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大佬马甲掉了 > 二十章

二十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雪鸢来此已有多年,可是他从未见过传说中的妖王炎离,二十年前,人界与妖界爆发前所未有的大战,最终妖界在妖王炎离的带领下战胜了人界众多门派,而后妖界派兵驻扎在人界,自此,妖王开始统治人妖二界。她本是长生门的弟子,五年前跟其他门派的女弟子一起被献给了妖王炎离,妖王在人界建了一座宫殿,名逍遥宫。而她此时此刻就在逍遥宫中。她是那批弟子中唯一还在逍遥宫的人,其他女弟子去了哪,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妖王若是喜欢哪个女子,便会带那个女子回妖界,人间的这座宫殿,妖王并不常来。传说中妖王暴烈,嗜杀成性,而她连一次都没有见过。宫内侍候的人很多,她有两个丫鬟,青花与白玉,皆是精怪化形。她们都叫她雪夫人。此时此刻,她站在窗前,而窗外正白雪簌簌。她回过头,道:“青花,把我之前埋在桂花树的那坛岁寒春挖出来,今日这天气,适合饮酒。”

青花还是孩童模样,模样可爱,闻言嘟嘟囔囔:“夫人,你上次喝酒把我们栽的那株海棠都折了,那可是我跟白玉姐姐栽了好久了,好不容易才发了芽。”

雪鸢好言好语道:“青花,你昨日不是还说羡慕才子佳人的,这酒可是好东西,虽然那些东西你一时半会学不会,可是这酒便能让你与他们更近一步。”

青花眼睛顿时亮了:“真的,那我去了。”

雪鸢苦笑着摇头,说来也奇怪,逍遥宫里的妖侍都喜欢听人间的话本子,每次都找她让她讲些人间的趣事给他们听,她便寻了些有趣的跟他们讲了,便是那些极为普通平常的事也让这些妖侍羡慕不已。白玉正从外面回来,见这雪鸢便是一脸喜色,她比青花大,自然稳重许多,她道:“恭喜夫人了,今晚王上驾临流云殿。”

雪鸢本是看雪,听闻此事倒是吃了一大惊,她转过身,心思却在桂花树下的那坛岁寒春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此时来,她的酒还未尝一口,岂不浪费。她嘴里嘀咕着,心下无悲无喜,早先与她一同前往这里的人她再也未见,她知道此时也该轮到她了。雪鸢问:“可需要什么准备?”

白玉摇摇头:“并无,王上只说要来问夫人几句话。”

问话?该不是来问罪的?雪鸢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也并不作其他准备,便在流云殿等着那一刻。倒是青花从外面窜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带着泥土的坛子,“夫人,我挖到了。”

青花不怕雪鸢,可是见了白玉倒是吓得差点把酒坛子掉在地上,还好手忙脚乱抓住了,她扭捏道:“白玉姐姐,你怎么在这?”

白玉脸一摆,便作色道:“你又出去做什么了,一头雪水的。”

青花噘着嘴,走到雪鸢身后,嘀咕道:“明明我今天什么事都没干,做什么要说我。”

雪鸢便打起岔来:“白玉,是我叫青花出去取酒的,原是我想喝,不过既然今日王上要来,自是不方便,改日再喝吧。”

青花瞪大了眼睛:“王上要来?这可是奇了怪了。”

这逍遥宫诺大宫殿,平素只有雪鸢与其他妖侍,宫中既无主人,其他人也乐得逍遥,平素将活计做完,该怎么逍遥便怎么逍遥,横竖雪鸢也不会管他们。白玉手指指着青花的额头,嘴里道:“还不住嘴,这说的什么话,普天之下,哪里不是妖王的,这话要是传到王上耳边,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青花捂着嘴,道:“白玉姐姐,我再不敢了。”

雪鸢也帮着青花说话:“白玉,这里就我们三个,不妨事,”又看着青花,“不过,青花,你在外面可不能瞎说,你白玉姐姐都是为你好,省的白白丢了性命。”

青花拉住白玉的胳膊,撒娇道:“好姐姐,我知道你为我好。”

白玉瞪着她,道:“就知道叫姐姐,心里不知怎么骂我呢。”

“可不敢,我心里谢姐姐还来不及。”

白玉带着青花出了门,临走前道:“夫人还是换些鲜亮的衣服,外头正下雪,这天也是灰蒙蒙的,穿个红的喜庆。”

雪鸢听过,炎离喜爱红。她又走到窗前,雪竟然下的更大了,她不喜红色,因为那是人血的颜色,她曾踏过一片赤地,鞋底濡湿的滋味很不好受。她道:“不妨事。”

白玉愣了愣,知道雪鸢是不会听她的,她顿时停了下来,道:“夫人,我们等你明日喝这岁寒春。”

雪鸢轻轻一笑:“好。”

炎离来的很快。雪鸢从前只远远看过他一眼,并不记得具体样貌,此时见他时,方觉得他颇为俊美,红衣烈火,穿在他身边一点也不女气,反而有一种妖异之美,眉飞入鬓,眼尾轻挑,面白唇薄,一看便不是人。雪鸢心中念头滚动,面上却是平平无奇。炎离薄唇轻启:“今日是何夕?”

