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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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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凡间有水怪作乱,后来又听说,她自请去降伏水怪。他和她都想过出一份力,有些事,天界出手,他们不便再插手。她:“你说,她为什么会突然自请出战。”

他:“为天下苍生。”

她:“不,一定没这么简单。”

依她对她的了解,她来的信中,字里行间藏着心事。***大街上人来人往,无为感到不大适应,早知道,他化身成其他面孔了,这些年,他习惯以各式不同的面孔示人,被他抓来的小仙关在山洞里修建宫殿,未曾见过他的真面目。想他堂堂妖王之子,活了将近九千五百年,一直生活在杳无人烟的深山里,生平第一次,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见他举止透着几分局促,画神打趣道:“怎么,怕了?”

“神仙我都不怕,不过是区区凡人,我有什么好怕的。”

无为不屑地哼了一哼,昂首挺胸地往前走。画神轻笑,没有揭穿。青槐哭笑不得,他在崇吾山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样子,怎得来了人间反倒变了。“这些年,他都独自一个人撑过来的,过两天就好了。”

画神说道。“想必他是吃了不少苦。”

青槐心疼地看着他的背影,好歹,自己离开妖界的时候,是个活了几万年的成年大妖,可他,那时候还不到四百岁吧。回到醉千愁,何臧来报说见到在八角镇上送食物的姑娘了,是个精灵,孤身一人,并未见到那位紫衣姑娘。“她现在在哪儿?”

画神问道。何臧看了看青槐,迟疑了一下:“她在街上打听香料铺子,我推测她应该是查到了什么,以为她也会去盯着香料铺子,就没让人跟上去,只吩咐人在那里候着。谁知,她后来就不见了踪迹。”

“是不是一个胜遇精,穿一身浅黄色衣服?”

画神想起,他在八角镇上也遇到过一个精灵,没记错的话,是叫择雨吧。只是,她应该在灵山修行才是,为何会和一只精灵在一起,还卷入此事。“我功力尚浅,只看出她来自精灵一族,不过的确是一身黄衣。”

“所以她并未去过那边。”

画神说道。“没有,那里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盯着。”

“她应该还会再来,若是见到她,代我转告,请她来一趟醉千愁。”

“是。”

“那个,你们温柔一点啊,一个小精灵,别吓着人家了。”

青槐提醒地说道。“是。”

“要不要我帮忙啊。”

听到精灵,无为来了精神,崇吾山附近,也有精灵出没,可惜画神不让他抓,他没见过精灵,好奇精灵与妖有何区别。世人皆说妖魔是同宗,也不尽然,魔族完全自九阴山极阴之地而生,妖族本身乃是生灵,吸收了九阴山山脉的极寒之气修炼而成,两股力量皆源于九阴山山地,但却有很大的不同,首先是体质上的差异,再加上双方修炼的功法也各不相同,说是同宗,倒也没错,若说不同,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精灵本身也是生灵,不过他们吸收的是天地灵气,精灵寿命有限,且修为无法突破上乘,如此看来,还是九阴山的山脉之气更胜一筹。话说回来,同样都是生灵,依天地灵气而生的唤作精灵,依九阴山山脉之气而生的就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妖怪。“他是?”

顾着汇报情况,何臧还没来得及问这个新面孔是什么人物,很明显,青槐待他不一样。“叫我无为就好了。”

“无为?”

何臧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想不起来。“何臧,无为会在这里住一些时日,你好好照顾他。”

青槐说道。“是。”

“有空多带他出去走走。”

画神有意无意地看了无为一眼。无为:……“我是来办正事的。”

无为说道。“答应你的事,我绝不食言。”

青槐说道。“不过得从长计议。”

画神说道。无为:……“你们只是想把我骗出来的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无为随时都会走人。“你以为随便抓一个回来,再放话出去说是妖族所为,这么简单吗,小子,好好学着点。”

