,最初的异变个体全部来自河田村的村民。但是究其源头,河田村的村民到底吃了什么未可知的东西,至今没有定论,还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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