雪鸢一愣,转而道:“腊月初八。”

炎离的眼睛落在她一身白裘上,眉头轻轻一挑:“你这身倒是不错。”

雪鸢恭敬回到:“我名雪鸢,自幼也喜欢雪,白色是这世间最为纯净的颜色。”

炎离走近雪鸢,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面庞,他本就身量高大,此时雪鸢在他怀中犹如狸猫般被围个严严实实,她浑身僵硬起来,心也跳个不停,只有长袖中右手紧握的东西让她奇异的冷静了下来,她想迟早是这么一天的。原本雪白的肌肤竟渐渐红了起来,犹如烟云,异常美丽。炎离放开雪鸢,眼神犹还在她的面上,他道:“你在逍遥宫五年了。”

不是疑惑,而是肯定。雪鸢原本绷着的神经舒缓下来,她答道:“是的,五年前,我与其他弟子一起来的逍遥宫,如今还在这逍遥宫的只有我一人。”

炎离笑着看她:“想不想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

雪鸢能感觉到胳膊上起了细细的疙瘩,她答:“不想,我这几年在逍遥宫过的很好,有吃有喝,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你倒是想的清楚。”

炎离的脚步带起一阵风,大门忽开,炎离大步踏出。雪鸢额头已是细密冷汗,门外的风呼啦钻进来,倒让她觉得好受些,雪中已不见炎离的身影。逍遥宫从原来的逍遥变得紧张起来,炎离命令下去,在逍遥宫办理日常事务,连带着逍遥宫所处地界雷城也出现了更多的妖族。雪鸢的生活也变了很多,因为炎离并无其他女人,所以一应日常事务,众人便都问起了雪鸢。雪鸢原本就是慵懒的性子,此时人事嘈杂起来,她心中更为烦闷。炎离并不惧冷,所以冬日里也只穿了一件薄衫,反而是雪鸢怕冷,早已裹上了厚裘,整个人圆滚滚起来,炎离笑了起来:“真有这么冷。”

雪鸢自然不像他们妖族,不惧严寒,心中虽然吐槽,嘴中却道:“王上自然是不怕冷的,可是我只是寻常女子,自然怕冷。”

炎离张开左手,一团红色火焰闪烁跳动,原本冰冷的屋子竟然渐渐暖和起来。“你知道这是什么?”

这个雪鸢自然知道,九曲离火是炎离的本命火,也是世间最厉害的术法,可焚烧一切。炎离手一挥,九曲离火依次将巨烛点燃。室内通明更兼暖和。雪鸢将泡好的茶倒入盏中,递给炎离。“王上,已看了许久,喝口茶歇歇吧。”

炎离端着茶盏,只见茶汤清澈,放入鼻间时竟有淡淡香气,他喝了一口,顿觉舒爽。“这人间竟然还有如此清新脱俗之物。”

炎离淡淡道,他放下茶盏,拿起雪鸢的手来,雪鸢因着室内暖和起来,身上也热了起来,只是手还凉着,此时炎离抓住她的手,竟让她觉得淡淡的灼热之感。“手竟还这么凉。”

雪鸢回道:“我身上已经不冷了,只不过我偏生怕冷,一到冬季,手脚便不暖。”

炎离一个回拉,雪鸢便摔在炎离身上,她身上穿的厚,此时压在炎离身上也是奇怪的很,炎离搂住她圆粗的腰身,皱眉道:“把衣服脱了。”

雪鸢回过身,眼睛湿漉漉地看着炎离,道:“王上……”余下的话自然封于口中。因为炎离吻住了她,他是攻城略地的王,而她不过就像这廊檐的一把雪,太阳出来,她就该化成一滩水了。事实上她也软的如同一滩水,她瘫倒在炎离的怀中,身上衣服都被扔在地上,她忽而觉得不真实,可她想了想,她还有事情要做,所以她又闭上了眼睛。炎离看着她认命般的闭上眼睛,好笑的看着她,她是不是觉得他如同野兽,要吃了她似的,他看着她瑟瑟发抖,又重新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中。雪鸢觉得渴,她觉得自己像是条鱼,被人从水中捞了起来,丢在岸边,渴的快要死了,忽而嘴中被灌入一口水,她呼伦吞了下去,到底解了渴,便又接着睡去。烛光渐渐熄灭,而窗外似乎又开始下起了雪。黑暗中,一双眼睛突然睁开,像是暗夜中的一颗星,白日里安静恭良的雪鸢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手中匕首在暗夜中划出一道光芒。等待的并不是另一个人的身首异处。刀锋只在毫厘之间,雪鸢的手腕被握住。炎离问的十分平静:“何必现在就动手。”

雪鸢回答的也很平静:“忍不住了自然要动手。”

炎离使劲一震,雪鸢手中的匕首脱离而出,掉在地面,发出“叮”的一声。雪鸢只觉得右手剧痛,她自忍着,炎离的声音自上而下,落入她的耳中,“没想到背后的人竟然是你。”

雪鸢回身看他,黑暗中只能看见另一双黑中泛红的眸子,“你我两族有别,今日既然落在你的手上,我也没想活着出去。”

“为什么不想活?”