画神说道。***鹿荇体内有两股力量相互追逐,一股超凡脱尘,明净高洁,是妘焫燊所熟悉的灵力;一股森冷阴暗,极恶穷凶,毫无疑问,出自魔族。前者的气息远不如后者,显然,后者想要彻底吞噬,让鹿荇沦为魔。从厌阦山走回来,妘焫燊想了一路。当务之急是要查出鹿荇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照他一个晚上说不完半生故事的速度——一辈子的事,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再耗下去,只怕为时已晚。同时,还要想办法帮他驱除身上的魔气,两件事都相当棘手。她想去太华山一趟,太华山太远,来回耽误不少时日,赢母山倒是近一些。此去赢母山,往返至少两日,她暂时还不能离开。在灵山上,有桑榆替她送信,如今,只有请择雨帮忙了。干姜村附近的山头上,生长许多棠梨树,因地势险要,伴有野兽出没,村民不敢轻易上山。沿着择雨留下的标记,妘焫燊来到一个山洞,里面空无一人,从地上铺的干草来看,择雨确实在这里呆过。妘焫燊猜想,她可能是去摘果子了。在山洞口等了一会儿,不见择雨的身影,妘焫燊决定去山崖上看一看。没走几步,只见择雨跌跌撞撞地一路向山洞的方向跑来。妘焫燊快步向前:“择雨。”

“焫燊姐姐,我们快走。”

择雨神色慌张,拉上她的手就跑。“发生什么事了?”

妘焫燊边跑边问。“那边的大山洞里有妖,好多妖。”

择雨不时地回头,看后面有没有人追过来。调息了一整晚,择雨感觉身体舒畅许多,便想去山崖边上摘一些棠梨充饥。山崖旁边有一个巨大的岩洞,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声响,出于好奇,她靠了过去。里面有人在说话,其中有个声音提到画神两个字,听到和画神有关,择雨小心地往里面靠近了几步。山洞里渗出一阵阵寒气,精灵畏寒,而妖天生体质寒冷,山洞里一定聚集了不少妖怪。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动作很轻,不确定里面的人是否有所察觉,她赶紧先跑了。本想直接下山,想到妘焫燊万一过来找不到自己,择雨先跑回山洞,打算留个记号,告诉她自己在山下等她。跑到山下,寻了个隐秘的地方,两人停下来,缓了缓气息。“一路上没有人追来,应该没事。”

妘焫燊说道。“那就好,吓死我了,”择雨拍了拍胸脯,“焫燊姐姐,你说那些妖怪会不会在偷偷计划谋害画神。”

“那个画神,对你很重要吗?”

择雨脸颊微微一红:“我觉得他很重要,可是,他根本记不住我。”

“我记得,在八角镇上,你说遇到过画神。”

“是啊,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说不定能遇上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我猜,画神应该也在调查命案,不过我昨天去过那里,现在除了尸体,一个活人也没有。”

命案之事,天界和地府已经出手,画神掌管画界,人间之事不在他的职责内。传闻画神心怀苍生,想来是受人所托才介入此事。妘焫燊对画神的事了解得不多,只是画神响当当的名号八界中无人不晓,她远在灵山清修之地,也时常听人提起。“那怎么办。”

择雨有些难过,她不想画神有事。“听说画神法力高深,我们不知道他在哪儿,那些妖也不见得就能马上找到他。”

择雨想了想,就算让她去找,她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找。“山上不能去了,接下来我们去哪儿?要不我们先去吉玉县吧。”

“择雨,”妘焫燊顿了顿,为难道:“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好的,焫燊姐姐,你说。”

择雨爽快地答应。妘焫燊拿出一封信笺:“我想请你帮我去趟赢母山,把这个交给祝织。”

“好,”择雨接过信笺:“那,我还能回来吗?”

“你愿意留下也可以,回来之后,来厌阦山找我,记得要在白天过来,晚上切不能来,太危险了。”

在妘焫燊看来,留在赢母山修炼,对她来说是件好事,不过这个小精灵一心惦记积功德之事,如何选择,全在她自己。***何臧来报,追查到胡得在游北山附近出没。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无为不自觉握紧了拳头。被关在妖界地牢的那些日子,至今还会常在梦中出现,醒来以后,汗水浸湿了衣衫。“游北山?是干姜村附近吗?”

画神问道。“是。”

“我也要去。”

无为站起来。“不行。”

青槐阻止道。“我可以变化成其他的样子。”

无为说道。闻言,何臧转头仔细地看着无为,怪不得,原来,是他。“你这点功力,唬唬修为低阶的小仙还可以,胡得的修为不在青槐之下,你去了只会暴露。”

画神说道。“别小看我,我的变化之术可不是轻易能破的。”

无为说道。“也不知道是谁,一个中上乘的神仙都打不过。”

画神幽幽说道。无为:……“你若是呆着无聊,让何臧带你出去逛逛。”

青槐说道。“他不是要同你们一起去吗?”

无为撇了撇嘴角。“我和画神去就够了。”

青槐说道。无为勉强答应。画神和青槐往游北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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