炎离道,“为何不试试,或许我并不想杀你。”

雪鸢淡淡道:“与我一起的那些人是不是都死了?”

炎离轻轻一笑:“自然。”

雪鸢忽而问:“那为何不杀我,我与她们是一样的人。”

“自然不一样。”

雪鸢想不通,那日刺杀后炎离既不杀她,也不将她关起来,反而日日如常,她觉得不对劲,心中老悬着一把刀,可是你不知道这个刀究竟是什么时候落下。她犹记得出长生门时,她父亲对她所说:“雪鸢,你此去逍遥宫,唯一任务便是杀了妖王炎离,此去十一人皆听命于你。”

说完后,却又叹了一句,“天下苦妖族已久。”

妖族虽然统治着人间,但是反对者起义者比比皆是,他们长生门在道门之中也是首屈一指,所以这暗杀的任务便落在了雪鸢的头上。设想的很好,里应外合,杀炎离,破妖界。可是雪鸢在逍遥宫五年,便是连面也没见过炎离,她带过去的人被一个一个杀掉,曾经在逍遥宫的暗桩也被拔出,她早就与外面失了联系,她像是被凭空扔在这座宫殿内,所有的一切都与她失去了链接,那日刺杀他,她终于觉得自己快要解脱了,死于她而言或许并不是特别恐惧的事情,反而对她来说是一件可以摸的着看的见的事,她唯一可以确定的事就是死亡这件事。雪鸢就坐在窗边,脑中思绪万千,纵然是炎离来了,也分不了她的心神。后背抵上一个坚实的怀抱,炎离的声音就在耳边,“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雪鸢既不挣脱,也不靠上他的怀抱,她道:“我在想你为何不杀我。”

炎离一顿,却没有放开她:“你知道吗,从我见你的第一日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只不过你被那些东西给框住了,你所谓的为了大义舍己为人是真的正确?”

雪鸢转过身,问:“第一日?就是你那日问我‘今夕是何夕?’”炎离摇头:“不,比那日更早。”

雪鸢不解:“那是什么时候?”

她记得她五年前来逍遥宫时,并未看过他,当时她水土不服,生了好大一场病,自己就窝在小院里躺了半个月。炎离并没有想说下去的欲望,他放开雪鸢,开口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杀你,至于其他的东西,以后你自会有知道的一天。”

逍遥宫像是一座孤岛,而岛上只剩炎离与雪鸢二人。雪鸢有种不真实感,她有时候觉得炎离并不像传说中的妖王,他待她很好,好到她以为他们本该就是这样,煮酒看雪,下棋弹琴,锦瑟和鸣,天下好事不外乎如此。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般,可是这个梦为什么如此真实,炎离与她不过待了几日,她便觉得与他认识许久。她想她是爱上他了。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多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她有时候坐在树下,看着炎离朝她走来,她心中忽而涌动起来,就像花开,蝶飞,像大雪漫漫,银光世界。变故来的很快,长生门带领着大大小小的道门将人界失去的一城一池都收复回来,而后就只剩雷城。宫外的人终于有一次将消息带给了雪鸢。“雪鸢,继续诱惑炎离,人界城池皆已回归,只剩雷城,届时里应外合,攻破雷城,诛杀炎离。”

布条被蜡烛烧起,然后只剩灰烟般的残烬,风一吹,便消失在空气中。炎离今日照旧来了雪鸢所住的流云殿,雪鸢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焦躁之气,他依旧如同平日,若不是雪鸢得到消息,恐怕也被他骗了,炎离道:“雪鸢,我会带你回妖界。”

雪鸢只淡淡看着他,并不说话,她心中自是愿意与他去往一切地方,可是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纵然与他一起回了妖界,可是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呢。“为什么?”

她明知故问。炎离嘴角勾起,扯出一丝寒凉笑意:“长生门果然不凡,竟然能连破我十城,果然是小看这些人了。”

雪鸢既不说话,也不看他,她的心被劈成两瓣,长生门是生她养她之地,而炎离是她心中所系,两个都同样重要,可是两个却势同水火,终有一日,一方要杀死另一方,她只要想到这一点,便觉心中绞痛。炎离看向雪鸢,问的漫不经心:“雪鸢出自长生门,对长生门想必很是了解。”

雪鸢回看他,毫不避讳:“长生门是天下道门之首,自然实力不容小觑,既然他们已经破了十城,你又何必要与他们一战,两界和平,你自是回到妖界,人界自然也会有新的君主,到那时,如果你还想我和你回妖界,我便跟你去。”

炎离就这样看着她,良久忽听得他一声轻笑:“雪鸢,还未到最后一刻,你便如此希望我输?”

雪鸢摇头:“你输或是他们输又能怎么样,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两界不能和平,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炎离冷笑:“你们人类真是可笑,当初人妖之战,两族约定胜者便可统治两族,可惜你们却出尔反尔,又摆出一副杀妖除魔的阵仗,好似我们妖便是十恶不赦,可是别忘了,妖也生于天地之间,要比你们人更潜心修习,才可生出与你们一般的灵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